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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岔儿

27、野章

盛子楮好心提醒:“路哥,你确定么?去年你为了让阿丞继续留在车队,可是折腾了不少功夫,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车队经理瞪了他一眼,没理他。

简斯丞跟wyn车队的合约在去年就已经到期,后来经过王路的一番口舌,他选择接受王路的建议,继续留在车队,重新定制的合约内容自然有所变动,在保留某些必要条件的前提下,于双方更为自由。

简斯言的精神依然有些萎靡,脸色苍白, 身体也不见长多少肉, 每天待在病床上只是看看书。

简斯言目前的身体状况, 是由长时间的精神压力所导致的, 5年前发生了那件事之后, 她一瞬间精神奔溃,后来加上长期吃药控制,食欲大减,所以身体日渐消瘦。

到现在谁也不敢确认,她是否已经走出了当年的阴影。

简斯丞回答问题也是言语简略,不紧不慢地一想,说:“乖一点就行。”

这个回答太过于笼统,有点像是在敷衍,但又似乎很具体,具体到可以特指某一个人。

记者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趁热打铁,“生活中什么样的女孩子会让你觉得乖一点?或者是你身边已经有了那个人?”

简斯丞仍是语焉不详,“我生活中接触女孩的机会并不多。”

记者一直在简斯丞的感情问题上打转,“那如果遇见自己喜欢的人,你是主动型,还是被动型?”

简斯丞说:“我是,会想办法让她主动型的。”

记者暧昧地扬了扬眉。

一同接受采访的车队成员也是一脸意味深长,只有二十出头的阿肯不明状况,他左右看了看,偷偷问盛子楮,“你们笑什么?”

盛子楮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年轻人好奇心别这么重。”

采访结束以后,天色已经完全擦黑。

简斯丞直接开车去了医院,路上却忽然下起了雨,把他淋了个半湿,在他到达医院的时候,病房里简斯言已经用过晚饭睡着了,房内只能听见窗外密匝匝的雨声。

孟绥

而就坐在病床边,看简斯言平时看的书。

她看得投入,脑袋微微下沉,露出白皙纤细的后颈,简斯丞轻轻推门进去,手直接摸上她的后劲,一阵冰凉吓了她一跳,同时激起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简斯丞一只手揣在兜里,垂眼看她,“吃饭了没有?”

她点点头,注意到他身上淋了雨,估计手心也是被雨水浸得冰凉。

简斯丞松开她,靠近床边站着看了简斯言一会儿,弯腰伸手过去时,孟绥而刚想提醒他,他自己就先意识过来手带着些凉意,于是只稍微提了提被子。

简斯丞只在病房里待了一小会儿,看简斯言睡得沉,就不打算再待下去了。两人出了病房准备离开,等进了电梯,简斯丞忽然说:“明天开学了?”

孟绥而应了一声,忽然想到什么又说:“我下了课,还可以过来看看她。”

简斯丞知道她每天练舞练得晚,闻言只是说:“你上课不方便,周末有时间了再说。”

孟绥而认真思量了片刻,“还是来吧。我陪她说两句话,她还挺开心的。”

简斯丞一时没有搭腔,只是看着她,忽然弯下腰来亲了她的眉心,这时电梯门冷不丁打开,电梯外面的人看见里面的情形,顿时就愣住了。

孟绥而急忙抓住他的衣襟,脸往他的怀口钻,打算藏起来。

简斯丞摁住她的后脑勺,笑了一下。

夏天的暴雨来得突然,走得匆匆,外面的雨小了些,但这种缠缠绵绵的雨势一旦下起来就没完没了,一时半刻是不会停了。

简斯丞牵着她在住院楼的一楼大厅里避雨,孟绥而看他身上的衣服潮湿了大半,又吹着凉风,再等下去明天肯定得感冒。

她拉着他往外走,“不等了。”

他却不紧不慢,“别急。”

孟绥而说:“这雨也许会下一整晚。”

简斯丞看着手机,又等了片刻才拉着她往外走,住院楼门口已经停了一辆出租车,他打开后座的门让她上车,再弯下腰来对她说:“你打车回去,免得淋雨。”

她正想说点什么,他已经把车门关了。

两人几乎是前后脚抵达住处的楼下,孟绥而下了车,在楼里等了一会儿就看见简

斯丞从浓郁的夜色里冒着雨往这里走,进了楼灯光一照,果然看见他全身淋了个通透。

幸好头发还是干爽的,因为戴了头盔。

孟绥而看见他这幅样子,简直比他还焦急,忙忙地把人推进电梯,上了楼又把他推出来,催着他开门,等他进了屋,她站在门口说:“我回去给你煮点姜糖水?”

简斯丞摇头,“不喜欢。”

“什么喜不喜欢,喝下去暖和一点。”

他却不理这茬,只说:“我还没吃晚饭,你看着办。”

孟绥而张了张嘴,最后妥协了问:“那你想吃什么?”

他说:“不是不让点餐么?”

前几天她说过的玩笑话,现在反拿来噎她了。孟绥而似哼似嗯,含糊地敷衍了一声,当做是承认,煞有介事说:“前几天还剩下一点饺子。”

他点点头,“我洗完澡就过去。”

孟绥而回了屋,浑身的潮湿气,索性也先去洗了个澡,再去厨房煮了碗鸡蛋葱花面,等一碗面热腾腾地出了锅,简斯丞终于掐着点摁门铃。

简斯丞洗完澡,人也精神了许多,进来看见茶几上一碗面,存心问一句:“我的饺子呢?你偷吃了?”

孟绥而看着他,仍是敷衍地应:“是。”

他淋了一场雨,孟绥而有些不放心,又去厨房煮了一壶红茶,再拿个杯子放到他的手边,提醒他记得喝,然后就去阳台捣鼓她的花花草草了。

刚才雨下得急又猛,她的小盆栽被雨水鞭笞得落花流水,她心疼得仿佛被掐着心肝肉,把盆栽里多余的水倒掉,然后去了卧室那小铲子,打算压压土。

小铲子之前被她随手塞进了卧室床头的缝里,她把床稍稍挪了个位置,伸手够不到,直接塞进去一条腿,床头和墙壁之间缝隙的空间不够,她一时犯懒,索性硬挤了进去,这回终于够到了,但是也出不来了。

她整条腿被卡在了缝里。

所以等简斯丞吃完了面,喝完了茶,然后他才发现自己女朋友不见了,阳台厨房洗手间他找了个遍,最后满脑疑惑地去了卧室,果然看见了她,就待在床头一动不动。

他问:“这是干什么?”

孟绥而尴尬地

摸摸墙,小声说:“我卡住了……”

简斯丞还以为自己听错,或者她在开玩笑,于是也不着急,先倚着门框观察了一会,看她一脸憨窘憨窘的模样,发现她是认真地被卡住了。

他笑着过去,伸手把床往外一挪,床头缝隙大开,再过去把人一搂就抱上了腰,坐到床边时,忽然又觉得好笑:“犯什么傻?”

孟绥而也觉得挺傻的,所以就不好意思反驳他,错过身去拿床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又翻了一下短信。

简斯丞一垂眼就是她秀气的眉眼,距离太近,瞧得很仔细。

她脸上还留着刚才情窘的余韵,一双眼浸着水光,莹白清透的眼角和鼻尖泛着红,她浑身白得清爽干净,嘴唇却红得细腻柔润。

他就这么看着,连呼吸都放了轻。

孟绥而回过神来时,发现卧室里安静了许久,她抬头一对上他的眼,莫名就一股慌张,还要佯装镇定,“我阳台的花还……”

说到这里就听得他一声轻笑,仿佛看透了她,气息拂在她的脸上,更让她臊得慌,她索性也就不出声了。

孟绥而感觉到他手臂微微收紧,她整个人往他身上贴紧,她急起来语无伦次:“我还没……你……”

他“嗯”一声疑问,也不等她继续,先吻了她的鼻尖,往下再吻住她的唇。

她下意识仰起脖子端直了腰,嘴唇一开就迎合了他,立时就感觉到他的舌尖侵入口腔至深处。

这样的亲吻太过深入太过用力,称得上是胡搅蛮缠,逼着她不停后仰,而他不停欺身靠近,揽住她腰身的手臂一紧再紧,紧得她喘不过气,于是气音从鼻子里哼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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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快了,等我找个合适的时机进行切入,给他俩买一辆三岁小孩的玩具车。

晚安。

谁也不敢刺激她。

韩森坐了5年的牢, 那天他忽然出现在住院大楼,简斯丞警铃大作,立马就跟了上去。

车队经理见了并没有感到放心,反而立马摔笔,强迫他当场发誓,“这次你胆敢再跑,那你就别回来了!”

简斯丞没说什么。

开学之前的这两天,孟绥而依然会抽时间去探望简斯言,因为简斯丞抽不开身,这段时间没有赛事,于是车队经理趁着空闲,安排车队成员接受媒体的采访。

当天稍晚一些时候, 孟绥而陪简斯丞去了一趟医院,探望简斯言。

因为没有了解情况, 所以简斯丞没有贸然上前,观察了一阵之后发现韩森出现在医院只是巧合,随后他就转身离开了。

在医院里和韩森碰面没有必要,一来大概率会引发冲突,二来也许会让韩森猜测到简斯言就在医院里, 为了避免韩森对简斯言再次做出什么伤害,简斯丞只能谨慎一些。

不过虽然简斯丞赢了比赛,但是显然韩森并没有打算就此善罢甘休。

简斯丞作为重点采访对象,车队经理在开会时

,已经郑重且再三地咬牙提醒了他,让他别到时候又跑路了!

当时简斯丞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简斯丞自己倒是无所谓,但简斯言不能再受刺激,他不能再有一点疏忽。

而且没有多久,韩森和简斯丞意外碰上面,简斯丞不欲理会,韩森却主动过来挑衅,为了简斯言的安全,也是为了眼不见心不烦,所以才有了那晚祁鸣山一场比赛。

现在与其说他是车队的成员,不如说他和wyn之间是一种合作关系更为确切。

简斯丞果然没有跑,在接受了记者采访的时候,记者没有明着打听他的感情状况,而是迂回地问起他的理想型。

这种比赛明面上不被允许,但私底下进行的不少。

职业圈有职业圈的规矩,非职业圈也有自己的规则。说句不好听的,只要大家足够遵守规则,只要没有被发现,那么就可以认为,这是某种意义上的存在即合理。

韩森这人脑子有毛病,他出狱了, 对简斯丞来说无疑是一颗□□,只要韩森还在圈子里混,两人迟早再起冲突,到时新仇加旧恨, 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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