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硬实力驱魔
说话的时候。
男人刻意避开柯尔的视线。
以免激怒对方。
出租车停在一处杂乱破旧的社区。
街道两侧的民居，超过八成，都有已经完全荒废。
偶尔可以看到的住客。
只能看一眼柯尔，欲言又止。
柯尔站在原地。
取出死神的裁决之手。
一只通体漆黑，表面布满细密纹路的皮质黑手套，戴在左手上。
然后拿出一支香烟，点燃，迈步，停在民居的门外，冷漠道，“借过。”
原本满肚子愤怒与质疑的男人。
后退一步。
张开嘴。
却又不敢说出什么威胁的话来。
犹豫一下，挪动脚步。
在柯尔越过他走进房间后，皱眉，转身大声说道，“如果你敢乱来，伤害我的女儿，我就报警！
明白吗？！”
无视他的威胁。
柯尔停在通往二楼的老旧木楼梯前。
抬起头。
眯眼。
呼出一口浑浊的烟尘。
或许在常人眼中，这栋房子除了年久失修外，并无什么不同。
不过。
弥漫在空气，只有灵媒可以感知到的腐败味道，就像一坨烂肉，堆在阴暗的角落发酵了一整个夏天。
魔鬼的味道。
匆匆赶进家门的萨万娜，畏惧的看向柯尔的背影，急忙说道，“莫丽在三楼的卧室，我们把她绑在床上。”
她的丈夫，丹·帕克。
恶狠狠的剐她一眼，仿佛在说：如果这笔钱白花了，今天下午就别想吃饭！
柯尔抬脚，踏上台阶的刹那。
一道不怀好意的阴冷低吼，夹杂在含混不清的低沉笑声中，突兀的从三楼传下来。
完全不似人类的沙哑，音域重叠的腔调。
如同狰狞的恶畜。
帕克夫妇面色顿时一变。
萨瓦娜躲在丹的身后，哆哆嗦嗦，一句话也不敢说。
男人眉头紧皱，越发恼怒的情绪，让他无法克制的抬起头，指着楼顶破口大骂，“草他吗的...就是这个该死的声音！
从我的女儿身体里滚出来！
你这狗娘养的畜生！”
柯尔踏上台阶。
小女孩痛苦无比的尖叫与哀嚎，持续在房间中响起！
已经遭受一周多折磨的萨万娜，精神仿佛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死死抓着丈夫的胳膊，牙关紧咬。
就连一直满嘴脏话，谁都不服的丹，也在这一刻，变得面色铁青，死死盯着楼上。
憋了半天，实在无法忍受女儿遭受这种痛苦，伸出右手，怒道，“好吧！该死的...只要你能弄走那个狗娘养的畜生，柯尔...先生。
多少钱，我们都愿意支付！”
见对方没有理会他。
帕克夫妇相视一眼，急忙追上去。
三楼。
原本简陋，却温馨的小女孩卧室。
此时就像一个囚禁精神病人的牢房。
木板封死窗户。
窗帘紧闭。
散落倒塌的家具，垃圾一样，堆在房间的角落。
一股仿佛几十年没有洗过澡的浓烈恶臭，在柯尔推开门的时候，扑鼻而来。
一个四肢绑在床架，大约十岁的小女孩，就仰面躺在肮脏与污秽堆砌的床单上。
她的皮肤青灰，血管清晰可见。
牙齿也变成非人的锯齿状，流淌出浑浊的浓稠黄色涎水。
不断地挣扎咆哮，发出低沉的嘶吼。
偶尔还会模仿小女孩原本的声音，细声细气的尖叫道，“爸爸！妈妈！我好痛苦，救救我...放我离开这里，呜呜呜...”
见到症状越发严重的莫丽。
萨万娜悲痛的闭眼，转过头不敢去看。
丹紧紧的攥着拳头，满腔怒火，却无处发泄。
直到柯尔站在女孩的床边，无视她魔鬼附身后狰狞的恐怖外形。
伸手捏住她的嘴，左右翻看。
察觉到有人触碰。
女孩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灰白的重瞳，死死盯着柯尔，却又如同瞎子，不停地扭动下巴，试图感知站在它面前的模糊人影。
然后咧嘴一笑，说道，“又一个神的牧羊人......不，你不是教会的人。”
柯尔松开手，用一块手帕擦拭站在手指上的恶心涎水，如同一位站在病床前的雇佣杀手，面容冷漠，皱眉道，“你想自己滚，还是让我帮你一把，小混蛋。”
附身在莫丽灵魂房中的魔鬼，嘲笑道，“哇哦，你吓到我了，灵媒。”
说话间。
在帕克夫妇惊恐的大叫中。
女孩的身体，以违反物理规则的姿势，突然坐起来，贴脸威胁道，“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灵媒。”
显然。
它感觉到了柯尔那无与伦比的强大灵魂，与超越所有人类，甚至比约翰·康斯坦丁更加强大的灵媒感知。
妄图汇报给他的主人，以此邀功。
而这不切实际的幻想。
在它听到这个灵媒的名字后，亦如它嚣张跋扈的笑容，骤然凝固在脸上。
“你可怜的孱弱力量令人发笑，小家伙。
告诉你的主人，如果它真的和你一样感兴趣，柯尔·沃克，会在魔鬼烧烤事务所，等待它的大驾光临。”
任何一场驱魔仪式中。
主持驱魔的人，把自己的名字告诉魔鬼，都是一种严格意义上的侮辱与挑衅。
不亚于直接告诉对方：我今天就站在这里，你能把我怎么样？
往脸上吐口水的那种。
对柯尔而言。
足够强大的魔鬼，在他踏足帕克一家之前，早就知道是谁来了。
而且他们一向不怎么喜欢凡人的灵魂。
也只有这种不入流的地狱杂兵。
才会喜欢狗仗人势，通过折磨一个小女孩的灵魂，在人间宣示他的‘伟力’，享受痛苦与亵渎带来的愉悦。
都是一些独身的老人，或者经济状况糟糕的他国移民。
帕克一家，就居住在一幢年份超过六十年的三层老式民居中。
把我的钱要回来！
立刻！”
萨万娜显得非常焦虑，急忙解释道，“他就是兰斯神父提到的那位柯尔先生，他愿意帮助莫丽，而且只收我们二十美元！”
四十分钟后。
墙皮脱落严重。
房顶的破损，也只是用防水布简单的遮盖住。
明天我们就得搬到大街上去住！”
“二十美元？！我的天...你竟然支付给一个骗子？！你知道我赚二十美元，需要用多少时间吗？！
莫丽的事情，我会继续想办法。
现在。
一个秃顶，穿着衬衫的发福中年白人男性，用力推开门，皱眉大声说道，“萨万娜，我告诉过你！
如果你花完我们所有的钱。
虽然他的脾气暴躁，满嘴脏话，但心里非常清楚一件事：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家伙，决定是个他惹不起的狠角色。
女人尴尬的站在原地，却又不敢反抗她的丈夫。
看到这在女人身后的柯尔，男人伸出一手质问道，“该死的...他是谁？！”
面对丈夫的责难。
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