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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乱做梦

三百五十四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不是一片黑暗了,借着铁门漏出来的一丝灰暗的光,她能够看清这个地下室的构造了。

她站起来,环视了一圈。休息过后,现在体力还算充足。

空荡荡的小房间,没什么好看的。

嘛,是同人。

……

……

疑惑了没多久。

她抬头看向铁门,一种强烈的冲动涌出来。

想出去。

想要逃离。

她把手放在门上,用力推了一把,门框因此发出难听的声音。

什么用都没有。

就在她想要用力撞一次门时,心脏忽然狂跳了一下,甚至有些痛苦。

……不能出去……

内心有个微弱的声音。

……不能出去……出去你就会死……

一时间她顿住了,那个声音很微弱,可是在心底响起,竟然战胜了那股强烈的想要逃离此处的冲动。

莫名冷静下来的她决定好好思索一下。

自己是谁,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是想不起来了。要不要逃离,逃离是不是个好选项,也是个问题。

毕竟自己的直觉已经裂成两半了。

她试图顺着墙壁找到自己上次依靠的地方,寻找那滩不存在的血迹。

什么都没发现……

低头寻找了太久,感觉自己要把地面都盯穿了,都没发现任何线索。正有些丧气的时候,她趴在地上看见了一丝闪光。

是铁门那儿,最底部的缝隙处。

她走过去,半趴下,有些好奇地靠过去观察。

门缝下,一只反射着诡异光线的眼球盯住了她。

这瞬间的惊吓让她后退了一步,却看见门缝外的那个眼珠子也后退了,一张诡异的脸一闪而过。绝对不是人。

她好像听见了对面发出的嘶吼声。

就好像在说……

别过来。

这是威胁。

可能是对方表现的缘故吧,她竟没有那么害怕了,反倒是凑到门缝那边仔细观察那个非人的生物。

那个东西嘶吼了几声,四肢扭曲着,爬走了。

……她大概明白为什么不能出去了。

会被这种东西杀死的吧。

这种怪物,铁门把他们分隔开了。

幸好有这道门。

她叹了一声。

但没缓多久,因为她看见一道奇怪的阴影,正沿着门缝渗透进来。

她谨慎地后退了两步。看着这个阴影。

阴影逐渐变大。忽然,它动了起来,从二维变成了三维。

正是外面那种怪物。

她从嗓子里逼出一声尖叫。

……

确实是没想到自己还能有再次睁开眼的一刻。

用手臂撑住自己离开地面的时候,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脸颊正往下滴着黏腻的血。

身下是一滩血。

这样的出血量她也没死,真是奇迹。

她咳嗽了几声,看了看周围。

铁门下什么都没有。

重重的一声叹息,她倒在地面上。

放松下来的身体格外疲惫,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她缓缓挪了一下肩膀和手臂,试图让自己躺地舒服点。

冰冷到麻木的指尖摸到了什么凹凸不平的东西,很细微。

顺着摸了一把,是有纹路的东西。

这再次引起了她的好奇,她用力撑了一把,坐起来,用手指沿着纹路摸索。

很浅,不太规整。

似乎……

是文字?

这可来了精神。

之前搜索的时候,她没发现这个地方,可能是因为光线的缘故,这字刻得太浅,若不是感知灵敏,她也摸不出来。

反复抚过地面。她一点一点解读。

白……

研……

良……?

人名?这是谁?好像……有……一点熟悉……

她重新把字迹抚摸了一遍。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她自己的眼神和动作近乎温柔。

白研良,白研良。这大概是很重要的人吧,能被刻在这里。

可他究竟是谁呢?

她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了,却好像还对这个人名有点印象。

指尖点在地上,她忽然一惊。

自己……身上的血呢……

刚刚自己半个人还泡在血泊里呢,现在地面上干干净净,哪来的鲜血?她半跪在地上,终于是看见了膝盖上的一点红色。

就在她的注视下,那一点红色消失了。

被她的皮肤吸收了。

这一发现让她感到恶寒。

“嘶——哈——”又听见那种怪异的声音了,是门外传来的。

这一次,她奇迹般地听懂了对方的意思。

“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别来侵犯我的领地。”

为什么......她可以听懂这怪物的声音呢......

因为,因为......她也是其中之一呀......

她一只手捂住眼睛,一只手捂住心口。

全部都想起来了。

缠心......缠心鬼......她死于缠心鬼,却也变成了新的缠心鬼。好在,,,,,,死前她算是救了自己的队友,也第一次放肆地表露了自己的心意。

白研良。

白研良啊......以他的能力,现在应该过得不错吧。

她温柔地抚摸着地上的名字,把字迹又刻得深了一些。她忘了很多事了,唯独这一件事她不想忘记。

生命中很多美好的事情都能让她有活下去的动力。夜市的一口香辣的烧烤,一杯冒泡的可乐,路边一朵怒放的鲜花,橱窗里的一件漂亮衣裳,乃至天际的彩云繁星,圆月弯月,日出日落。还有天光下那些活着的人,记忆里的亲人,共生死过的队友,和......爱恋过的人。

凡是美的,好的,都能叫人有活下去的动力。

可她还是第一次遇见白研良那样的人,叫她有了安然赴死的勇气。

即使代价是变成鬼。有着望不尽的生,穷不尽的死。

这是她心甘情愿付出的代价,她也只能在这里独享这一场死亡循环,与别墅里的其他鬼厮杀着,被杀着,挣扎着留藏下一点记忆,一点人性。

她能记得的越来越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迎来彻底的堕落,亦或是解脱。

白研良。

她心心念念。

我做最后的努力了。

你可千万不要出去啊,外面很危险,不能出铁门,会死的。她反复给自己下暗示,只求自己失去全部记忆的时候还能记得不要出去大开杀戒。虽然这也可能是徒劳。

她念叨着。

念叨着。

“是了,我叫祁念!”略有些沙哑,有些生疏,是太久没讲话的结果,“我是祁念。祁——念——白——研——良——”

她笑出声:“什么嘛,快要念成白眼狼了。”

笑声过后,地下室恢复了寂静。

门缝里漏了一丝风进来,抚动了发丝,露出底下一张茫然的脸。

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僵硬片刻,她决定还是先摸索一下这里的地形。

她又重新动起来。

......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她坐在这里。

她抱膝靠墙坐在这里很久了……久到都不知该怎么形容。

……

休息了一会儿。

她为什么会在这儿?

下面是三词创作三号。

自己血也冷了。

她动了动胳膊,摸了摸地板,冰冷的手指触摸到了黏黏糊糊的质感。

也许是休息太久的缘故,此时她还挺精神的,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沿着墙壁一点点摸索。

地下室,血,推不动的铁门……

大概是被关在这儿了啊。

她背靠着铁门,蜷缩起来。在黑暗中动作比想象中的更花费精力,她已经没有力气继续摸索了。

在血的气味里浸泡太久了,有点闻不出来。

而且她也想不起自己为什么坐在这里了。正常人谁会坐在血泊里啊。

唯一让她疑惑的,是地上干干净净,根本没看见有血,或是其他的东西。

她可还记得自己上一次醒来的时候,摸到的一手黏腻。

手指触碰到冰冷的东西。她沿着上下触摸了一会儿,确定了这是一扇铁门。

结合这边的黑暗,很有可能这是一个地下室。

嗅了嗅,已经不太灵敏的鼻子告诉她这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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