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之耻

要是青瑶能掌握这里一半的死忠，倒还可以跟风波力博一博，现在只有两成人马，肯定是拼不过了。

不过如果青瑶真能号令手下一半的人马，估计风波力也不敢这么干，更不敢把青瑶弄到这里来。

多半是弄点手段把青瑶搞死，然后想办法坐上大当家的位子。

这里大洞连小洞，有数之不尽的洞窟，不过这里有几个大洞窟连在一起，正适合储存大批材料，被瑶匪选中，作为地下秘密据点。

赵大菊神情复杂看着青瑶，难怪这女人众叛亲离，堂堂西北第一大寨，身边只剩十几名亲信，完全是好赖不分啊。

沉默，赵大菊不知该从哪里开口。

青瑶吓了一跳，不相信问道：“他真会这么干吗？”

“你可以赌一下。”

赵大菊声音有点冷酷，也不知这青瑶是怎么做到西北第一匪帮大当家的，一点没有心狠手辣的觉悟。

不过赵大菊倒是挺放心，风波力很重视工坊这帮人，就算是火并起来，赵大菊等人也是被重点保护的对象。

青瑶脸色煞白，之前只以为不答应风波力，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没想到会连累死忠于自己的那帮属下，现在被点出来，才想到事情的严重性。

敢赌吗，青瑶不敢赌，刹那间，青瑶已经泪流满面。

青瑶的土匪称霸之路其实挺顺的。西北这一地区产盐，以前都是小股盐匪，少则十几人一伙，多则几百人一帮。

青瑶入行后，因为有家族原先的关系，很快就把生意铺开了。

然后做了一阵盐枭之后，青瑶发现这生意挺没前途的，竞争太激烈，是个人找点关系，从盐矿里弄些盐出来，就能往外面卖。

经过一番思索后，青瑶开始跟其他盐匪接触，不做从盐池到用户之前的生意，而是专和各路盐匪做买卖。

青瑶家学渊源，早就发现一个盐价波动的规律。

盐价一般春秋两季大涨，夏冬两季下跌。

因为春秋两季气候舒爽，适合出兵，官兵会剿盐匪，盐匪的生意难做，盐价就高。

于是夏冬两季青瑶派人联系大卖家，说要收购私盐，卖家正觉得卖货困难，现在瞌睡来了枕头，当然成交意愿很强烈。青瑶也不跟人砍价，只提一个条件，手头资金紧张，能不能先付部分货款，其他尾款宽限几个月后再付。

这是开的什么玩笑，大家都是土匪，最忌讳黑吃黑，你把货拿了，到时不给钱，难道我还能找官府说理不成。

大部分卖家扭头就走，生意不做了，大不了把货价压低一点，一样能出货。

也有些卖家把困难说了，我担心你没钱付尾款啊，生意还是很想做的。

这个好办，青瑶给出了一个双方都接受的无风险条件。

“我先付你两成的货款，你把盐给我，货我送到我的仓库，你派人去仓库守着你的盐。尾款不结清，你再把你的盐搬走，如何？”

卖家一听，这生意貌似有得做，问道：“那两成定金怎么办？”

青瑶很豪气道：“要是约定时间我付不出尾款，货你如数搬走，定金我也不要，当做赔偿。”

还有这好事，卖家一合计，自己这边简直毫无损失啊，很多都跟青瑶签了合同。

到了春秋两季，盐价翻了两三倍时，青瑶有找到一些分销商，直接把人领到自己仓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卖货的钱当场交给之前的卖家。

就这样，青瑶成了一个囤货的中间商，赚取两季的差价，生意越做越大，手下人马也越来越多。

真正打打杀杀的事，自有手下去干，慢慢吞并了很多小盐匪，成了西北第一大匪帮。

青瑶没再纠缠赵大菊，擦干眼泪走了，想必对明天的事有了决定。

风波力面色很不好看，在一个暂做公务的洞窟内，两脚直立，背着两只上肢，在洞窟内行走，心情有些烦燥。

直到听到脚步声，有人进了洞窟，风波力才转过头来，看着眼前这人。

红羽力惴惴不安问：“大人，你找我？”

这么郑重派人把自己找过来，红羽力担心是不是自己身份暴露。

只是这鬼地方，就算让红羽力跑，没人领路，红羽力也走不出地下迷宫，最后一定是渴死饿死在迷宫内。

虽然青瑶还是大当家，已经决定整个瑶匪投降严越力，但红羽力知道，这里真正做主的，还是风波力。

“听说你最近几天，一直在饭帮那里帮忙？”风波力皱着眉问道。

红羽力是真帮忙，烧火洗菜，无所不干，完全一付身先士卒的样子。

青瑶则是冷静了下来，事情经过其实大致都已经清楚，赵大菊确实找了人，要在路边设伏。

只是那个骁力部的儿子出卖了赵大菊，说起来赵大菊也是受累被困。

“这两成都是忠于我的人。”青瑶咬牙道。

原来你还知道，赵大菊微微摇头，这大当家当的，只捞到两成死忠。

当然，这也是风波力默许的，就是要让青瑶知道大势已去，甘心认命。

将青瑶叫到了旁边一个小洞窟，这里没那么吵，挥退了狄天力等人，看样子是准备长谈的样子。

只是青瑶心中烦闷，不找人问罪，胸中一股郁气难舒。

“整个寨子，有多少人愿意投奔严军，有多少人不愿意，人数你大致清楚吗？”赵大菊打破沉默问道。

青瑶是风波力招安的，是风波力的下属，以后自然也是严字旗下结伙。

“知道两成不愿降的原因吗？”

这个青瑶当然知道。当土匪的，能转行当官军，一百个里面，九十九个都巴不得愿意。

之所以有两成人不愿意，还不是因为青瑶的关系。

当时青瑶还不清楚其中关键，问道：“你们的大王不是马古力吗？”

风波力也耐心给青瑶讲了目前正军军中情势，正军大营树着两面一样高一样大的旗帜，风波力只听严字大旗号令。

只是这样一来，估计要花的时间很长，毕竟风波力最后一个入伙，只是八当家，就算背后有势力，想当上大当家，也很难运作。

赵大菊：“要是你不配合风波力，那两成忠于你的人，会被风波力清洗。你一个大当家，这么任性，对得起那些忠于你的人吗？”

“八成愿降，两成不愿。”青瑶嘴角苦涩。

一到盐窟，就是忠于青瑶的属下过来汇报目前情况。

一到了盐窟，风波力就已经把真相告知，风波力真正效忠的是严越力，瑶匪要投靠的目标也是严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