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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死对头的师尊[重生]

第 268 章 东君(一)

来者是两个人,一个素衣白发,样貌平常,头戴一顶草编的斗笠,腰别一枝翠绿的竹箫,温文尔雅,笑容可掬,他身前,牵着一个八九岁大的孩子,长得漂亮可爱,就是脸上神情怪怪的,让人看着有点害怕。

那诡异的白发人笑着说:“夫人,对不住,唐突造访,没来得及叩门,给你添麻烦了。”他伸手摸了摸那孩子的头顶,柔声道,“我是个云游的散修,带着孩子走了一路,小家伙口渴了,非要水喝,请问能不能施舍一碗?”ぷ99.

“啊,是,是这样啊!”女主人张了张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稍等一下啊,我这就去给你们拿。”

说是打手,其实也不尽然,只不过是给王员外家的小少爷当恶犬,放开绳子,去撕咬街上其他少爷们养着的小混混,打得越狠越好,越惨越妙,只要逗得王少爷拍手一笑,他想要的那黄白之物便也到手了。

弟弟活着的时候,绝不会允许他去挣这种钱,现在弟弟不在了,阿青没有顾虑,打了整整七天,一天没歇着,起初街上十来岁的混混都看不上他,一个九岁的瓜娃子能有多大能耐,可交手几次后,听着他的名儿就怵这小子太狠了,打起架来不要命,明明个子比他们矮一个头,骨头却像打铁的一样,还不知道从哪学的一身干群架的功夫,三五个人一起上都拿不下他。

这七天,给王少爷爽坏了,从来没有在众富家子弟中如此高光,第七日一早,当阿青拿着一袋沉甸甸的银子离开时,那缺心眼儿的小纨绔还拍着他的肩膀,笑说后会有期,送走你弟弟还可以再回来,我家的狗笼子永远为你敞开。

院落外,阿青拼命挣扎着,却死活挣不开对方施加在他身上的禁制,一转头,恶狠狠地盯上去。

叶岚轻轻揽着他,低声道:“最不好还的债,就是杀债,一旦欠下,几辈子都还不清的。”

阿青并不理会他说的话,像个野兽一样,眸子里迸发着火花,可方才就已经魔化的眼瞳,现在却清澈得宛如山泉。

叶岚又道:“我错一次,不会再错第二次了。”

“唔唔!”阿青愤怒地瞪着他,胸臆间的杀气几乎抑制不住。

“小家伙,知不知道,上一个和你一样的人,是魔道北君楚怀玉,若是对你放任不管,迟早会变成下一个魔君。”

阿青猛地一怔,大眼睛里生出了恐惧之情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君,这个人……不会是要杀了他吧?!

叶岚摇了摇头,轻声说:“这世上该死的理由有很多,杀生,欺瞒,残暴,背叛,可唯独,就不该是出身。”

“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

闻言,阿青大松了一口气,可还没来及反驳自己不是魔君,就感觉左眼一凉,有什么东西被放进去了。他茫然地站在原地,脑海中混沌一片,像个初生的婴儿一样,什么都想不起来,连带着心头那难平的杀意,也一齐覆灭。

这时,女主人带着孩子出来了,母女俩手里各端着一只陶碗。

“仙君一路辛苦了吧,来喝点蜜水润润嗓子,这是咱家自己采的花蜜,新鲜得很。”她说着,拍了拍女儿的头,“去,给那个小哥哥送水喝。”

“好。”小女孩奶声奶气的,说话特别可爱,走上去,双手一抻,“小哥哥,这是妞妞最喜欢的花蜜水,很甜,送给你!”

“……”阿青还迷茫着,看着眼前那一碗蜜水,在阳光下闪着粼粼的光,映出他白净的脸庞,眉目如画。

“谢谢。”他笑了一下,接过来一饮而尽,蜜水入喉的一刹那,他只觉得世上万千滋味,没有比甜味更能令人舒服的了。

临走时,叶岚扫了一眼这个农家小院落,淡淡地叮嘱女主人:“阴气聚集,不宜人居,等你丈夫回来了,和他说一声,要想孩子平安长大,损阴德的事少做。”

乡下长长的小路上,平芜尽处,春山葳蕤,阿青望着这身周的鸟语花香,蛮懵懂地问:“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我爹娘呢,你又是谁,和我什么关系?”

叶岚牵着他,笑意浅浅,嗓音温和:“你姓叶,名叫长青,今年九岁了,是个孤儿,没有爹娘,一直和我生活在一起,我是你义父,名叫叶二。”

阿青了然地“哦”了一声,皱着眉头,问:“义父,那我们这是要去哪?”

“去斩妖除魔,保护百姓,你跟着我好好学本事,日后也做一名人人称道的修士。”

“修士?就是刚才那位夫人口中的仙君?”

“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百姓都知道感恩,你为他们做下好事,他们必然会好好待你,反过来,你若是个取人性命,伤天害理的邪修,百姓自会恨你入骨。”

“兵戈止息,山河永继,薪火不灭,万世太平。说起来,这便是我们修道之人,存在于世的最大意义,长青,记住了吗?”

……

记住了。

长青记住了。

黄泉路上,恶鬼丛中,魔君睁开眼,深邃的紫瞳不可见底。

他手心一闪,一把玄黑长剑现于掌中,其上缠绕着的魔气,霎时逼退了一众邪祟。

叶长青站起身,手腕轻折,漫不经心的一剑扫了出去上一刻还鬼气弥漫的黄泉路,一下变得安安静静,没有半点声音。

他踩着恶灵蛊阵中数不尽的鬼尸,提着剑,一步一步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黄泉之子,命定成魔。

义父,对不起,二十年来你苦心孤诣,最后,长青还是让你失望了。

今生无意入歧途,怎奈何世上妖邪未灭,我,命不该绝。

作者有话要说:玛德,疯批老叶终于回来了,我好吃他这个人设是怎么回事,捂脸。

“……”阿青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没入拥挤的人群。

他要给阿宁买糖的,趁着头七未过,生魂没走,去店里挑了满满一兜子甜点,都是五花八门从来没吃过的好东西,可待他一路兴冲冲地跑回道观时,愣住了。

那户人家的院落就在几丈外,隔着篱笆,他能听得到里面小鸡和母鸡捉迷藏的叽叽声,还有女主人抱着孩子,在一旁欢笑逗趣,丝毫不知死亡的脚步已一步步逼近,终于,篱笆门开了

说笑声戛然而止,女主人惊诧地抬起头,看着门口的不速之客:“你们……你们是?”

杀、杀、杀!

他是去挣卖命钱的,九岁的孩子,去小作坊打短工没人愿意要,而来钱最快的法子,除了偷或抢,就是上大户人家当打手。

大树下,原本堆得好好的小土丘,不知被谁给刨开了,墓碑和桃枝歪倒在一旁,尸体不翼而飞。

铲土痕迹整齐利落,坟坑旁也没有拖尸的痕迹,一看就不是恶狼野狗所为。

悲伤没有了,全都化作了刻骨的仇恨,装满糖的兜子掉到地上,阿青那张稚嫩的小脸,渐渐染上了狰狞。

他知道,前面不远处就养着一个盗尸贼,那家的男人,平日里老老实实,到了夜晚,就出来鬼鬼祟祟,有一回被他撞到了,还威胁要是敢说出去一句,定会杀了他灭口。

呵,到底是谁杀谁灭口,还未可知呢。

阿青冷冷一笑,瞳孔波动着,在乌黑与深紫之间徘徊不定,可他不知道,也不在乎,他所要做的,就只是“报仇”二字罢了。

人家说,尸体被炼成傀儡,魂魄就永世入不了轮回,游荡在野外,成了无家可归的荒魂。

阿宁短暂的一生,没有一天不被病痛贫苦缠绕,死后,竟也片刻不得安宁。

“有劳。”白发人轻一颔首,端方有礼的模样,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

女主人领着三岁的小女儿,转身进了厨房,一边走,一边小声嘟囔:“怪了,难道是我看错了吗,刚才,那小孩手里又尖又亮的,好像拿着把刀来着……哎,许是中午太阳太大,晃眼了吧。”

“好,是你们不仁在先,休怪我下手狠毒。”他取出之前王少爷送的“爪牙”,锐利的刀锋上竟缠着一丝丝黑色的雾气。

阿青没在意那黑气到底是什么,只觉得自己心中有一股翻腾的邪念,无法平息,若不将这附近的盗尸贼杀个干净,他就怒火难平。

一定是盗尸贼,乡下有专门盗尸的人,趁着月黑风高,把新死不久的尸体从坟里挖出来,卖给炼制傀儡的魔修或鬼修,赚取那一点微薄的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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