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 57 章
许缓缓只是看他一眼,却没有伸手去接。
“你之前每年都有送生日礼物给我,我…我却从来没有送过给你。以后你的每个生日,我都不会错过。”
许缓缓:“不用了。我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我明明和说你说清楚我不喜欢你了,你却还要一直装作听不懂。”
“怎么了?”看见门外有人,她推了推许缓缓,“你说说你这孩子,怎么还挡在门口呢,同学来了也不招呼同学进来坐。”
她微笑看着沈池“我记得你,除夕那天来过我们家是吧。”
沈池乖巧喊道,“阿姨好。”
许缓缓认真道,“我想忘掉,但一直在努力提醒我我们之间的不愉快的人,是你。”
许缓缓留顾于景站在原地,自己在小区里转了一圈。回去时,齐飞文一直挤眼,“你们怎么去外面去了怎么久。”
话音刚落,他就察觉到沈池的死亡凝视。
他不禁心里纳闷,明明之前问过他喜不喜欢,是他自己说不喜欢的。怎么现在又这样。男人真是善变。
“十二月一日,晴。
我终于可以去见你了。大师说就在今晚,一切都会改变,所有的一切都会重新开始。你知道我知道这一消息的时候有多开心吗?
我想也许真的是我错了,爱可能真的不是这样。是我的错,让你在最后都不那么开心。如果真的能重新开始的话,我让你去喜欢顾于景好不好。
就算他不喜欢你,我也把他绑来放你身边好不好。你说你这么好,他怎么能不喜欢你呢。
我会给你自由,再也不去打扰你。
真的对不起。”
写完日记的最后一页,男人郑重地合上它,将它裹上牛皮纸塞进抽屉里。啪嗒一声,一封信件顺着缝隙掉下,顺着惯性滑下,飘进了床底下。
男人没有管这个,反而拉开窗帘看了一眼窗外。他眼神空洞,皮肤苍白,像是没有生机的木偶。
他抽出支烟来,放嘴里咬着,咳了几声,手心接住一大滩腥红的血。
凌晨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他将房门紧锁,走进浴室。慢慢地,不知过了多久,里面慢慢有水溢出来。
沈池呛得难受,感觉鼻腔耳朵里面全是水。温柔静谧的水将他团团围住,紧紧困住。他猛的深吸口气,从梦中惊醒。
十二点了。
他猛灌了几口冷水,冷静下来。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这是庄周梦蝶,可是转念一想,如果不是呢,如果梦里的故事是切切实实的发生过的呢。
而现在,是他用某种特殊方法换来的二周目。
原来许缓缓真的有这么喜欢顾于景啊。
今晚他也出去过,看见两人站在一起。月光下,两人的影子紧紧交缠。陈心寅说,许缓缓宁愿死也不会喜欢他,然后,梦里的许缓缓真的这样做了。
我会给你自由,再也不去打扰你。
日记上一笔一划写下的文字还历历在目。
他的心难受得要命,痛起来一抽一抽的,像是洋葱,被剥了一瓣还有一瓣。沈池穿上衣服,拿着钥匙出了门。
夜早就深了。
该睡的人全都睡了。许缓缓半梦半醒中,听见窗户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努力克服着,让自己入睡,不去在意这股声音。
可这声音却不想放过她,依旧不依不饶地响个每晚。她实在受不了,憋着鼓气,一把拉开床帘朝外面,准备拉开嗓门骂人。
看见站在楼下的人,她突然哑了声。重新拉上窗帘,直愣愣躺回床上去。
沈池又捡了几粒小石子,往楼上扔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扔了多久,直到许缓缓出现在她面前。
许缓缓拢着睡衣,头发毛茸茸的,看起来无辜又无害,可偏偏脸上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半夜被吵醒,她实在没什么好脾气。刚想开口,沈池却先朝她低了头,他眼里带着血丝,鼻头一酸,“你可以努力喜欢我一下吗?”
许缓缓心好像被某种柔软的东西碰了一下,她别开脸,硬生道,“你大晚上发什么神经?”
“真的不可以吗?”
许缓缓不去回答,却转身上楼。
一股大力拉住她,将她按在墙壁上,“你就真的这么喜欢顾于景吗?”沈池不是狗狗也不是猫咪,是蛰伏在暗处的狼。捕食是狼的天性。
似乎是知道得不到答案,他别开脸。
两人安静了许久,沈池突然开口道,“我教你一个摆脱我的方法好不好?”
他掰过许缓缓的脸,两人对视,一字一句道,“你喜欢我三天好不好。三天结束后,我就再也不缠着你。”
“我…就放过你。”
“嗯嗯,你也好。来来来快进来,正好吃蛋糕了。”吴素见他长得好看又乖,便打心眼里喜欢,招呼着他进来。
沈池下意识看向许缓缓。
晚上月亮很圆,两人走到外面花坛边。
顾于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包装盒,朝她递来,“这是生日礼物。”
噗,亮光没了。
吴素见门外久久没有动静,也朝外面走去。
许缓缓身子一侧,让开位置。
看见来人,齐飞文惊呼,“你怎么也来了,要知道你也来,我今天出门时就叫上你一起了。”
灯被拉灭,四周一下子暗了起来。随后一根根蜡烛亮起,暖暖的火焰跳动。
晚上的气氛不算太好,就连许缓缓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刻意,没有和沈池搭话。不过幸好有齐飞文在这瞎胡扯,气氛也不算是太僵。
吃完蛋糕后,大家随便找了部片子来看。顾于景帮着吴素处理垃圾去了。等他回来,走到许缓缓身边说,“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
沈池就坐在她旁边,她也觉得拘束,正好想出去走走,于是毫不犹豫的点头。
“嗯,是的,来给她过生日。”他不太熟练地抱着许稚,轻声道。
“你坐这吧。”李知知往旁边挪了下,给沈池空出了一个位置,自从上次后,她就对沈池有了崽崽滤镜。尽管心里再害怕,对崽崽的爱还是控制不住往上泛。
“我是不会收你的生日礼物。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喜欢你可以把我之前送你的还给我。当然如果你早就扔了,那当我没说这句话。”
“真的一定要这样吗?”
唱完生日歌许完愿,许缓缓一睁开眼,就闯入沈池的双眸,他眼睛很亮很亮,比蜡烛来亮。
她低头,吹灭蜡烛。
许稚一看见沈池,就从椅子上跳下,朝他跑去,“哥哥!”他拉着沈池袖子,“你也是来给我姐姐过生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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