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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死对头的师尊[重生]

第136章 铸剑(四)

叶长青连忙出来打圆场:“那就是个普通的小法术,好多年前,有个人族修士闲得无聊创出来的,没什么意思,前辈,你生活的年代早,没听过正常。”

“喔。”玄黄微一颔首,听出了他们不愿多言的意思,却还是像个棒槌似的,追着问,“温小公子,我看你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为什么会没有修道的根骨呢?”

这么难堪的问题,温辰被问得没法子,以求助的眼神看向叶长青,后者点点头,帮着解释:“前辈,既然你一定要知道,那我也不好不说实话,小辰确实出自修道世家,父母都是上好的根骨,所以我认为,他可能是遭遇过什么,灵根被封住了。”

曾经诛杀过洪荒鬼王,封镇过魔族圣女,平定九州,安稳山河,元子夜作为人族的传奇王者,烽火同俦的创始人,古往今来唯一一位受天道册封神格的登仙者,事迹辉耀如北辰星斗,几千年来在无数正史野史的书页之间熠熠生光。

叶长青眉花眼笑,摸摸徒儿的头,欣慰地叹:“小辰,你可真会长,居然和明王子夜撞脸了。”

温辰手搭在自己脸上,目瞪口呆:“这,玄黄前辈,你是不是在开玩笑啊?”

“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叶长青一怔,心说难道说自己是带着上辈子记忆魂穿过来的,知道温辰本该是有水木金三条极品灵根?

他浅笑着摇了摇头,开始就地取材,胡诌八扯:“前辈,明王子夜是巫族唯一一位封神成圣的七星巫师,他的天赋有多好,不用想都知道,你都说了小辰与他相似了,这不就是证据吗?”899中文更新最快 电脑端:https://www.8/

这么狗扯的理由,玄黄意外地没有反驳,沉默了一阵,道:“好,我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什么了?

叶长青满脑袋雾水,心想莫不成对方知道开启封印的法子?也是啊,朱雀乃是上古始神,妖力通天,说不定真的有什么办法呢!

这个想法一出,他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前辈,你是不是有什么建议?如果有的话,大可说出来!”

“呵呵。”玄黄懒洋洋地笑了两声,似乎是在嘲笑他的沉不住气,“我就是觉得好奇,随口问问,不必在意。”

他给人希望,又夺人希望,做得实在是不怎么地道,温辰眼睛短暂地明亮过后,又失落地黯淡了下去,连时刻笔直的后背,都忍不住松垮了一截。

也是,连朱雀南明都没有法子的事,还有谁能做得到呢?也许,所谓的封印一事,根本就是镜花水月一场,做梦罢了。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谁都没有说话,唯有猎猎的风声划过耳际。

最终,还是玄黄打破了沉默:“本来,我还有些故事想讲,可时间不多了,就不说了罢……叶仙君,你们二人出生入死,虎穴生还,这些我都一一看在眼里,明白你们之间互为彼此的牵绊,所以,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事。”

他忽然严肃,叶长青也跟着神情一凛,正色道:“前辈请讲。”

“你这个徒弟,确实不是一般的废柴,这一次的阴阳界之祸,与一个叫做银面血手的魔修脱不了干系三个月前,他不知通过什么途径来到了冥界,找到鬼王,要求合作,他提出,自己手中有纯血魔族才能够驾驭的空间传送法术,可以帮助鬼族打开阴阳之门,条件就是,杀掉你,将温小公子抓来。纯血魔族寥寥,一旦出世,都有大祸,所以,那魔修本身没什么可怕,但他背后的势力,绝对不可小觑。”

玄黄继续道:“叶仙君,这其中有什么曲折我并不了解,不好乱说,但你这个做师父的,若是敢不好好待他,我第一个饶你不过。”

他本是关心,不料却适得其反,恰好触到了温辰最大的痛处被银面血手追捕这件事,他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更不必说半年前在魇灵梦境里撒了谎,害得叶长青替他挡灾,元神受创。

此时毫无防备地被提了起来,他十分害怕,两腮肌肉绷紧,脖颈上,一道道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怎么办,师尊知道了这事,会不会……一怒之下将自己扫地出门?

温辰心思敏感,患得患失,怯怯地望向叶长青,目光里恳求之意昭然。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后者什么反应都没有,好像早就知晓了这事似的,只微微一笑,对玄黄道:“前辈放心吧,我以身家性命做押,绝不会让小辰落入有心人的手中。”

温辰听了,又羞有愧,神色复杂极了:“师尊……”

“嗯?”叶长青应了一声,温柔地眨眨眼,轻轻覆上他手背,低下头,悄声道:“我在。”

一直以来,就是这两个字,比世上任何一种灵丹妙药都管用,只要一出现,就能抚平少年心坎上的伤。

“不是大事,回去再说。”

“……嗯。”温辰咽喉滑了滑,不知该说什么,悄悄反握住了他的手,心里暗暗决定,确实该找个机会,将这事和盘托出了。

他两个你侬我侬的小动作,玄黄其实全都感觉得到,心里老大不是滋味。

一方面,他觉得自己一个人过于孤单,陷于冥界这么多年,吃尽了委屈和苦头,好容易找到一个与元子夜相似的人,却和自己一点都不亲,不光不亲吧,还在大庭广众下,和那漂漂亮亮,一看就特别招桃花的小刍狗秀师徒情;

另一方面,遥远的东方,金光灿灿的阴阳之门已经看得见轮廓,像太阳一样,照亮了重回人间的道路。

……这一日,终归还是来了。

相比起人间,冥界的风显得更清更凉,一声长长的太息散入其中,仿佛玄黄沉浮于世间的身世,一转眼,就没入洪流,消失不见。

时隔千万年,再次登凌绝顶,俯瞰众生,他望着一座座高山,一条条河流,还有山川之间穿梭着的一个个小鬼,忽然道:“我曾经以为,自己恨极了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可临到离别,却又有些舍不得。”

他的声音,还是酆都别院里红衣琴师的声音,可里面深藏着的痛楚,却令人动容。

叶长青抬眼一看远处的阴阳之门,便是明了,善意地劝慰:“前辈,人间的大好山河在那边等着你呢,来日方长,何必眷恋于这个地方?”

“没有来日方长了。”

他一怔:“什么?”

“我从一开始,就在燃烧着自己的精元,没有打算活着出去。”

“!!!”叶长青大惊,腾地站了起来,不顾身上的诸多伤痛,往前行了几步,急道,“前辈,你这是什么话?!陷在牢底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重归故里,你怎么能,怎么能”

他俯望下方,只见冥界的荒川之上,正有无数鬼族前赴后继,意欲涌入人间,细密如织,像一条条浑浊的黑色河流。

“前辈,不就是些小小的鬼族?它们有命过来,却没命回去!鬼王已经死了,鬼族群龙无首,成不了大气候的!”

玄黄默然片刻,笑了:“没错,可怕的不是这些区区鬼族,而是冥界无处不在的阴气,那东西对血肉之躯损伤很大,人间生灵受不住的。”

直到这一刻,叶长青才真正明白,为什么他会强大到可以信手拈来地杀死鬼王燃烧精元,那是与修士自爆元神无异的自戕行为,虽然能够在短时间内大幅度提升灵力,但之后,很快就会消亡。

晚了。

叶长青阖上眼,深吸口气,一时无话可说。

一旁,温辰年少天真,依然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红着眼睛,倔强道:“前辈,万年之前,你已经尽力了,应当功成身退的……这一次,该是我们自己的战场,是死是活,都与你无干了。”

“怎么会与我无干?”玄黄轻轻回过头,柔声道。

“我本是妖兽,却在凡人中间长大,魂魄打上了人族之王的烙印,永生不得背叛,从小耳濡目染的,都是人族兴亡。”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双翼烈烈燃烧着的离火吹得更盛,他与身下密密麻麻的鬼族一起,朝着那横亘在阴阳两界的光明之门飞去,仿佛飞越了千万载流离失所的时光,“生为战士,马革裹尸是我辈最大的荣耀,只盼死后亡魂回归故里,散入山海云间,而非在异族他乡,无人问津地湮灭。”

大门光芒万丈,晃得人看不清前方,温辰擦了擦眼角流下的一行泪水,嗫嚅着道:“前辈……”

玄黄潇洒一笑:“要胜利了,别哭丧着脸,高兴一点。”

说完,他就一头扎进阴与阳的交汇点,刹那间,朱鸟修长的尾羽还沉浸在夜色中,美丽的翎毛却已再次沐浴到人间的阳光,星华流转,明秀绝伦,仿佛新生一般,把希望带给了对面的大地与山川。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太忙,不出意外的话,隔日更,另外,其实今天还想再更一下,但是,不一定能写得出来,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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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不是相貌,而是气息和感觉……你与陛下真的很像。”玄黄在与他说话时,态度不由自主地就软下来,像刺猬收起背上的尖刺,把绵呼呼的肚皮袒露出来,“我是陛下的契约妖兽,魂魄上有他亲手打上的契约烙印,同生共死,永远忠诚,即使分别了近万年,早已经物是人非,但灵魂里的羁绊却无法消除,只要他来到我附近,我就一定能感觉得到。”

玄黄顿了顿,说出了关键:“所以,当你们一入冥界地盘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赝灵根?那是什么?”玄黄好奇。

“这……”温辰有点尴尬。

“陛下是天元一气格,命中有天龙,注定成王成圣,你却是杀、破、狼三凶入主,是个实打实的天煞孤星,这一对几乎是绝不可相容的命格,不会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

玄黄闻言,不屑道:“就鬼王那头蠢驴,也配得上这个称呼?我指的,自然是我的陛下。”

事实太过炸裂,以至于气氛静止了那么几瞬间。

半晌,叶长青才缓过神来,落在温辰脸上的目光,开始变得耐人寻味,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逢赌必输的倒霉鬼,突然压到了最大的一个宝。

“什么意思?”

这话也不是第一次听,所以温辰并没有多难过,只苦笑一下,自嘲:“前辈说的是,我怎么能与明王陛下相提并论。”

玄黄却不甚赞同:“温小公子,你不必着急着否定自己,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说不定你身上就有什么东西是别人所没有的。”他顿了顿,问,“对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修道的根骨是不是不太好?”

刚刚叫人不要自卑,下一句就直截了当地揭短,真不知他是好意还是故意,温辰抿抿唇,如实道:“前辈,其实我不是不太好,而是特别差……我根本没有灵根,现在所用的,是我师尊帮我做的一条赝灵根。”

“什么下凡历劫,师尊你想太多了。”温辰被他看得发毛,没什么底气解释了一句。

玄黄也笑了:“我说了,他们只是像而已,并不是同一个人。”

“被封住了?”

“对。”

“温小公子身上确实有一丝陛下的气息,但更多的,还是属于他自己的东西。他就像是陛下的一个影子,我明明白白地感觉到陛下就在近前,可真正迎上去了,却又找不到人。温小公子,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酆都小巷里的别院相见时,我曾要过你的生辰八字吗?”

听玄黄谈起自己命格一事,温辰紧张地坐直了身子,有点局促不安:“记得,前辈。”

他似笑非笑地道:“玄黄前辈,你不会是想告诉我,我养的这个小家伙,是明王子夜下凡历劫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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