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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前任他叔后,我成了团宠

第73章 般配

一个被人抱在怀里的奶娃娃掀开了她蒙在脸上的面纱。

众目睽睽下,“陈娇娇”飞速捂住脸蹲在了地上。

陈芸芸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得意。

今天的事情太过蹊跷。

可是太夫人病重,娇娇的确没有理由不回去。

就在心急之间,府外响起一阵喧嚣,是陈芸芸在门口立着。

几个婆子立刻就冲了上来,欲拽起地上的人,手里也没轻重,用了全部的力气。

“退下。”

一道威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陈芸芸和婆子皆是一愣,脑袋僵硬地回头,就看到一枣红骏马上的玄衣男人眉目冷峻,如同冰封千里的雪山,透着生人勿进的煞气和冷意。

顾昀琛怎么回来了?

陈芸芸握紧了手心。

如果再不当众揭穿眼前的“陈娇娇”是假冒的,那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可是,想到最近顾琅玉对她态度有所改善,万一今天她又出了错处,只怕他们夫妻二人的关系再难修复了。

她犹豫之时,顾昀琛已经翻身下马。

陈芸芸眼中精光一闪,当即推了一把身边的张妈妈。

此人是太夫人身边的,奉了命令一同去接陈娇娇的。

她娇喝:“张妈妈你这是何意,夫人就站在这里,哪里会是人假冒的!”

张妈妈一愣。

她什么也没说啊!

陈芸芸不给张妈妈说话的机会,又道:“一路上你一直旁敲侧击暗示我,从公主府别院回来的人不是夫人,还说夫人这些天一直不在长安,如此空口污蔑,你说你有何居心?”

张妈妈仅次于平妈妈,都是太夫人的心腹,自然也知道这件事。

可是她却不知道,陈芸芸竟然也知晓此事?

张妈妈眼睛一眯,想着太夫人的嘱托,暗道这件事绝不能把太夫人牵扯进来,又把锅甩了回去:

“少夫人您这话老奴可真真听不懂,老奴敢对天发誓,从未说过这种话!太夫人如今病重,老奴和夫人素无恩怨,为何要污蔑夫人?”

陈芸芸一噎,没想到张妈妈竟敢反驳她。

这太夫人都是要死的人了,身边的刁奴倒还是嘴硬。

届时等自己掌了管家之权,第一个就要把刁奴赶出侯府!

想到这,她面上故作委屈,“算了,我也不同你计较,太夫人的病情要紧。只是婶婶清誉要紧——”

她看向了陈娇娇,做出一副关心她的样子,“婶婶,你如今被这老奴青口白牙污蔑,若是不露一面,着实就被人污了去!”

许久没有说话的宫中嬷嬷适时开口,“少夫人言之有理,夫人放心,太后娘娘若是知晓此事,必会请宫中最好的御医来为夫人诊治风疹,确保脸上不会留疤。”

话已至此,蹲在地上的人缓缓抬起头。

一张莹润的小脸迎着阳光露在众人面前,黛眉和羽睫都染上了一抹浅金,瓷白的皮肤几近透明,平添一丝萦绕着的清贵和仙气。

不是陈娇娇还会是谁?

陈娇娇右手举在胸前,捂着心口,眼眶微微泛红,“多谢太后恩典,只是刚才我并非是担心受风起疹,而是一想到太夫人病重,心中痛如刀绞,难以前行。”

她本就生得漂亮,如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是让人怜惜。

哪怕是围观的妇人对她也心生疼爱,叹道:“侯夫人真是个孝心的。”

陈娇娇微微侧头,只见纤长白皙的鹅颈上布着三两处红斑,印证了风疹一说。

顾昀琛走过去,解开自己的披风,披在陈娇娇身上,峻冷的墨眸淡淡地看了眼陈芸芸、张妈妈和宫中嬷嬷三人。

就在三人被凌厉目光打量得腿肚发软时,他唇角掀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

“母亲病重,我特请来了军中随行郎中,齐先生医术高明,专治风寒之症。”

张嬷嬷一听,心中慌了。

太夫人根本没病,只是买通了府医。

若是被懂行的人一把脉,那岂不是全暴露了?

她忙要往回走。

忽然,一只手臂拦在了她面前。

是洗梧。

张妈妈肩膀耷拉下来,心道:太夫人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病床前,顾琅玉紧紧攥着沈氏的手,眼眶泛着红意。

他隐隐有些后悔当初为何要提出把祖母送走。

若非他上次的警告伤了祖母的心,祖母的病早就会好了。

“祖母,是孙儿错了,若是您能转危为安,孙儿定不再教您伤心。”

沈氏很是欣慰,又趁热打铁讲了许多以前的事。

顾琅玉的爹娘去世之后,他就一直养在她膝下。

对于这个孙儿,她当真是付诸了心血的,一步步给他未来谋算。

她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了。

——弄死顾昀琛。

从前,顾昀琛挡了她儿子的路。

所有人都知道顾侯爷的二儿子文韬武略、天纵奇才,素有“战神”美誉。而堂堂正正的嫡子却平庸至极,甚至为了美姬抛妻弃子,最后死于非命。

现在,顾昀琛又挡了她孙子的路。

不止是子孙之仇,一想到顾昀琛他娘的容貌,她心中更恨。

他娘长了一副狐媚样,听说是侯爷的青梅竹马,本是有娃娃亲的,后来因为战乱大家都以为她死了。

谁料,那女人不但没死,反而进府之时就怀了三个月的身孕。

沈氏想尽办法要引她流产,可到头来,却害得自己和老侯爷的夫妻感情因此生分。

她现在都想不通,为何老侯爷对那狐媚母子如此看重!

甚至临死之时,他还拉着她的手,让她好生照顾顾昀琛,说他福泽深厚,将来能比庇佑整个侯府顺遂无忧。

她自然是不信的。

狗屁福泽,顾昀琛天生就是来向她讨债的。

“母亲!”

顾昀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沈氏的脸顿时难看极了。

这孽子怎么回来了?

若说她此时尚抱着一丝希望,等她看到了陈娇娇和丧着脸的张妈妈时就知道,计划失败了。

“琛儿回来了!”

她强撑了笑,如同一个慈母般笑迎着归家的孩子。

她心中一点也不慌。

今天这局她早有打算,就算是顾昀琛知道她是故意去捉人的,他也没有证据。

顾昀琛颔首。

他目光没有温度地落在了府医身上,淡淡道:“儿子听闻母亲病重,快马加鞭赶了回来,还特意带来了军医齐先生为母亲把脉。”

沈氏怔忪。

平妈妈先一步拦在了齐大夫的面前,客气道:“多谢侯爷美意了,可我们太夫人的身子一向是府医调理,不用劳烦齐先生了。”

“怎会麻烦?”

陈娇娇做出一副着急的样子,“方才芸芸来找我,说是母亲病重,让我回来见最后一面。”

说到这,她吸了吸鼻子,眼泪滚落下来,“好在侯爷赶了回来,齐先生医术高明,定能妙手回春,平妈妈你快让开,让齐先生给母亲看看。”

平妈妈依旧不挪开。

沈氏眼睛一眯,递给府医一个眼神。

府医立刻明白过来,从怀中掏出了一粒丹药,飞快道:“太夫人,你把这个吃下,定能转危为安!”

沈氏立刻接过,张嘴就要吃进去。

陈娇娇暗道不好,眼疾手快夺来了药丸。

平妈妈大呼大叫,“哎呦?夫人,您这是做什么,您这是想要太夫人的命啊!您还不快把药丸还给太夫人!”

顾琅玉面色不虞。

他起身,用力拽住了陈娇娇的手臂,“现在不是无理取闹的时候,还不快松手!”

陈娇娇吃痛松开,药丸顺着地面骨碌到了床下。

平妈妈心中着急,忙蹲下身子去够。

而就在此时,齐先生坐在了绣墩上,扣住了沈氏的手腕,不顾沈氏挣扎把起脉。

齐先生眉心一拧,疑惑道:“这脉象有力康健,稍有些精神不振,但绝非病重之象啊。”

此言一出,顾琅玉脸色微变。

陈娇娇也趁机先一步捡起了药丸,“还请齐先生看看,这药丸可有让人起死回生的功效?”

齐先生手指把药丸碾碎,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人参、当归、黄芪、白芍、地黄和山药,这是调理女子补气养血的寻常药方,还恕齐某孤陋寡闻,并不知道其有何特殊之处。”

顾昀琛气息一沉,扫了眼鹌鹑般颤抖不停的府医,冷声道:“大胆府医,竟敢谎报太夫人病情,企图用寻常药丸讨赏,这等人侯府断不能容,秦虎速把人拉去见官。”

府医一听,当即跪地求饶,没用拷打就供出了沈氏,“侯爷,小的冤枉!是太夫人命小的这么做的。”

他忙掏出银袋,急迫又道,“这是平妈妈赏给小的,让小的只管把太夫人的病情说重。”

顾琅玉脸色更加难看。

陈芸芸见状,也明白了。

太夫人是提前得知陈娇娇不在别院,又不想亲自去要人,便谎称病重,派了她去。

她眼中闪过一丝幽怨。

太夫人这是分明把她当枪使呢。

陈芸芸预见了沈氏的下场,当机立断划清界限,掩唇惊讶道:“怎么会这样……祖母方才点名要见婶婶,我这才不管不顾去长公主的别苑要人的。”

她佯做害怕,旋即跪在昭阳面前,“殿下恕罪,事发突然,还请殿下宽恕臣妇刚才的冒犯!”

昭阳冷冷,“罢了。”

陈芸芸这才起身。

她本也不在乎昭阳等人信不信,只要顾琅玉知道她是被沈氏利用的就行了。

房间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

顾琅玉沉声打破寂静,“如今正是十月,长安天气寒冷,不适祖母居住,还请二叔派人送祖母去江南顾家别苑,颐养天年。”

颐养天年。

言外之意,就是让沈氏永不回京。

陈娇娇松了一口气,手腕轻轻一转。

刚才抢药丸之时,被顾琅玉用力一拽,手腕有些酸痛。

她以为自己动作小,没有人发现。

然而下一瞬,一双温暖的大手裹住了她,带着薄薄剑茧的指腹轻轻揉着她的手腕,“什么时候伤的?”

陈娇娇小声,“不小心扭到了。”

顾昀琛手中的动作越发轻柔。

刚才场面混乱,他并未注意到陈娇娇受伤,心中涌上一丝自责。

这一幕落在顾琅玉眼中,他心中的闷窒感越发沉重。

等人走散后,他拿出一个淡痕舒炎的药膏递给陈娇娇,“抱歉,我方才……”

他还没说完,顾昀琛就走了过来,墨眸淡觑了他一眼,“琅玉,没有下次了。”

顾琅玉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顾昀琛就牵着陈娇娇离开了。

阳光之下,高大英俊的玄衣男人和娇小玲珑的湘衣少女并肩而行,落在地上的影子交叠在一起,亲密无间,说不出来的般配。

顾琅玉站在原地。

握着药膏的手僵在空中,眼底生起波澜。

自他有印象以来,二叔素来对任何事物都淡淡的,似乎世间没有人或事物能被他放在心上,哪怕是最初的鲜花和称赞,哪怕是后来的磨难和诋毁,他都无悲无喜,如清醒的看客审视人间。

而这次回来之后,他明显感觉二叔变了。

陈娇娇的一举一动,似乎能够轻易挑起他情绪的变化。

装着药膏的瓷瓶落在地上,响起清脆的破碎声。

顾琅玉俯身去捡。

可有一块碎瓷不知道辗落在哪里,始终补不成原本的模样……

二人的视线对上,陈芸芸当即跪在地上,神情焦急道,”殿下,臣妇来接婶婶回家,祖母她……她忽然病情加剧,府上的郎中说怕是凶多吉少了,特来接婶婶回去见最后一面。”

昭阳拖延不了,只能让喜梅扮上陈娇娇的样子。

她把人护在怀中,十分谨慎。

然而,百密一疏。

“太夫人身体怎么样了,她是个大善人,常常布粥施斋,希望老天保佑!”

昭阳暗暗凝眉。

好在她之前说了陈娇娇得了风疹,喜梅头戴面纱,身披披风,别人也看不出端倪。

可陈芸芸却一眼就看出此人不是陈娇娇。

从别院到侯府,车程只有两刻钟,陈芸芸谅陈娇娇也赶不回来,便点点头,“那就麻烦殿下了。”

“……”

昭阳眸色一冷。

这些人这么快就收到了太夫人病重的消息,只怕祈福是假,制造混乱想要揭开“陈娇娇”的面纱是真。

“且慢。”

昭阳命人牵来了公主府的马车,“娇娇不能见风,不如坐本宫的马车,太夫人病了,本宫于情于理也该去看望。”

她故意拉着对方的手臂,“婶婶,你这是怎么了,就算是你得了风疹不能见风,可是太夫人的病情耽误不得啊。”

见人还是不起来,陈芸芸急了,吩咐身边的几个壮硕的婆子,“你们还不扶着夫人起身?”

长公主府的马车行到侯府大门,甫一停下,无数百姓就围涌过来。

“我们平日都受侯爷和太夫人不少恩惠,听闻太夫人病重的消息,自发来为她祈福。”

她心中更加得意,拉着“陈娇娇”就要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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