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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死对头的师尊[重生]

第 253 章 剑灵(二)

秦箫忧心忡忡地问:“师尊,实力差着四阶,小辰真的能赢吗?”

“能,为什么不能?”

叶长青气定神闲地捡起一块苹果,咬了一口,望着远方如云的冠盖与华服,漫不经心:“纯剑修最强悍之处,就在于用自身剑意碾压对手,别说差着四阶,就是差整整一个境界,也未必不能取胜。”

云台上坐满了来自各门各派的修士,男女老少境界不同,服色各异,境界地位高的掌门长老坐在前排,普通弟子则位置靠后。

终局大比即将开始,在人挨人的虹桥上,一个漂亮姑娘费劲地扒拉开人群,一寸一寸往过挤。

“各位师兄师姐行行好,让一让,麻烦让一让!”

“师尊,”秦箫捂了捂脸,“真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小三儿是很强,但还没强到独步天下的地步吧?”

“是吗?”ぷ99.

叶长青单手撑头,斜倚在仙灵石桌上,回眸似笑非笑地瞥他一下:“今天这一场,百招之内定胜负,我家小辰会赢,赌不赌?”

“啊?这。”秦箫一脸懵。

听说小师弟不会输,阮凌霜立马喜笑颜开,恢复了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本质:“师兄,赌赌赌,必须赌!你就赌小辰一百招之后才会赢,胜算很大的哎哟!”

叶长青将扇柄拍回掌心,慢悠悠道:“一个个的,这么想看你师尊吃瘪,嗯?”

“哪有。”阮二胖捂着额头,笑容有点贼,“我这是相信小辰的实力,以及师尊你看人的眼光”

“行。”叶长青展开折扇,笑道,“不管小辰今天怎么拿下这个第一名,晚上庆功酒我请,昆仑山好吃的好喝的,你们随便挑,不差钱。”

“哇,真的吗?师尊我最爱你啦!”

师兄妹兴高采烈地一击掌,欢呼声引来周围一众不明真相的侧目。

……死到临头了还这么高兴,有病吧?

逐鹿台上倒计时的灵香终于燃到尽头,烽火令主云衍端坐主位,沉声道:“肃静。”

他是在场唯一一位化神境大能,一言一语都充斥着不可忽视的威压,云台间喧闹沸腾的人声,霎时偃旗息鼓。

云衍照本宣科地做了一段开场陈词,即面向逐鹿台上的两道身影:“温辰,凌韬,你们准备好了吗?”

温、凌二人同时见礼:“回云真人,晚辈准备好了。”

“好。”云衍微一颔首,目光却钉在那道雪一样的白影上,不愿转圜。

果然,当年他一眼看上的苗子,今日已经杀到了论剑大会终局,到底还是可惜了。

看着温辰一身飒爽的白衣,云衍一时产生了一种错觉:如果这年轻人身上穿着的,是万锋剑派的银纹白袍,那该有多好。

一丝不能占为己有的遗憾闪过心头。

昆仑山今日成千上万人,谁都看不出居于首座的云真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云衍不动声色地抬了一下手掌,肃然宣布

“论剑终局,正式开始。”

犹如一锤定音,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逐鹿台上。

温辰白衣绝尘,目光淡淡地望着不远处的人影。

凌韬依旧老样子,身披阴阳两仪道服,拎着一把流光溢彩的墨色玄铁杖,气焰不可一世。

“温公子,多年不见,你倒是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他狐狸眼狭长,盯着对手的时候,处处透着鄙夷之色:“怎么样,当初灵根都没有的小废物,拿着你师尊倾家荡产砸出来的灵剑,一路遇神杀神的滋味挺不错吧?”

温辰漠然地撩他一眼,什么都没说,执剑的手臂一震,幽蓝色的锋刃便出了鞘:“少宗主,请吧。”

“好。”

凌韬冷笑一声,墨色铁杖翻舞如龙,元婴高阶的灵压释放出来,顿时掀起了漫天狂风。

以他人为中心,金色的法阵灵纹像水面上的涟漪似的,一圈一圈向外扩散,不多时,就笼罩了几乎整个逐鹿台。

修罗杖法,以可怕的操控能力著称,一切在其掌控之内的猎物,都难逃法网。

凌韬足尖一点,凌空踏虚,任凭长风灌满袖袍,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对手,冷声道:“小废物,看好了,今天本公子一定好好地给你上一课。”

场外,阮凌霜一个观战的,却比擂台上比武的人还要紧张:“师尊,那个修罗杖法好像真的很厉害,逐鹿台上的每一寸土地都被它覆盖到了。”

“嗯,天疏宗几千年传承,到底是有点家底的,把阵修和武修的优势结合在一起,相伴相生,相辅相成,这套修罗杖法不简单,绝不是一般人能够参悟透彻的。”

叶长青指尖点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看起来,凌韬并非绣花枕头,草包一个,好好培养,将来也能堪大用。”

听他这么夸对家,阮凌霜急了:“那,那怎么办啊?小辰不会打不过他吧?”

“那倒不会。”叶长青摇摇头,不假思索,“十招之内,凌韬的第一轮攻势必然被破。”

“真的假的?”旁边秦箫看不明白了,一双眼睛刀子似的扎在逐鹿台中间,除了两道来去如飞的残影,和锵锵的兵刃清鸣,旁的东西,都被狂风和灵光吞没了。

“师尊,你怎么看出来的?”

叶长青微微一笑,也没细说,只神在在地送了他两个字:“经验。”

秦箫:“……”

算了,都说是经验了,那他这种经验不足的小白兔估计也琢磨不通了,还是好好观摩,到底谁先破局吧。

“一,二,三……”

台上二人过招过的太快,几乎到了眼花缭乱的境地,阮凌霜不得已,只得执拗而艰难地数着招数。

“六,七,八……”

待她甫一数到“十”的刹那,原本密不透风的修罗阵中,忽然被撕开一个裂口,狂风倒灌,气吞斗牛,若不是逐鹿台外围有保护结界,周边观战的人则都要受池鱼之殃。

下一刻,温辰悍利的身影从裂缝中冲出,如逐日长虹一般,朝凌韬飞驰而去!

“什么?我没看错吧!”

“老天!他怎么破开的?!”

八方云台上,纷纷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惊叹。

叶长青扇子一合,遥遥指向风起云涌的战场:“看着了吗,刚才那式,叫香如故,它的前一式,名叫落尘泥,一招一式之间,剑走偏锋,讲求的就是否极泰来,置之死地而后生。”

“好厉害……”秦箫眼睛都看直了,讷讷地说,“师尊,我现在改行和你学剑做剑修,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啊。”

叶长青慵然一笑:“想做顶尖的剑修,必须剑意精纯,只要你愿意洗髓,把你现在法修的基础都抹掉,重新锻造灵剑,从头研习心法,就可以了。”

……好一个,“就可以了”。

洗髓是修道之人最不愿意接受的仪式,没有之一,要把全身经脉中的灵气逼出去,再靠外力强行一点点剔除残余,待所有经脉空空如也,才能重新进行修炼。

整个过程非常痛苦,跟自废修为差不多,尝试过的人,往往行百里者半九十,洗髓洗到中途,就一命呜呼。

秦箫身子一抖,打了个冷战:“别,别了,我现在这样挺好。”

阵法一旦被破,就很难在短时间内修补完好。

修罗杖法在十招之内败北,是凌韬万万没有想到的,他不能够理解,为什么自己潜心六年的成果,瞬息之间就化为泡影。

他不甘心。

可与纯剑修正面对抗,胜算几乎为零。

凌韬咬了咬牙,决定祭出最后的王牌。

天疏宗有两大不传之秘,一曰修罗杖法,二曰八卦灵牢。

前者偏武修路子,阵修如云的宗门中研习的人很少,而后者,则更加艰深玄奥。

一般的天疏宗弟子,对八卦灵牢的掌握仅限于皮毛,只有四象长老及以上,才能真正接触到核心。

“牢”之一字,进可圈住敌人,无处遁形,退可坚守自我,画地为牢。

故而,这一绝学终极的奥义,是坚不可摧的防御。

流光烁然,星火万千,当古老的八卦五行之数浮现于逐鹿台的那一刻,全场都沸腾了。

人世安定多年,甚少有谁见过真正的八卦灵牢。

天疏宗云台上,宗主凌风陌缓缓站了起来,清癯枯瘦的脸上,露出了点点欣慰之色。

他一直都在等着这一天,等着独子能够独当一面,扛得起天下阵宗的大责。

年纪轻轻,就将本门神功练到这个地步的,几百年来没有第二个人。

直至此时,一些眼光雪亮之辈才清醒地意识到,眼前正在上演的,将会是论剑大会历史上一场空前的决斗

折梅剑法,八卦灵牢,仿佛两条蛰伏多年的暗河,在同一时刻褪去了波澜不惊的外表,水面下,无数汹涌的暗流即将喷薄!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战况愈加白热,叶长青看着看着,忽然蹙起了眉。

“糟了。”

“揍他,小辰揍他,狠狠地揍……啊?”

阮凌霜正激动着,回头看了他一眼,莫名其妙:“师尊,什么糟了,明明就很好呀,小辰已经打得很完美了!”

“不是这个。”叶长青心中思绪一乱,语速就跟着变快,“温、凌两家有世仇,他父亲温月明为凌风陌所害,抱憾而终,小辰忍了十几年,今日怕是要出事。”

阮凌霜听得云里雾里:“出事,出什么事?”

还不等她问清楚,叶长青袖子里的传音石就热了,他取出来,手指抹开,云逸的声音传了出来。

“叶公子,事态紧急,我有话直说了,目前场上形势不妙,再这么僵持下去,凌韬迟早会输,他输了事小,天疏宗千年声名事大,两部流传多年的绝学,在同一天被同一个境界低了四阶的人破掉,传扬出去,恐怕对黄泉海大封的镇守不利。”

“我知道。”

叶长青一边回应,一边关注着逐鹿台上的情形,只见地面的五行八卦之数摇摇欲碎,凌韬墨色铁杖掼地,勉力支撑,而温辰,则面色如霜,势如破竹,周身散发出的剑意铺天盖地,堪称恐怖。

他攥着传音石的掌心里,一丝一丝渗出了冷汗。

温辰从未在清醒的状态下,爆发过如此不计后果的剑意,他从前一直在……

藏拙。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你就是块优秀的砖,哪里需要打脸搬哪里。

凌少宗主:……你礼貌吗?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按论剑大会戒律,临近云台的地方禁止御剑或御器,想要走动,必须通过昆仑山特有的雪麋鹿,可人这么多,雪麋鹿哪里够用,眼看着大比就要开始了,阮凌霜急着赶路,只得过五关斩六将了。

就在这时,她听着旁边虹桥上的人议论:“诶,沈兄,听说了吗,就温辰手里那把剑,是他师父从醉梦楼花大价钱拍下来的,当时剑魔花辞镜都去了呢,结果也没抢着……这么好的一把神兵,竟然握在一个法修出身的小子手中,也太可惜了!”

“这样。”明白了前因后果,叶长青笑笑,不以为意,“让他们说去呗,狗咬你一口,你难道还要咬狗一口?”

阮凌霜也没辙,抱着胳膊杵在那生闷气。

终于登上自家云台,阮凌霜狠狠一拍桌子,怒道:“气死老娘了,真是气死老娘了!”

天枢峰高逾千尺,矗立在一望无际的冰川雪山之中,半空中浮着一个个由芥子舟幻化而来的观景云台,每一个都有沙中绿洲般大小,中间连通着七彩虹桥,数百只灵兽雪麋鹿载着人在其间穿梭往来。

“是吗?”那沈兄摇头晃脑地,惊讶道,“我说呢,怪不得这小子怎么从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弟子,一跃成为了这次论剑大会最大的黑马,原来是有神兵在手,如此一看,他就不过尔尔嘛。”

阮凌霜越听越着恼,终于气不过了,上去打断他:“姓沈的,说谁不过尔尔呢!要么寒宵给了你,你试试去连胜七十三场,夺个天下第一回来?”

阮凌霜气得够呛。

她力道不小,把桌上盘子里的苹果块震出去好几个,滚到地面沾了灰,没法再吃了。

叶长青敝帚自珍地把果盘往自己这边挪了挪,看着那脏兮兮的果肉,心疼得不行:“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二胖,为师从小怎么教你的,作为一个吃货怎么能这么对待美食?”

阮凌霜俏脸通红:“师尊,天疏宗的人又在嘲讽我们折梅无剑,我们怎么就无剑了?凌狗不就是岁数大点,境界高点吗?他在我们小三儿的年纪,能打到论剑大会决赛来?!瞧那一个个小人得志的嘴脸,真难看!”

他旁边那兄弟跟着煽风点火:“没错,依我看,他绝对赢不了,我们少宗主闭关六年,参透了宗门不传之秘修罗杖法,在之前的擂台赛中亦是从无败绩,不说别的,就说这俩人的境界,也差着海了去,一个元婴七阶,一个才三阶,孰强孰弱,不是一眼就看出来的嘛!”

“就是,我们天下第二大宗门是闹的吗?轮到你个排名第三的来踢馆?哈哈哈哈哈哈……”

“可是……”秦箫本人更偏向于法修,于剑道研究并不是很深,遥遥眺望着逐鹿台上某个气势如虹之人,无奈地叹了一口,“那可是凌韬啊。”

之前,他就是在冲击总排名前五的时候,不幸碰在了凌韬手里,被虐得有多惨,至今记忆犹新。

其实,折梅山和天疏宗两派的关系本来还说得过去,只不过今天碰上角逐天下第一的巧了,各自都站各自的好,把对方当洪水猛兽一般排斥。

她看了看时间,快来不及了,只能无济于事地瞪了那俩天疏宗弟子一眼,急匆匆地回去了。

沈姓修士一身黑白道袍,看标志应该是天疏宗的下等弟子,一回头看着是折梅山的丫头,当即冷嘲热讽:“小丫头说得好听,天下人谁不知道折梅无剑这四个字,就连当年你们出了个飞升剑仙叶岚,都没留下什么传世的剑谱绝学,现在光靠温辰一个,能有多大作为?”说完,不屑地冷笑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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