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追求一柄宝剑
如今云国灭国,圣上陨落,想来顾旭也为了保卫君主,而命丧皇城了。
冷乐颜轻松的心情变得凝重,独自出街的喜悦不觉间已经消耗殆尽。
她停住脚步,站在原地,低了低头。
冷乐颜实在无奈,几次想过动巧力把二人打趴下,却不曾想林月霜这身子当真是柔弱至极,在林府里受了那马儿一番折腾后,别说是用巧力欺人了,就是走几步路都带喘的。
她没了法子,只能把帮助李小姐的事情先往后移,把自个儿身体养起来,把从前的武艺重新提起,这才是当下最重要的。
心中平衡了权重,冷乐颜也不执着于要去见那位李小姐了,只是专心在调养身子上。
小摊老板是个白眉白发白胡子的小老头,弓着腰,驼着背,衣衫被缝缝补补好几个不同颜色的补丁。
他坐在小凳子上,抬眸看着冷乐颜,慈祥笑道:“小姑娘,看看有没有称心的兵器?买一把回家给自己防身用啊。”
说着,他指了指冷乐颜脚边的匕首,道:“这把小刀的刀锋凌厉,刀面寒冰,刀身轻便,最适合小姑娘了。”
冷乐颜蹲下身,拿起匕首掂量了两下,又抽出一看,只见匕首刀面生锈,刀锋被磕碰出了好几个小口子,一看就是废刀。
她无言的笑了笑,看向小老头,“老爷爷,说谎是要被割舌的。”
老头子端着一副江湖老骗子的神色,捋了捋白胡子,笑道:“小姑娘,老头见过的兵器,比你见的人还多,你信我一句,这把小刀只是没开锋罢了,只要开锋,绝对好用!”
“老爷爷,我见过的兵器也不少,您这三言两语的框不住我,这把刀不行就是不行。”
冷乐颜把匕首拍回去,又指着老头身边立着的一把装在剑鞘里的剑,说道:“那把剑,我倒是想看看。”
老头一顿,笑道:“小姑娘有眼光。”
说着,他把剑拿起,直接丢了过来。
冷乐颜单手接住,却不料剑身加上剑鞘十分沉重,她不是昔日的将军,手上力道不足,当即就被剑带的往前一个踉跄,哐当一声就跪在了小老头的兵器铺跟前。
小老头往后一撤,笑道:“姑娘,初次见面,行这样的大礼可使不得。”
冷乐颜顾不上回小老头的玩笑话,她撑起身子,仔细去感受手上这柄剑。
她从小就学剑,昔日有宝剑寒月傍身,如今寒月只怕已被销毁。
她见过的宝剑无数,却都没有今日这柄剑来得震撼。
还未出鞘,她已经感受到了它身上的气。
冷乐颜沉着眼,将宝剑拉出。
窒息般的冷冽绽放眼前,寒意、血腥、杀意、战意全都在一柄剑身上显露。
这柄剑,定也曾陪着它的主人,经历过风霜与坎坷,定也曾威风凛凛,叱咤群雄。
冷乐颜怀着感慨、敬畏的心,将宝剑收了回去,才抬眸问小老头,“这柄剑如何卖?”
“这柄剑……”小老头笑着,劈手从冷乐颜手中夺回剑,“不卖。”
冷乐颜一顿,道:“这是您的佩剑?”
“不是我的。”小老头看着剑,仿佛是在隔剑观故人,“是一位朋友生前留下的。”
冷乐颜得不到剑,有些惋惜,但也只能叹了口气,“原来如此,那我便不强人所难,夺人所爱了,抱歉,冒犯了。”
说罢,她起身要走。
小老头却叫住了她,“这柄剑虽然用钱不卖,但是用心会卖。”
冷乐颜不解回头。
小老头笑道:“故人离世前,曾嘱咐我,若是来日能碰上有缘人,便让我将此剑赠予她。我瞧姑娘就像极了那位有缘人,不知姑娘可否愿意用心试试?”
冷乐颜走回去,“愿闻其详。”
小老头道:“与小老头我比试武艺,若能赢我,这柄剑就归你了。”
用了几天的时间,把在林府遭罪的虚弱调整回正常以后,冷乐颜安耐不住手痒了。
身体的虚,日后必定要一步步调整,而她习武这件事也同样需要找到一件趁手的兵器。
顾旭十九岁承位禁军统领,之后便与征伐沙场的冷乐颜难得相见。
细细算来,两人也已经分开了很长时间。
冷乐颜逗人不成反被气,每次都会忍不住动手跟顾旭打一架,每每结果都是她败。
冷乐颜心中有盘算,却无奈叶儿和林方防备森严,压根不准她往前门去。
买兵器这件事,自然不能让叶儿和林方知道,否则她的身份就暴露了。
是以,冷乐颜特意挑了一个马儿食材殆尽的日子,支开叶儿和林方出去置办,自己则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
那时她调皮捣蛋,一天都不得安生,顾旭虽然勤奋好学,但是耐不住容易被她激怒。
顾旭此人,天赋异禀,吃苦耐劳,武艺高超,同冷乐颜有很大不同。
他自从习武那天开始,便知自己是为了保护百姓而提起了手中的剑。
而冷乐颜则是一步步从贪玩爱闹的胸无大志,到痛失父亲的一夜成长,再到失去挚友后以命报国,对比自己的蜕变,她更加佩服顾旭的坚定。
骤然想起云芝和顾旭,冷乐颜心情不免沉了沉。
因冷家和顾家在父辈时期就交好,她们三人又年龄相当,是以从小就在一起学武练剑。
突然,她身边猝不及防的响起一嗓子嚎叫,“卖刀剑棍棒弓箭长枪喽!便宜卖喽!不好用不要钱喽!”
冷乐颜这才回神,发现自己恍惚间竟然走到了一个卖兵器的小摊跟前。
她常常以“你不做就是不敢,你不敢就是怕了我”来刺激顾旭,激得顾旭本不想罢工出府,也会为了出口气而跟着她一起翻墙离府,这时云芝往往会来给他们打掩护。
后来两个人长大,冷乐颜经常会拿小时候那些事情来逗顾旭,然而她的心思没变,顾旭却已经成熟许多,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轻易被她煽动,反而会用一种看弱智的眼神鄙视她。
这还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自个儿单独出门,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时,她颇有曾经在云国时,在云芝的掩护下,跟顾旭一同瞒着两家大人,偷溜出府,在上街玩闹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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