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浮出水面
沈絮烟看着那个浅粉色的络子,莞尔一笑道:“苏侧妃,这奴才们都是些粗糙惯了,便是妾身的贴身侍女,整日里伺候妾身还来不及呢,怎会戴这个?”
完,意味深长地看了木槿一样,问道:“木槿,这络子,可真不是你的?”
她的语气在木槿听来凌厉无比,如同一把把软刀子刺在了心上。
沈絮烟静静立在窗边,姣好的面容上一片平静,她伸手捻了一支窗前花瓶中的梅花,那梅花正吐蕊飘香,放在她洁白的掌心,仿若一片纤羽上一丝嫣红,分外好看。
她抬眸,望向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木槿,料想这个丫鬟便是见到了苏锦棠查案时的果断,心中害怕了,便出声道:“你不必如此慌张。”
木槿这几日已是如坐针毡,她颤抖着声音开口道:“只是奴婢,这几日时常梦到月见姐姐,来向奴婢索命呢......奴婢以为,她只是会感染上风寒,病上一阵子便好了,没想到......”
沈絮烟轻移莲步,坐到一旁的位置上,眼底一片仿若万事与她无关的平静。
她道:“那你是更怕你的月见姐姐死呢,还是更怕自己会死呢?”
“这条络子,应该是沈夫饶贴身丫鬟木槿遗失的吧?我在花园中查月见的案子捡到了,特地送来给沈夫人看看。”苏锦棠冷冷地看着沈絮烟道。
沈絮烟倒是十分平静,但她身边的木槿倒是站不住了,双手止不住地颤抖,想要开口话,却被沈絮烟一个冷淡的眼神吓得又后退了两步。
苏锦棠早已见惯了她这副淡然的模样,甚至觉得有些嫌恶。
夜晚,竹影稀疏。
木槿重重地咽了一口口水,她又想起不久前沈絮烟对她的话,不久他们的太子殿下可能就要登基,东宫所有的奴才们并不是都能进宫伺候,而木槿,这个曾经在库房有过偷盗前科的丫鬟,自然是进不了宫的,她又无家人依靠,恐怕出了东宫连嫁人都成问题,沈絮烟过,只要自己帮她办事,她便能保证让她进宫。
万般抉择下,总归自己的利益是最重要的。
沈絮烟下意识地一愣,随即赶紧起身,等待着苏锦棠的到来。
她便直切正题道:“沈夫人,你足够聪明,应该知道我今是为什么而来。”
沈絮烟不动声色地笑了,随即柔声道:“妾身不知。”
见她实在不肯,苏锦棠只得看了一眼身后的福子,福子手中捧着那个络子,木槿看到后,惊得整个人身形一晃。
沈絮烟笑了,如同春雪消融一般的微笑,此刻却显得意味深长。
“苏侧妃到”门外传来太监的长声。
苏锦棠走了进来,她的脸上化了与平时不同的浓妆,尤其是眼角眉梢,用浅浅的粉色涂饰着,像是刻意掩饰着什么,她的冷静模样,被沈絮烟一眼便看出了纰漏。
“妾身见过苏侧妃。”沈絮烟朝她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苏侧妃可要尝尝妾身这边新酿的桂花茶?”
“奴婢更怕自己死。”木槿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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