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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奇闻录

第4回望春楼岳兰道冤屈下

尽管如此,这庄老太爷也为本地做了不少的好事,什么修路架桥、施舍米粮之类的善举颇多。因此有仰慕者还给他取了一个“平安君”的雅号。

可惜好景不长,大约十年前,那“平安君”得病死在了家中。于是整个家业,便落到了自己的独子手中,也就是现在的这位庄老爷子。

这庄老爷子继承父业没几年,便渐渐的和一些江洋大盗有了些瓜葛。没几年便成了一个黑白通吃的主,一些有才德的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庄家。

余折铁抢先发话道“啊呀,妈妈。这小妹辣中带柔,正和我的胃口!妈妈真是好眼光!”

这老鸨子心花怒放,她迎上去道“我呀,一见这妹子,就知道,得给他配个响当当的英雄好汉,前几日,还有个神仙托梦给我,说是今日有大英雄降临,让我好生伺候着,我也算受了神灵的嘱托呢!”

余折铁走上前,掏出两锭银子,放在老鸨子的手中说道“这两锭银子,妈妈先收着,一锭权当我给那妹子的日常费用,一锭用来孝敬妈妈!以后我每夜都来,希望妈妈托人替我照顾好,需要费用尽管开口。”

话说平安城内,有个老酒坊,这酒坊酿的黄酒是当地的特产,口味甘甜醇厚,这庄家,也开了一个酒坊,可是味道没人家好,生意当然也不及,于是这庄老爷子一边喝着醇厚的黄酒,一边琢磨了起来。

庄家先派了一个人,找到老酒坊的袁老翁商议,说什么都是同乡,有钱一起赚云云,准备花钱买人家的秘方。

袁老翁哪里肯依,于是婉言拒绝,至使来人无功而返。袁老翁害怕就此得罪了庄家,第二天便备了厚礼上门致歉。

没想到庄老爷子竟亲自迎客,还叫上自己的四个儿子陪坐。六人人交谈甚欢,袁老翁以为事情平息,便高高兴兴的回家了。但是也不敢掉以轻心,逢年过节,经常的上门送礼。哪料这庄家,却在背地里暗暗的谋划着。

这袁老翁有个女儿,与望月酒家冯老板的儿子,年龄相仿,于是经媒婆撮合,两个年轻人又同意,二家便定下了亲事。袁老翁还给冯家送去了十坛美酒,准备在婚宴上供客人们饮用。

到了成婚那日的头天晚上,这庄家便派了个人,悄悄潜到望月酒家的酒窖中,给那十坛美酒都下了药。

这两家浑然不知,到了第二天,便高高兴兴的开始了喜宴。这庄老爷子也收到请帖,他还带着礼物,亲自登门庆贺。

由于这庄老爷子知道其中的机关,所以他滴酒不沾,只是静静的独坐在一边喝茶。没一会儿,那些到场的宾客,一个接着一个的,捂着肚子倒地不起。这庄老爷子也顺势,坐在了地上。

喜宴顿时一片大乱。庄家的仆人扑过来,七手八脚的把这庄老爷子抬回了家。庄老爷子前脚刚走,后脚便来了几个大汉,揪住冯老板大声的质问,那冯老板百口难辩。

这几个大汉不由分说,竟把新娘子拖到院中,毒打了一顿后,扬长而去。这几个大汉前脚刚走,本地的捕快后脚就到了。他们不由分说,将两家的长辈和新郎官一起抓进了衙门。

进去以后什么都不问,每天就是打,打了几天之后,庄家便派了一个管家来到大狱。他见到了冯老板和袁老翁,报了家门,什么多余的都不讲,只是拿出了一张契约。

两个家长看完契约,这才恍然大悟,没办法,他们只得,一一在上面按了手印。当晚两家人便被放了出来。

从此,老酒坊和望月酒家就都改姓了庄。冯老板没几天就气死了。草草的收敛之后,新郎带着浑身伤痕的新娘子,远远的逃走了。袁老翁不肯离开平安城,便又在城内换了一个地方,卖起了调料。惨淡的维系着生活,家境就此败落。可怜这老酒坊,躲过了战乱,躲过了朝代更替,但没有躲过这险恶的人心。

事情一出,那个王老板坐不住了,他知道,冯家一倒,下一个就是自己,没办法,他谎称有病就把自己的福满楼,折价卖给了庄家。

这庄家志得意满,一箭三雕,手里终于有了东西南北四家酒店,捎带着还收了一个老酒坊,更得了秘方。这庄家一鼓作气,又挤兑黄了这平安城里,所有卖酒作坊,自此这平安城里始终只卖他一家的黄酒,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了解了这个案子,余折铁继续翻阅着卷宗,可是等他全部看完,也没有找到关于岳兰一家的卷宗。此时天边已经慢慢发了白,他伸了个懒腰,起身把卷宗放回原处,擦掉痕迹,离开了那屋,跳出了衙门。

等余折铁回到家,老曹头已经做好了早饭。老曹问道“你去了一夜,有什么发现吗?”余折铁说道“我潜入衙门,翻阅了关于这庄家的所有卷宗,也算摸了个底。估计我还得再忙几天。这几天你我还是各忙各的。”二人饭毕,各忙其事。

余折铁在床上,半梦半醒的挨到了中午。他翻身起来喝了一口水,突感肚腹饥饿,于是出门,准备吃些东西。

他正在街上走着,突然发觉身边有些行人,行色匆匆,一起向北走去。这些人有男有女,手中都拎着东西。余折铁想了想,便跟着他们来到了北门。

只见城楼下的一间屋子前,齐刷刷的站满了人,那些拎着东西的人,便陆续的聚拢了过去。余折铁很奇怪,便走了过去,他往人群里面望去,发现屋檐底下,站着一个人,还穿着一身的官服。

他拨开人群走近一些,发现站在那的是个年轻人,那人满脸是伤,好像受过什么酷刑。

此时这个年轻人,满脸的泪水,鼻子一抽一抽,一边向众人作揖,一边说道“大家请回吧,我崔泰感激不尽!过几日我就会继续坐堂的!这些东西请大家都拿回去吧!我崔某万不敢收,我心领了!我心领了!”

余折铁心想,这个年轻人,应该就是那位新到任的知县了,崔泰话音刚落,一个洪亮的声音传了过来“这都是大家的一片心意!您就收下吧!您无缘无故的受此不公,我们平安城的百姓都替您报不平!这都是大家的一点心意,您就收下吧!”

说这话的,是最前面一个光着上身的黑大汉。等这黑大汉说完,他身后的百姓也齐声附和着“大人您收下吧!这都是我们平安百姓的一片心意!”

余折铁看到这,仰天大笑道“哈!哈!像你们这样,哭哭啼啼,能有个什么屁的用处?能把那庄家人,都给哭死不成?你们两个一唱一和,跟唱戏似的!笑死个人了!”说完,他用手点指着崔泰说道“送你四个字,‘清而无用’,清而无用啊!”

黑大汉听见,心里很是不快,他回身盯着余折铁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在这冷嘲热讽!就你本事大!”身边的百姓也开始对余折铁指指点点。

崔泰闻言,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大家不要怪他,本官实在是个无用之辈!崔某多谢这位朋友提醒!”余折铁哼的一声转身便走,也不管身后的骂声和奚落声,大踏步的向前走去。

下一回平安府判官暗勘查(上)

老鸨子接过银子笑道“你放心,我绝不会亏了你家妹子的。我让王妈,吴妈好好的伺候她,我也不让别的客人碰她,你就放宽心吧!”

余折铁大笑道“多谢妈妈!小生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了。”说完深深的鞠了一个躬,老鸨子亲密的挽起余折铁的胳膊,将他送出了大门。

这些人到了庄家,有吃有住不说,还能按月领银子。因此这庄家便慢慢的聚拢了一批人才。

不仅如此,这庄老太爷还很善于交际,和当地的官府交往甚密。几年下来,其势力,不仅仅局限在这平安府一处,连周围县镇也深受其影响。由此庄家在这一带,称得上手眼通天。

来到门前,这门口空荡荡的,石狮和路鼓都不知所踪。两扇大门紧闭着,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他一跃而入。

余折铁将那只伤手藏好之后,走下楼去,此时的老鸨子,正和一伙人坐在楼下等候。

从望春楼出来后,余折铁径直回到了家中,他推门进屋。老曹头正端着脸盆准备洗漱,一见余折铁满脸杀气,吓得把手中的脸盆,都掉到了地上,盆中的水洒了一地。

老曹赶忙关了房门问道“怎么?你又要杀人?这回又是冲着谁?你怎么都不顾及自己的安危?”

然后将那个钱袋,从怀里掏出来,扔给老曹说道“这是那个算命先生的钱袋,你先收好!”那老曹一听,赶忙拿起钱袋,仔细的研究,他惊道“哎?你怎就伸手偷盗神仙的东西?”

落到院中,余折铁仔细查看,院内各处扔了几口死猪,台阶和墙上都泼满了粪溺。院内破桌子破椅子到处都是,窗户也破了,房门也被拆了下来。好似被土匪洗劫过一般。

衙门内一个人都没有,他顶着臭气在里面仔细的搜寻,经过一番搜寻之后,他找到了这衙门内所有档案卷宗,他发现这个官是个有心之人,将与庄家有关的卷宗,全都做了标记,归类整理之后放到了一起,他把卷宗拿到桌子上,点上灯,一卷卷的翻阅起来。

通过这些卷宗的记录,余折铁一步步的摸清了这庄家的底细,这庄家原本不是平安府人士,二十多年前才搬到这,稳定下来后,这庄老太爷,便开始广收门客,这些门客有的是能文善字的书生,有些是行走江湖的好汉。

余折铁笑道“是啊,那你为何阻止我呢?”老曹愣了一会儿,慢慢的松开手说道“哎!你这拔刀助人的毛病,真得好好给你治治!这是和谁啊?”

余折铁将在望春楼,所听之事说述一遍。那老曹听完之后,摇了摇头说道“哎,怪不得你这么生气。这平安城里真是不平安!”余折铁道“今晚我得忙活忙活。你把房门关好。这天你只管自己吃饭就行了。”

身边少了正直之人,这庄老爷子的行事作风也变的黑多白少起来。尤其是这几年,可谓恶贯满盈,有这么一件案子引起了余折铁的注意。

五年前,这平安城中原本有四个酒楼,分布在东西南北四个城门旁,其中有两个在庄家手里,剩下的两家,一家是冯老板开在北门的,望月酒家,一家是王老板开在南门的,福满楼。庄家数次想将他们两家吞并,但是二人经营有方,因此一直没有得逞。

余折铁骂道“他是你哪门子的神仙?这是他丢的,是我替他寻回来的。你白天有空找找看,兴许他还在城内。”于是洗了一把脸,将刀立在墙边,换上一身夜行衣,跨出了门。曹医生关好门,熄了灯,将那钱袋抱在怀中,甜甜的睡了。

屋外的余折铁早已展开轻功,向县衙奔去。快到县衙的时候,一股恶臭迎面扑来,他闻的出,这是尸体腐烂时,才能发出的臭味,他心中暗想道“难道这些官家,都死在了里头不成?”

余折铁走到老曹的跟前,轻声说道“老曹,哪天将你的父母,捆在树上肆意羞辱。。。”话还没说完,曹老头上前一步,一手抓住了余折铁的衣领,一手挥着拳头骂道“你他娘的,我锤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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