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了不起的大哥大
绿林中人极其讲究江湖坐次。
山寨中，坐次的讲究按照身份地位排序。
从丁大力进来的时候，就引起了大家的猜测。
寨外警戒的山匪传来一条消息。
“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的回来喽——”
聚义大院内，四寨主汪如海跟大夫人严巧云来到门外等候。
“放肆，那是大当家的宝座，你是何人？滚下来！”
“小子，你聋了吗？还赖着不走？信不信我打烂你的小白脸？”
“给你三秒钟时间，否则我保证会掀翻你的头盖骨。”
“一……”一名毛躁的山匪抄起剔骨的尖刀，大步流星冲向丁大力。
他前脚跨过门槛，许银川跟刘殿州各自迈出一小步，如两尊门神一样护在丁大力身前。
乔冠山见势不妙，捷足先登，一把夺过山匪手中的尖刀仍向院外，沉声喝道：“你小子想干什么？”
山匪一脸懵比：“大当家，有人占了您的位置。”
“那又怎样？”乔冠山表情复杂，无奈的声音从牙缝中迸出：“他是本大爷新认的大哥。”
“啊？”毛躁的山匪梗着脖子喊道：“我不服……”
啪——
乔冠山一巴掌扇将毛躁老弟扇倒在地，歇斯底里的吼道：“你必须得服！”
“大当家，你打我？为什么？”那小子顶着脸上的五指山，委屈巴交的问道。
“为什么？因为你冒犯本大爷的大哥！跪下！”
乔冠山神色恼怒，对这位眼睛长在倔腚上的毛躁老弟有些恨铁不成钢。
姓丁的杀伐果断，说一不二。敢冒犯他？不想活了吧？
像我，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弟中弟。
毛躁山贼似有察觉，不甘心的对着丁大力拜道：“见过大大当家的……”
“嗯。”丁大力微微颔首：“我叫丁大力，以后野猪岭由我罩着。”
此言一出，院落中噫吁声四起。
丁大力全然没有在意，摆手说道：“三位贤弟坐吧。”
乔冠山跟许银川还有刘殿州先继坐下，他们的神色之中尽显恭敬。
这时，乔冠山目光落在站在门口的汪如海身上，顿时尴尬道：“如海兄弟，快过来坐。”
“那谁……快去给四当家，哦不，快去给五当家搬把交椅。”
小弟搬来了椅子。
汪如海皮笑肉不笑的走到刘殿州旁边，撅腚坐下。
“大哥，他叫汪如海，也是我乔某的兄弟。”
“哦，见过汪老弟。”
丁大力微微颔首，打量着汪如海，发现其元气虚弱，属于外强中干的类型。
汪如海有所感应，侧目回应了一眼，再无多余的表情。
“五弟，你怎能如此傲慢？”
“莫非你们以为咱大力兄弟，坐不得大当家的位置？”
汪如海毫无回应，他的心腹小弟们也尽显轻蔑之色。
气氛一时变得尴尬又紧张。
丁大力幽幽的站起来，漫不经心的啐了一口唾沫。
唾沫如同飞刀暗器一样，在青砖上砸出一个拳头大的坑。
“如有不服者，如同此砖。”
现场的骚乱瞬间回归平静。
一道道忌惮的目光纵横交织，集中在丁大力身上。
好可怕的内力啊！
好暴躁的脾气呐！
汪如海蠕了蠕僵硬的嘴角，声音发颤：“上酒，吃鸡！”
“恭迎丁大当家走马上任……”
不示软不行了。
明眼人都知道丁大力获得了前任老大、老二、老三的支持。
而且三位当家人都极为恭敬，不像是被胁迫的样子。
这个时候再唱反调，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谁还敢逼逼赖赖？
谁还敢触碰逆鳞？
那就得想一想被一口唾沫砸脸上的后果了。
一时间，山匪跪地高呼：“拜见丁大当家。”
“拜见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四当家五当家。”
“……”
其他四人面色喜然。
唯独从老四莫名其妙变成老五的汪如海，心情沉闷，如饮了一坛发臭了的老黄酒。
他默然的侧目撇了一眼同样遭到冷落的严巧云。
目光碰撞，险些擦枪走火……
“大当家在上，小弟敬你一碗。”
“大当家，小弟也敬你一碗。”
“大当家，小的先干为敬。”
猪王寨的悍匪小头目热情恭维。
丁大力欣然狂笑，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乔冠山摆手喃道：“巧云，过来给大力哥敬酒。”
“诶。”
严巧云唯唯诺诺的来到近前，手掌朝下抓过一只酒坛。
一招袖箭，便使得坛内多了一团药粉。
此药名叫【五极化功散】，由药王谷盛产的五种毒草混制而成。
五毒草，无色无味，服用之后，没有明显症状。
只要一用内力，五脏便会衰化，内力便被分解。
“丁大当家，请！”
丁大力接过酒坛，仰头豪饮。
严巧云目光流转。
汪如海心领神会，面含冷笑。
“好酒！”丁大力掉转酒坛，一滴未剩。
“大当家海量。”严巧云抱拳行礼，面带崇拜。
乔冠山看在眼里，心中好没滋味，摆手催道：“行了行了，女流之辈，速且退下。”
“大当家，我敬你一碗。”严巧云退到一边，汪如海举着大碗上前敬酒。
丁大力不为所动。
汪如海倒满三大碗：“大当家的，之前如海不知大当家的能耐，故而有所不敬。如今心中惶恐，我自罚三腕，还望大当家多多包涵。”
看着汪如海饮完三碗，丁大力话不多说，举起三坛开怀畅饮。
他那僵如礌石的雄肌，上下鼓动。
山贼们颤抖着脸颊。
严巧云狂咽着口水。
一群闻讯而来的山匪簇拥在一起，前来迎接。
没多时，乔冠山带着三个人来到院外。
丁大力没有谦让，当先挑了头把交椅一屁股坐了下去。
吸引了院中山匪惊诧的目光。
“大当家坐！”
野猪岭，猪王寨。
丁大力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屏住了呼吸。
他从四周欢迎的这帮家伙们身上嗅到了扑面而来的脚臭味、汗臭味，以及酒肉发酵的味道。
“请！”
“二当家坐！”
“三当家坐！”
“四当家坐！”
‘山匪众多，每位草莽都有自己的特色，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特色糅杂，骚气冲天！’
丁大力眉头紧蹙，对自己的黑风寨更加怀念了。
然而山匪们对这幅生面孔，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丁大力这四平八稳的一坐，就引起了轩然波动，在山匪心中已经犯了大忌。
乔冠山来到院门口，将丁大力三人迎了进去。
顿时就有几个聪明能干有眼力见的山匪搬来四把交椅。
‘卧槽……这山寨过于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