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死人而已
这是一笔交易,从顾鸢掌管顾氏,获得了最大的说话权之后,开始的交易。前几年顾鸢父亲忌日的时候,文霏是绝不会去的。
而文霏想要过好的生活,奢侈的生活,拥有贵妇挥霍的姿态,那么就要按照顾鸢的条件,每年忌日那天回来一趟。
最初文霏是不答应的,即使那个男人死了,她也不会去见他的墓碑。
顾鸢在旁替她把话说了:“十点之前不许打扰你,不许叫醒你,你要化妆,要换衣服,要优雅进餐,出去的时间只能定在下午。”
话都被女儿替说了,文霏优雅且满意的点了点头:“知道就好。”
然后起身,踩着那八公分的高跟鞋,准备上楼去休息。
只不过每年回来都很敷衍,祭拜一下就匆匆走人。
顾鸢还站在原地,冷冷的声音响起:“忘了我当初怎么说的吗?你什么时候任性嚣张都可以,唯独在我爸爸忌日这天不可以。”
文霏转过身来,脸色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优雅,挑高了眉头说:“我肯在他忌日这天回来一趟,已经是他活着都不能奢想的事情,一个死人而已。”
两人见面就不对付,旁人已经司空见惯。索性文霏今晚还算收敛,手被拿开后,便也没说什么,转身就上楼去了。
等文霏一走,顾鸢脸色随之也好了许多。
顾鸢眉眼变得平静:“每次也就这种时候你会承认我是你女儿,如果在外,你真是恨不得撇清干干净净,生怕被人知道我顾鸢是你文霏的女儿。”
文霏喝了半杯牛奶,然后说:“我晚上有美容觉,早上也有美容觉,十点之前……”
一个死人而已……
顾鸢脸色仍旧是平静的,因为这些话不算什么,她妈妈还说过比这些更难听更难听的话,从最初的暴怒失控,再到现在平静的面对,没人知道顾鸢内心承受了多少挣扎。
文霏几步折返回来,指着顾鸢鼻子:“你在威胁妈妈?”
“知道就好。”文霏吐出一口气,平复了情绪,保持刚才的优雅贵气。
文霏脾气不好,这一点顾鸢也遗传了。
但顾鸢的脾气,没文霏那么坏,坏到无可救药。
文霏怒道:“你什么意思?”
顾鸢下颌微扬:“你听到字面的意思。”
但是没过多久,文霏还是同意了。
因为她差点忘了,她有个跟她一样可以做到冷血无情的女儿,顾鸢要是不给她钱,就会说到做到。文霏为了过上好日子,自然是需要钱的,便妥协。
顾鸢一把拿开文霏指着她鼻子的手:“文女士在国外沾染了什么风气?请你看清楚,你现在是在我家,这里是顾公馆,跟文这个姓氏毫不沾边。”
文霏疾言厉色道:“在我面前划清界限,你别忘了,你是我生的,你也有文家的血脉。”
“是啊……对妈妈来说,不过是一个一个死人而已。”顾鸢甚至还能在这种时候扬起笑容:“看来,文女士已经过腻了国外无忧无虑,奢侈无度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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