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娘

竹子说:“换的是那个叫铁树的爱情吧？”

“我就是好奇。”唐曼也是多少有点后悔。

竹子就沉默了。

主任检查车，最后在车底下护板处，发现了一块骨头，被固定在了上面。

这是谁做了手脚 ，什么时候做的不知道。

看来是冲着唐曼来的，要求化妆师跟车，第一次遇到过。

四点多起来，去古街胡同，找刘举。

问刘举鬼市散财的事情。

“这事你别问我。”刘举不说。

唐曼也就没有再问，从刘举那儿出来，唐曼在古街胡同走着。

唐曼在想着，灵车翻车的事情，那骨头是谁放上去的呢？

唐曼也想不起来，得罪过谁。

唐曼手机响了，是铁树，约吃饭。

唐曼去十年，和铁树吃饭。

问铁树关于灵车的事情，铁树说，这件事主任一直在查，估计不会有结果。

铁树现在似乎放开了不少，但是依然是很单纯的样子。

吃过饭，看电影，铁树就抓住了唐曼的手，唐曼心跳加速，没有挣脱。

那天回家，唐曼很晚才睡，对铁树似乎是动了心。

但是，竹子怎么办？

唐曼心里有点乱。

第二天上班，花，零食都摆在桌子上了。

唐曼检查完工作，去牢蕊办公室。

“没多休息两天？”牢蕊问。

“我没什么事儿了。”唐曼说。

“你和铁树真的在处对像？”牢蕊问。

“嗯，算是吧！”唐曼说。

牢蕊抬头看了唐曼一眼，不是好眼神。

“你带着新新去顺县火葬场，代一个活，马上。”

唐曼开车带着将新新去顺县火葬场。

“师父，听说你和铁树在谈恋爱？”将新新问。

“没礼貌，师父的事儿，你就别多嘴。”唐曼听着，似乎大家都不愿意她和铁树谈恋爱。

顺县火葬场，代活，肯定是麻烦的活儿。

场长跑过来，把唐曼和将新新迎进办公室。

“什么活儿？还要代？”唐曼问。

“反正是挺麻烦的，我们这儿就一个高级化妆师，休假了，中等级的化妆师，我是不敢让强上，怕出事，也怕家属不满意，本来是劝说家属转到市火葬场的，因为家属对这个妆的要求很高，家属不同来回折腾。”场长说。

唐曼说:“看看活。”

场长带着看了活儿，残尸，要复原，左侧半个脸缺失。

如果是右侧也就不用太担心了。

唐曼出来，问:“收费怎么收的？”

场长说:“六千，场里扣除百分之十，剩下的就是入帐了。”

唐曼说:“新新，到车里把工具箱拿出来。”

将新新拿工具箱，场长说:“辛苦您了，唐局长，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唐曼摇头。

进化妆室，穿上工作服，开始干活儿。

屏幕上的三张照片让唐曼有点犯难了，都是五六岁时候的照片，这就是说死者五六岁之前的时候，脸部缺失的。

其实，人的左右脸是不同的，看着是相同的，事实上是不同的，化妆师明白这一点，如果按照右脸来复原左脸，那会很怪的。

唐曼细看照片，和将新新讲左右脸。

唐曼摸左脸，说:“缺骨头了，造骨。”

唐曼摸右侧的骨头，然后上尺，阴阳尺。

告诉了将新新数。

将新新把仿骨泡到开水里，十分钟后拿出来，做骨，然后冷风定型。

“这仿骨从内侧撑进去，外面皮肤萎缩了，有可能撑不起来，如果是这样，用热风吹，一定要轻……”唐曼给讲着。

骨撑起来，唐曼遮挡住右面的脸，看着。

“皮肤变化了，这是阴阳脸，上妆是十分的麻烦，先上左面的妆，和她正常的皮肤一样颜色，不要过重，形成蜡质感。”唐曼过去坐在一边，点上烟。

将新新上妆，半个小时，唐曼站起来看。

“不错。”

唐曼把遮挡着的右脸打开，看着。

“挺好，正常的上全妆。”唐曼出去透气。

唐曼也没有料到会出事。

将新新的妆上完了，唐曼看了，很不错。

家属进去看了，也很满意。

场长给拿了辛苦费，唐曼带着将新新回去，去古街吃鱼。

将新新又问铁树的事情。

“你想知道什么？”唐曼问。

“师父，我也是好奇，铁树长得是挺帅的，没有想到你会和他在一起，说实话，竹子是喜欢你的，你也知道，竹子成熟，稳定，那种成熟的帅气，比铁树可是强多了。”将新新说。

“我没有谈过恋爱，一次也没有，我就想谈一次，再和竹子结婚，不行吗？”唐曼的话，让将新新呆住了。

将新新半天才说:“有点渣。”

唐曼伸手就打了将新新一下，将新新笑得不行了。

唐曼也觉得自己有点渣。

喝酒，聊天，两个人虽然是师徒关系，但是现在就如同姐妹一样。

唐曼和将新新此刻都没有意识到，出事。

将新新说到包宣宣的事情。

包宣宣长得很漂亮，场子里都排挤她，日子不太好过，包宣宣还冷傲，她在市火葬场不舒服……

将新新正聊着，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儿……

唐曼住了两天医院，出院。

这两天，铁树是跑前忙后的，竹子来过一次，和铁树也是见到了。

竹子愣愣的看着唐曼，半天才说:“你是真二呀，那鬼市散财，五年一次，那黑盒子里装的，最便宜的一件东西至少是十万，贵的上百万的东西。”

唐曼当时就懵了，说:“不会吧？”

“对了，我听说一件事情。”竹子说。

灵车在修配厂修理。

竹子就没有再过来。

唐曼出院，就去竹子那儿。

竹子把茶端上来，唐曼就自己把红酒打开。

“什么事儿？”唐曼问。

“鬼市散财，你拿到了一个黑色的盒子？”竹子问。

“是呀，让我换了爱情了。”唐曼说。

“别废话，我想你的炒菜。”唐曼进屋。

唐曼坐到沙发上，泡茶。

吃过饭，竹子说:“回家去。”

唐曼“切”了一声，回家休息。

“刚出院就喝酒。”竹子说。

“我想喝了，没大事，就是吓了一下。”唐曼说。

“你以后别来了，影响不好。”竹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