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8章 后遗症
“对。”
慕羡初点头。
“那我能够去看看她吗？”段知栀问。
慕羡初嫌弃。
却在疑惑，他和宁岁两个的相处都可以很自然，为什么和自己的孩子们相处那么的尴尬呢？甚至陆舟和自己都已经不是列表好友的关系了，有点最远陌生人的那个感觉。
“师父，这不是拍马屁，这是对你的尊重。还有昂，既然手术都已经做完了，段知栀为什么不过来看她母亲？难不成您没有具体和她沟通吗？”宁岁问。
段知栀立马站了起来。
她甚至都忘了陆临还在自己的身边，早就没有了刚来的从容镇定，出去的时候也是着急忙慌的，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自己的妈妈。
“小姑父，怎么会失忆呢？是不是和曾经的段知栀一样，潜意识里想要忘记关于曾经那些悲伤的事情，所以抛却了那些记忆？？”陆临问。
现在，办公室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慕羡初摇头:“余楠的情况我也不太懂是怎么回事，想来，如果余楠见到自己的女儿，说不定就有了其他的想法了吧？而且段知栀也是丢失过记忆的人，她看到这样的妈妈，或者能够更加有共鸣吧。”
“那我…”
“你什么都不要做，这个时候陪伴就可以。”慕羡初看像陆临，问道:“除了这件事之外，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你一定务必要老实回答我。”
“您说。”陆临道。
“陆舟是不是背着我和他妈偷偷谈恋爱了？”慕羡初问，问这话的时候，怎么有点心虚的感觉呢？
“小姑父，您这么精明的人，关于这事儿不应该问我吧？难道自己看不出来吗？再说了陆舟的事情，我也不好意思给您透露吧。”陆临语气淡然，摆明了不想分享八卦。
慕羡初撑着额头:“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做父亲的能怎么样呢？再说了，我们父子一向都是塑料情意，他不告诉我自己的情感问题，我也不好意思主动去问啊。”
“所以，您来找我八卦，是吗？”
他问。
慕羡初:“主要是觉得你可能会知道，当然，你如果不知道的话那就算了。我就是好奇，但是让我自己调查就没意思了，他现在也是个大人了，估计不太喜欢被调查。”
“他喜欢童颂。”
“咳咳咳咳。”慕羡初正在喝水，听到这句话差点吐了出来，刚才一瞬间，他听到了什么话？？？？
“昂，你没有想错，就是那个童颂，毕竟这个名字同名同姓起来还挺不容易的，而且我们国家姓童的也没有很多。”陆临爽快的说道:“小姑父，我可是告诉你八卦了，你现在的心情如何？”
“还好。”慕羡初调整了一下心态。
什么时候……
他儿子变得这么优秀了？？
“您不发表一下想法？”
慕羡初淡淡:“他既然喜欢上了人家，那就努力去追求，虽然宋家的这个姑娘挺出色的，但是仔细想想，我儿子也不差。能追上。”
陆临:“……”
不得不说，慕羡初对陆舟真是自信啊。
不过，他也算是了解陆舟。
病房门口？
段知栀在门口犹豫，却不知道怎么敲门进去。
“进去吧。”宁岁开口。
段知栀说道:“可能是近乡情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和我妈妈打招呼，而且我妈妈现在也忘了我了。”她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可嘴角却是微微上扬的，这是一种很病态的情绪。
宁岁表示很能理解这样的情绪。
“之之姐。先进去看看，然后再考虑其他的。”
段知栀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病房里，就余楠一个人。
她坐在沙发上，正在浇花。动作优雅从容，看到这样的余楠，段知栀眼角的眼泪更加止不住了，很小的时候，她就看到过这幅场景，妈妈把家里的花草树木都处理的非常细致，根本不需要园艺工人。
“你是？”余楠听到有人进来，问。
“我叫段知栀。”
她主动开口，走了过去。
余楠笑了笑:“你走错门了嘛？还是过来看我的？我刚醒过来不久，这里的主治医生说我失忆了，我也觉得我失忆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你是以前就认识我的人嘛？”
她的面容依旧精致，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更多的是让她变得优雅，沉淀出来的气质更雍容，笑起来的时候还是段知栀记忆里的样子。
她和她妈妈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在以前。
每次妈妈对她笑的时候，她都很不在意。
人就是这样，只有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
“那您可能是真的不记得一些事情了，我是您的女儿，您之前都是叫我之之的，而且每次都嫌弃我放学回家不及时，吃饭的时候找不到人，说每次都要让厨房热饭菜很不好。”段知栀想到之前一直被妈妈念叨的事情，太怀念了。
之前的时候，她不屑一顾。
现在想起来，感动的有点想哭。
“我的女儿，之之？”余楠放下手里的剪刀，认真的看向段知栀的脸，说道:“我完全没有印象了，你是我的女儿，不过和的眉眼倒是和我挺像的。”
“因为我是你生的啊，不和你像和谁像？”
段知栀莞尔一笑。
她笑起来的时候。和余楠更加像。
余楠看到她眼眶红红，笑的温柔的样子，心底最深处不知被什么狠狠的戳了一下，让她喘不过气来，钝痛钝痛的，却又觉得无比满足，很难形容这种感觉，总之，她看到面前这个女孩子的时候很亲切。
“可是，抱歉啊，我都忘了。”
余楠下意识想要摸一摸她的脸。
段知栀笑着开口:“没事儿，忘了更好呢。我小时候不听话不懂事，总是让你生气。现在想想都是不好的回忆。您不记得了也没事，以后我们重新有更加美好的记忆，我慢慢孝敬您。”
余楠木木的。
“你看起来不是个不听话的孩子，我真的是你的母亲嘛？那你父亲呢？我还有其他的亲人嘛？我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知道我还能干嘛。一开始醒过来的时候其实是空洞的，一个忘记记忆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依恋，是非常绝望的事情。”余楠笑了笑:“说的难听一点，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性格的人，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干嘛，好像睡了一觉醒过来，感觉自己变成了废人。”
废人啊……
废到什么程度呢？
废到都记不得曾经所有的事情。
尤其是不记得自己的女儿。
女儿就站在面前，她却不敢相认。
就因为脑海里什么都没有。
“没事，以后有我。”
段知栀道。
妈妈，以前都是你保护我，对我耳提面命，让我成为更好的自己，现在换我保护你，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妈妈，不用思考其他的事情，只需要好好享受，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这才是妈妈最重要的事情。
段知栀带着余楠到外面晒太阳。
“所以你现在的职业是一名演员，对吗？我对你的事情没有记忆，你喜欢自己现在的这个职业吗？还有你小小年纪，居然已经结婚了。你的结婚对象呢？他为人如何？对你好吗？你和他在一起闹过矛盾吗？过得很开心吗？”余楠虽然忘了记忆，也不太和段知栀熟悉，可长辈会说的话倒是一句也没差的说了出来。
段知栀笑着一一回答了。
“他叫陆临，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人。在我最困难的时候遇到了他。我们两个人也是刚结婚不久。他对我很好，很宠我。今天也跟着我一起过来了。如果您不抗拒见生人的话，可以见见他。”
“见不见的都无所谓了。我现在也是个自我认知不清的人。如果我能够记起来，所有的事情，说不定可以帮你开开眼。可我现在……算了，你过的幸福就好。”余楠说道。
她对段知栀很有亲切感，觉得是女儿。
可，对于段知栀来说，自己这个妈妈儿已经有很多年对女儿不关心了，不闻不问。这样的自己怎么好意思对女儿的结婚对象指手画脚呢？也不好意思说什么评价，只要他们两个人过得开心，那不就是最好的事情了吗？
“好，那就下次。”
………
“我妈妈的记忆真的没有办法恢复吗？”
她问。
陆临:“关于这件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慕医生那边也没有给个准信儿。我在想，是不是给了慕医生太大的压力？毕竟妈妈能够醒过来，我就已经很感激了。但是醒过来之后，我却贪心的想要更多。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段知栀问陆临，似乎是真的怀疑她是否太贪婪了一点。
陆临无奈:“你希望自己的母亲痊愈，怎么会不太好呢？医生不就是秉承着一个救人治病的天职吗？就算你不去主动找小姑父说，他也会各种想办法的，他的医德让他这么做。”
“是吗？”
“是！”
段知栀不在操心这个，她开始认真工作。
抽空去陪陪母亲，很充实。
“之之姐，大老板让你去办公室。”
段知栀问:“季总吗？”
“对。”
她起身，打算去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看到了季晨。
“怎么啦？太久不见面，不认识了吗？”
季晨笑了笑。
段知栀摇头:“没有。”
“坐吧，已经听说你和陆临那个臭小子结婚领证的事儿了。他们那边的人怎么回事？？一个个的都在我这边挖墙脚。找不到女朋友，是吗？”季晨吐槽了一句。
段知栀不太懂什么意思。
当年的顾影帝单身狗多年，在晨光娱乐找了唐糖脱了单，至于陆临，季晨觉得陆临这个小家伙这辈子可能就是个单身狗了，没有想到还是在晨光娱乐找的另一半。
合着他找来的这群实力优秀的女明星都是为了解决身边这群注定单身狗的婚姻问题？这么想的时候，他更加不爽了，解决了太多人的单身问题，可他怎么还没有脱单呢？
就离谱。
余楠手术做完，可不见段知栀。
“我没有告诉她，等情况稳定下来，现在让她过来有什么用呢？而且陆临那臭小子说不定还会问东问西，就先这样吧。”
“具体结果没什么问题，你母亲也没有什么所谓老年痴呆症状，不过很可惜，她失忆了，有可能是因为之前太过于悲伤，忘了一些事情，也有可能是其他的缘故，具体的症状我们还在检查。”慕羡初说这话的时候，从容淡定。是从一个医生专业的角度说的，而不是面前这两个人的亲人。
“也就是说，我妈妈醒过来了，但是她忘了我这个女儿，是吗？”段知栀听懂了慕羡初的意思，攥紧了拳头，强迫自己不要想太多，毕竟妈妈醒过来就是最值得开心的事情了，其他的事情和清醒过来这件事比起来。不值一提。
陆临无奈:“小姑父，说重点吧。这个时候就不要整其他虚头巴脑的事情了，说重点比较好。”你没看到我老婆都急得不成样子了嘛？
“别想着拍马屁。”
慕羡初说道。
宁岁开口:“师父，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你最近过的不是很开心。是出了什么事情吗？陆舟已经找到了，而且他也回京城了。慕觅最近也非常的听话，没有闯祸。您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三天后，段知栀和陆临两个人到了医学研究院，是慕羡初让两个人过来的，段知栀很忧心，之前慕羡初不让她过来，说是需要等等，她等的心里难受，今天听到慕羡初让两个人过来的消息，她推了所有的通告过来的。
真是。
“余楠女士今天早上醒过来了，我让宁岁给她做了检查，检查结果刚出来，我大致了解了一下就让你们过来了。”慕羡初拿出来了资料，说道。
“结果怎么样？”段知栀着急的问。
“就是觉得上了年纪，没什么大事儿。”
慕羡初摆了摆手。
慕羡初点了点头。
“我去看看她。”
“紧张吗？要不要来杯咖啡？”
慕羡初问。
她从小就跟着慕羡初，对于对方细微的表情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尤其是慕羡初最近的状态，摆明了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