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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火

36、玩心

怀郁也不敢问盛司晨。

怀郁订了个新开的泰国菜餐厅,盛司晨临时放了鸽子,施蓓蓓怀孕在家安胎,他这么个准爸爸准新郎,现在能和他们出来浪这么一下午就很难得了。

怀郁啧啧感叹,果然还是不结婚的好。

怀郁去了趟深圳, 名为出差,实则又在外玩儿了十来天, 前天晚上回北京,怀蓁提了一嘴,说他们心外新来了个漂亮的女医师,他昨天马不停蹄地就跑来上班了。

结果发现是老熟人陈舒亦,漂亮是漂亮的,还真是女大十八变,但他兴趣和新鲜感一丁点儿都没了。

怀蓁就只想骗他来上班而已。

怀郁趁怀礼去取车,拉开自己车门,故意拦住了要往过走的陈舒亦,笑嘻嘻问了句:“陈舒亦,我们吃饭你也要跟着去啊?泰国菜,吃的惯吗?从小就那么挑食。”

“怀郁,几年没见你怎么这么小心眼了,”陈舒亦白他一眼,说,“怎么了,怕我花你钱啊?”

“那倒不是,我也没那么小气,”怀郁打量她的脸,好笑地说,“我就是有点奇怪,你说今天这天气也不热吧,是不是那马太颠儿了,刚跟我哥骑马给你脸颠那么红?”

“神经病啊你,”陈舒亦不想跟他多说,正欲走,忽然又停住了,“哎怀郁,我问你。”

“干嘛。”www.tuxu.org 不格小说网

“怀礼和晏语柔——”

“分了分了,早分了,他现在单身,随便泡,你能泡到算我输,”怀郁连声答,“上他车去吧你。”

陈舒亦抱着手臂,笑了声,“你停这里我以为你还想让我坐你的车呢。”

怀郁上自己的车,顺手拍了下她脑门儿,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想太多了吧你陈舒亦,给我加油的钱吗?”

“怀郁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管不住自己的手——”

他们在这儿一句两句的闹腾,怀礼已开车过来了。

陈舒亦收了态,回头瞥了眼怀郁,没好气似的,然后矜矜持持朝怀礼的车招了招手,拉开车门就上去了。

怀礼降下了车窗,“我以为你们先走了,绕了一圈才过来。”

“没有啊,”怀郁看着他副驾驶的陈舒亦,“她说你不来她就不走了,死活不上我的车。”

“哎……怀郁。”陈舒亦人在车上百口莫辩。

怀礼只是一笑,没说什么,发动了车子,“那走吧,再晚要堵车了。”

怀郁得意地

朝陈舒亦哼一声,跟上他们。

饭后,怀郁几个好久没见的狐朋狗友找了个酒吧,喊他过去续摊。

一家新开没多久的店,坐落在三环与四环之间,离他们吃饭的地方不算太远,开车过来就十几分钟。

店从外侧看就装修挺别致,外墙铁黑色的涂漆,重金属风格十分浓郁,顶上四个歪歪曲曲,十分赛博朋克的字母。

quiz。

已经开始营业了。

门边儿一个挺漂亮的年轻女孩儿迎接他们,妆化得像《自杀小队》里的小丑女,粉蓝眼线别致又妖娆。

引他们去了二层的雅座,怀郁的几个朋友已经到了。

陈舒亦喝不了太多酒,怀礼开车来的,也不喝酒。她便挨着他坐了。

他们开了摊儿,怀礼在二层四处逛了逛,趴在栏杆儿点了根烟,打量这里。

一个折线形的玻璃金属楼梯处于最中央,将整个空间的结构分得明晰又精巧。

黑色柚木地板,烟灰色的浮雕墙有一整面都是洋洋洒洒的彩绘,分布挂着各种风格适宜的装饰画儿。

楼梯一侧一个弧形调酒台,琳琅满目,客人不少。

一个小胡子的男人在那儿侍酒。

有点眼熟。

怀礼又瞥到墙上一副作装饰用的岩彩画。

更觉得眼熟了。

是之前他和晏语柔去那个画室买画儿时没敲定的一幅。

他目光再微微一顿。

那个酒红色卷发的女人,就从调酒台一侧款款出来了。

空调十分充足,她穿一身黑色短皮裙,倒是清爽。掐出一线纤腰袅袅,裙摆才飘到臀,双腿笔直纤细,踩一双高跟短靴,看不到脚踝。

身上套着那件宽松的红毛衣外套,肤白胜雪,没系纽扣,领口慵懒歪在一侧,锁骨漂亮。

里面那条裙子领口很低。很低。

怀礼知道有多低。

她径直进了调酒台,同那个小胡子的男人说了几句,言笑晏晏的。

来了客人,她帮他调着酒,一一推过去了,又时不时趴在吧台,和四周陌生的男人们聊一聊天。

推酒过去时,顺势俯下身,红发虚拢在肩,前胸一湾盈盈的雪白,若隐若现。

不若这欲说还休,她与谁都很聊得开。

弧形吧

台外,男人们如同簇拥着拢过来,围绕她身边,都愿意同她谈笑两句,呼唤她喝酒,她也十分豪爽,给自个儿倒一杯,闷着气儿就喝了。

末了还展示自己杯子,眼睛都不红一下。是个酒场老手。

怀礼吞吐着烟圈儿,正好奇她怎么会在这里,正巧,便见那个小辫子男人过来了。

显然他才是这里的老板,小胡子男人听他吩咐两句,便去一侧忙了。

调酒台就暂时交给了南烟接理。

她八面玲珑的,显然很吃得开,还拿出画纸,随意地描摹一二,给客人画起了画像儿,迎来一片欢呼叫好。

怀礼看到这里,一支烟也抽完了。

收回目光,折身回到了座位。

怀郁和一群人已经开始打牌玩骰子了,吵吵嚷嚷的,又叫了刚迎他们进门的小丑女上来点单。

“怀郁,你少点几瓶,”陈舒亦嘱咐着他,“我和怀礼都喝不了的,怀阿姨刚还跟我打电话让我监督你少喝点呢。”

怀郁哪管她,大刀阔斧地只顾着点自己的,懒洋洋地说:“陈舒亦,你再给我妈打小报告下次你就别跟着我来了。”说着啪的一声合上菜单,觑她身旁的怀礼一眼,补充道:“尤其我哥也在的场合。”

陈舒亦杏眼瞠圆了,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你说是吧,哥。”怀郁又笑嘻嘻地征询怀礼意见。

怀礼轻笑了声,没说话。

没片刻,楼梯上传来了动静。女人的高跟鞋声。

怀礼循音望过去。

南烟一手拎着两瓶酒,另一手拿着几个杯子,人就这么袅袅娜娜地晃上来了。

幽昧的深蓝-灯-光下,那毛衣外套自她肩头滑出一片勾人的白,清纯的脸因了酒色浮现,飘上了两抹娇酣的酡红。

五官秀气,只淡淡描了唇与眉眼,不加浓妆涂抹也十分动人,卷发垂于肩,一股子娇娆的慵懒气。

南烟也看到了那边的男人。

她微微挑了下眉毛。有点意外。

这几天忙得天昏地暗,有几日没见他了。还怪想的。

男人褪去了身白色医袍,衬衫领口松散开,锁骨下方一颗暗红色的小痣如一豆跳跃的暗火,在灯光下随他眼底的神色忽明

忽灭。

他一副懒散自如的模样坐那儿,手臂搭在椅子一侧,隔了层烟气,用一种略带审视的目光看着她过来。

身旁坐了个披肩发的女人,双膝矜持地并拢,朝向他的这边,偶尔与他交耳谈笑两句,他便微微颔首。

哦,又有新女人了。

“嗒”的几声细微轻响,酒瓶与酒杯在桌面放下。

怀郁正玩着牌,一抬头看到是她送酒上来,倏然就是一愣。

南烟迎上他这般不善的目光,却是先开了口,笑道:“怀医生,真巧啊,在这里碰见你。”

一把莹润嗓音,轻俏又柔软。

也不知是在同他们哪个怀医生打招呼。

怀礼正一抬眸,她张扬的目光便掠过了他,与他心照不宣似的。

唇边一径饶有意味的浅笑。

她却是没同他说话,只这么对视一眼,便又不着痕迹地别开。

怀礼看着她,弯了弯唇角,也别开了脸,朝一侧呼了口烟气。

“……”

怀郁瞧见他们二人这么一番眼神交汇,嗅到了不太正常的味道。

刚要对怀礼开口,她却又主动蹭着怀礼的膝盖过来了。

有意隔开了陈舒亦。

怀礼眼前一把纤腰晃动。

她娴熟地打开了酒瓶儿,摆开杯子,为他们一一斟上了酒。

www.youxs.org,她那裙子后摆极短,臀浑圆挺翘,双腿细白。勾绕的发梢随动作拂过他鼻尖儿,飘来一抹柔香。

莹莹绕绕,经久不散。

陈舒亦也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儿了,问怀郁:“你们认识?”

“算是吧,”怀郁哼笑,“不过不太熟。”

“也是呢,我和怀医生你的确不太熟,”南烟慢条斯理地倒着酒,瞥了眼怀郁,又同陈舒亦笑着眨眼,解释自己,“我和另一位怀医生比较熟。”

“那你们,哪种熟啊?”怀郁试探地瞧了瞧她,又瞧了瞧怀礼。

怀礼向后疏懒地靠住了沙发,仍一副好整以暇,看她纤柔背影。

“不知道呢,”南烟故作神秘地一笑,挑了挑眉毛,“怀医生你不如问问另一个怀医生?”

“这是我们店里新到的酒,我们老板说了,如果不合口味可以

换个别的,不用补差价。”

全都倒好了,最后一杯酒推给了怀礼。南烟眉目盈盈瞧着他,头发丝儿掠过他臂弯,如勾勾绕绕的嗓音一般生了痒,轻声,“但如果合口味的话,可就不能换了啊。”

说完,她最后看他一眼,晃着纤腰从楼梯下去了。

脚步声飘远了,怀礼没拿那酒,盯着她背影消失了,才收回了视线。

过了会儿打起了牌,陈舒亦临时去了趟洗手间,怀郁这才凑了过去,问一句:“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儿?”

怀礼跟怀郁他们打牌一向散漫,咬了半支烟,随手那么出着,嗓音很淡,

“她不是想玩儿我吗。”

“那你就陪她玩儿?”

正一把末了,对面破云一声雷似的打断了他们,嚷了句:“怀礼,怎么又输了啊——”

“三把了没赢过我们。”

“怀郁你换他吧!”

一桌子吵吵嚷嚷的。

怀郁笑着打趣:“我不是说了么,他就一‘游戏黑洞’,玩牌都没怎么赢过我的,能输我一晚上,你们别欺负他了啊。”

“不会吧,怀礼是没好好玩儿吧?”

“我觉得他根本没好好出——”

同桌的人方才又点了些别的,这不多时,楼梯又飘上一阵高跟鞋的动静。

还是南烟送上来。

女人唇边仍噙着笑容,脱了那件红毛衣外套,吊带皮裙包裹出娇柔不干瘪的好身材。

下一轮牌洗好了,她也径直到了他们的桌前,微微俯下身,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故技重施一般,蹭了下怀礼的膝盖,就要走。

接着,她的腰忽然被一个力道轻轻地带过。

向后跌一下,一屁股就坐在了他腿面。

男人的臂弯稳稳接住了她,她正惊疑,他抬起了双好看的黑眸,看着她笑。

“过来替我摸张牌。”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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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郁玩心重,全心外几乎就他一人这般逍遥自在。昨天被怀蓁扣在这儿一天, 今天正逢周六, 忍不住了, 吃过午饭约了怀礼和盛司晨,顺带捎上陈舒亦, 四人上马术俱乐部骑马去了。

前几天飘了场大雪, 这几日都艳阳高照,马场里的雪化了个干净, 人来不少。

怀礼这边可是

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像生活里压根儿没这个人似的。

“是啊,她哥从日本过去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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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司晨和怀郁骑了两圈儿下来,怀礼和陈舒亦二人还在后面慢悠悠地兜着圈子。

陈舒亦不怎么会骑,今天是怀郁说怀礼也在, 她才跟来了。

二人往马棚方向去,盛司晨瞧了眼后方,总觉得那两人有点暧昧了,问怀郁:“怀礼和晏语柔不结婚了啊?”

“老晏呢,现在都不知道这事儿?”

怀郁摇摇头,“哪敢说啊,老爷子身体都那样了。都帮她瞒着呢。”

话至此,怀郁忽然想到了儿童画室的那个女人。这么无所不用其极,无孔不入的,都追到医院去了,也不知道和怀礼怎么样了。

这样不冷不热的天气, 骑马十分爽快。

怀郁和盛司晨又撒了几圈儿欢,尽兴了,趁还没冷,准备给这个下午收尾了。

陈舒亦又同他们一道。

人员杂沓,俱乐部外的停车坪挤得满满当当。

“结什么婚啊,”怀郁翻身下马,“真想结婚还能分分合合七八年?到头来也就这样了。”

怀礼也不像想结婚的样子。盛司晨心里这么想着,跟着他下了马,“晏语柔现在是去英国打官司了?”

怀郁和陈舒亦是货真价实的青梅竹马,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怀郁可懒得伺候她那个有点娇气的性子, 倒是怀礼,今天大多时间一直在耐心教她骑,二人聊得也愉快,谈笑纷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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