第16章黑街的主人
微生敬有些疑惑的看着问:“怎么了?我记得你应该也能进去吧?放任外来者独自进入鸦巢算是违反规定吧?”
“里面有人等着,我就不打扰了。毕竟,执行者也是很忙碌的。”
微生敬也没有多想,挥了挥手,带着白马推开钟楼的大门走了进去。
不同于其他的建筑。这座钟楼的主体,是一种古怪的金属。
白马看着眼前的钟楼,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看到钟楼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座钟楼是金属搭建的。
可仔细观察,构成钟楼的砖头和街道上其他的砖石没有太大的差距。颜色大小,甚至是上面的划痕、被雨水冲刷的痕迹都是那么的真实。怎么看都是石砖,可一旦你看过去,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是金属。
那是一个英气的女性。浅灰色的短发打理的十分整齐,中性的面容给人第一感觉像是英伦的贵公子一样。一身黑色的西装看上去十分的干练。唯一比较残念的,估计就是几乎没有起伏的胸口。
如果不是注意到对方的光滑的脖子,白马肯定会认为对方是个男性。
看到两人的到来,少女一脸冷漠的开口说:“BOSS在楼上,这边请吧,两位客人。”
微生敬挑了挑眉,出乎意料的放松。
“哟,游月酱,好久不见,看上去更帅气了呢。”
听着微生敬有些轻佻的话,柳生游月的脸直接沉了下去,更加阴冷了。
“不要用那种轻佻的语气和我说话。这里是鸦巢,一个严肃的地方。你的放荡依旧令人厌恶。”
微生敬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但白马注意到了,在进入这栋钟楼之后,微生敬就不在警惕。甚至比他在外面的时候还要放松。
要说这种轻松的状态,印象中,也只有在柳生宅的时候才会有。
柳生游月冷哼一声,再次伸手,示意两人上楼。在对方的带领下,他们一路走到了塔楼的顶层。
看到头顶钟楼的齿轮后,白马才意识到他们已经到顶了。而整个过程就只是沿着楼梯走了上来而已。
很正常的一件事。似乎没什么可说的。但白马并没有忘记,这座钟楼中间的一部分,是一座巨大的金属环构造。他们在不知不觉间穿过了那个构造。难以理解的情况。
当然了,相比那些,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事情才是这次行动的主要目的。拜访这座钟楼的主人。也是黑街的主人。
唯一的门被柳生游月轻轻推开,这座钟楼中,唯一的房间展现在了微生敬他们面前。
房间里堆砌着大量的书籍。书架上有,地上也有。让房间看上去有些杂乱。
正对着门的位置,一张小桌靠墙放置着。旁边就是一扇窗户。窗外的景色不是被薄雾笼罩的黑街。而是鬼王山的风景。
此时接近黄昏,能够看到逐渐下沉的太阳。
在余辉中,坐在小桌边的老人安详的望着面前的桌子。准确的说,是桌子上的棋盘。一副精致的西洋棋。上面的棋子正在自己行动者,就像是活物一样。
白马打量着老人。很难想象,这样一个老者会是黑街的主人。也难怪,会有人想要挑衅黑街的规矩了。毕竟他看上去太老了。
灰白的头发就像是失去了生机一样,看上去干燥,略有杂乱。脸上的皱纹层层堆积,宛如干枯的树皮一样。他的眉毛又长又茂密,向着两侧垂下,遮掩了眼睛。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应该就是老人的鼻子了。高挺的鼻梁,尖锐带点倒钩的鼻尖,宛如鸟喙。
微生敬径直走了过去,坐在了老人的对面。
一边的柳生游月面颊微微抽动。白马注意到对方紧紧握拳的双手和微微颤抖的身体。很明显,微生敬轻佻又不礼貌的行为让这位引路人十分不满。但又因为某种原因,没有轻举妄动。白马猜测,应该是老人的态度吧。
在微生敬坐下之后,桌子上的棋子就停止不动了。
老人的眉毛微微上扬,似乎是抬眼观察着对面的微生敬。
微生敬一脸笑意,伸手将桌子上的棋子复位。
“好久不见,老爷子。一个人下棋还是很无聊的。”
“霍霍,一年没见,脾气好了不少。”
老人发出了声音。十分的低沉,就像是喉咙中有什么东西压抑着一般。
白马微微皱眉,走到了微生敬身后站立,静静的打量着面前的老人。柳生游月也站在了老人身后,一脸阴冷的盯着微生敬。
微生敬完全无视了柳生游月的注视,伸手示意老者先动棋。
和之前一样,老人并没有动手。白色的士兵自动出列行进。
“这次回来,有什么事?”
“我说好久不见,想老爷子了回来看看您信不信?”
“伴手礼都没有,你说呢?”
微生敬发出一声轻笑,抬手将自己的骑士送到了对面士兵面前。
“我就是想客气客气。毕竟,这是一个很尊重礼节的国度。”
老人也发出了“霍霍”的笑声。
“你总是这样,办点事遮遮掩掩的。我又不是那种古板的老古董。”
“好吧,老爷子。我是来求助的。”
棋局还在变化,老人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待着微生敬发言。
微生敬伸手,拿出了恶魔之眼放在了桌子上。
“恶魔之眼。我可以肯定,这就是那个恶魔的眼睛。因为某些原因,出现在了东海市,还被人盯上了。就是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
“嗯,有所耳闻。毕竟,你们可是把半个展台都砸了。这件事压不下去,肯定会闹成国际纠纷。”
“这不是关键老爷子。这是恶魔的眼睛。那个恶魔的,眼睛!”
棋子不动了。老人好像陷入了思考之中。
微生敬接着说:“这段时间东海市发生的事情太奇怪了。我总觉得有些不安。而这枚恶魔之眼的出现,直接把东海市推到了风尖浪口上。既然有人抢,那就肯定还有人知道这个东西。除了今天我见到的那两个,前些日子我还遇到了一个血族,最差也是四代。再加上这段时间,里世界那边出现了一个组织在通过低级黑暗生物做某种实验。我毫不怀疑,未来一个月,东海市能够成为里世界的知名景点。”
老人再次笑了出来。轻轻的拿起棋子,走了一步。
“只是小孩子的玩闹而已。现在,更多的眼睛,是盯着那批金石。你这个眼睛,才是意外。如果你愿意的话,把这个丢出去,东海市自然会平安无事。只是那些金石的话,翻不起浪花。”
微生敬摇了摇头。说实话,恶魔之眼对他的提升基本为零。他并不需要这种东西。即使他是恶魔后裔,拥有着恶魔之血也是一样。
老人摇了摇头,平静的走下最后一步棋,赢下了棋局。
“看来,你对自己的血脉,了解的不够充分。”
“什么血脉?华夏微生家流传的正统血脉?还是柳生家流传了千年的恶鬼之血?我就是个混血儿,神厌鬼泣的倒霉蛋而已。”
“我说的是恶魔之血。”
老人抬高了自己的眼眉,隐藏的双眼终于展现了出来。漆黑的眼睛中,有着如同星辰一样的光辉。让白马感到了惊异。那是观星术大成者才能拥有的异象。也就是,面前这位老人,还是一个强大的预言家。
“你的外祖母,拥有着最纯粹的恶魔之血。那怕经历了两代人的分散,依旧强大。因为恶魔之血一代只有一人可以继承,不存在因为其他血脉影响而削弱的情况。你抗拒这份力量我能够理解,但时间到了。你们这一代恶魔血裔,终究会走到台前。这只眼睛,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走到台前?老爷子,你是说,那个仪式?”
微生敬握紧了拳头。希望从老人口中听到自己期盼的答案。但遗憾的是,真正的答案,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那个。
“时间就快到了。恶魔血裔将会齐聚,分散的恶魔将会归为完整的一,在天使的审判中荣登天位,完成当初没能完成的仪式。混乱的时代已经开启,而你,早已深陷其中。资料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等会儿游月会拿给你。走吧,这局棋很精彩。至少你知道这些棋子该怎么走了。”
更夸张的是钟楼的上半部。大概三层以上的位置。是一个由无数圆环构成的球体框架。看上去就像是模拟星球运作的模型一样。只不过里面层层叠加着齿轮有条不紊的转动着。延伸出的金属两条绵延到了四面八方,因为雾气的原因根本看不透其中的变化。
白马终于搞清楚了那个一直存在的齿轮声来源了。整个黑街的上空,全都是这种齿轮金属结构。链接了每一栋楼房。但具体的作用是什么,完全猜不出来。
到了钟楼这里,岩渊佑树就带着执行者队伍停了下来。
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抱歉了,敬大哥,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紧接着,就是掌握属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魔力属性。发现,认知,掌握,驾驭。完成四个阶段之后,才能算是强大的魔人或者黑暗生物。能够做到掌握这一程度的魔人数量就已经很稀少了。白马和微生敬都在这一层次。距离最后阶段的驾驭还有一定的距离。
如果说,黑街像是十九世纪初的伦敦街区。那么最代表性的建筑,肯定是眼前这座漆黑的钟楼了。
“不用看了。那个,是领域。”
白马脸上的表情差点没绷住。他看着微生敬,问:“你刚才说的领域,是我认知中的那个领域吗?”
在里世界的力量划分中,拥有魔力因子的未觉醒者处于最底层。甚至一辈子都无法接触里世界。
而驾驭属性也不是终点。驾驭属性后的魔人,就可以接触最后的力量。近似于规则的力量。理解规则,和自己的力量融合,最终凝聚出独属于自己的强化立场。也就是——领域。
所以白马才觉得不可思议。如果说,上空的金属齿轮是某个人的领域,那么这个人的强大根本无法想象。就算是魔力属性为金属,想要做到魔力转化为物质也是一种,近似于传说的手段。更不要说笼罩这么大片的区域了。
微生敬拍了拍白马的肩膀说:“别想太多了,那些金属是真实的,只是和老爷子的领域融合了而已。”
微生敬的回答很平静。可对于白马来说就不一样了。
领域是里世界力量划分中的一环,也可以称之为终点。
钟楼的内部比白马想象中还要整洁。除了正对着大门的楼梯之外,就只有一副木质桌椅。桌子上还有一盏煤油灯,散发着陈旧的气息。
一个人站在楼梯上,很明显是在等候微生敬两人。
而觉醒之后,掌握了魔力的魔人和低级的黑暗生物,都处于第二层。共同特点就是掌握了魔力,可以称得上是超人的存在。
下一步就是对魔力掌控的提升,可以熟练的运用魔力强化自己,并且能够做到魔力的外放,凝聚成攻击。
“是啊。就是那个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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