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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岔儿

56、番外四

孟绥而是在晚会的大厅里看见她的。

纪同一早发现了她,往这里来了,她笑着问:“

怎么没看见阿丞?”

这几年她渐入佳境,仿佛开窍一般,拨云见日豁然明朗, 状态也上了一个境界。起先她自己也摸不着头绪, 后来发现这大概和她自己的心境有关系, 或者说, 是和简斯丞息息相关。

因为她总是受简斯丞的影响。

有的时候她会害怕, 自己的情绪居然没有握在自己手里。

孟绥而抿着嘴想事。

纪同又说:“有的人名利场上走一遭,形形色色见得多,就渐欲迷人眼了,你要趁早把他的心定住。”

孟绥而说:“不用我,他也定得住。”

这里说着话,远处却起了一阵骚动,孟绥而在人群之中看见了被簇拥着的简斯丞,他四处应酬,不多笑,但态度温文有礼。

纪同说:“生意做大了,人情方面根本就不需要他再费心,自然有人围着他。”

孟绥而避开人群,端着一杯香槟到角落里坐着。

简斯丞却在四处找她,一边还应付着周围的人,他心不在焉,夸人也夸得极其敷衍:“徐太太好气质,徐先生有福。”

目光一定,就在角落一张桌子瞧见了她。

他过去就说:“刚才都看见我了,怎么不过来?”

话说着,一边拉开她旁边的椅子落座。

孟绥而应道:“你身边那么多人,我过去了如果挤不进去,多尴尬?”

简斯丞听得笑,“让你挤不进来,肯定是我的错。”

孟绥而转头看他一眼,抓着他的手闻他的袖子,唇边一点轻盈的笑:“今天味道很清爽嘛,没抽烟啊?”

她一开心,他自然也跟着愉悦。

“怕把你熏跑,现在要再追你就不容易了,你不好骗。”

“以前不是我追你么?”她说。

他笑着伸手搭住她的椅背,另一只手搁在桌沿支着下巴看她。

她今天穿了一条妃色晚礼裙,衬得她清令雅媚,上身是十分修身的小v领,胸前露出来的两抹月牙,皎洁饱满可盈握。

孟绥而迎着他的目光,说:“别看了,别人都注意到这里来了。”

简斯丞握住她一只手,重重一捏,低声说:“这么多年了,怎么身材越来越好了?”

孟绥而微微皱了下眉,说

:“你轻一点……”

简斯丞忽而笑:“怎么轻一点?”

孟绥而和他有一年之久没有这么坐下来好好说一回话了,两人经常是匆匆见一面,争分夺秒地温存亲热。

简斯丞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忽然凑近她些许,搂着她的腰说:“你答应我一件事,今后我要是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不能离开我。”

她有些莫名,“怎么突然说这个?”

他颇闲淡:“余生慢慢几十年,难保哪天我疏忽了,是不是?”

她说:“如果你对不起我……”

“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这个我保证。”

她一想,说:“那就没什么可以把我气到离开你了。”

正说着,简斯丞的手机就响了,他接起来。

手机那边是沈肆,两人谈的是今年市郊的一个市政工程,不久将会开放招标,过两天就会有市委和开发办的人过来,如此又是一番应酬。

沈肆问道:“你那边怎么说?”

简斯丞看着孟绥而,简单应一句:“您来安排。”

孟绥而不知道他和谁打电话,只道又是什么应酬,她倒了杯茶等着他。

整个生意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要常在里边儿走,就总有谁和谁碰头的时候。

简斯丞知道孟绥而不愿意和沈家牵扯太深,可是做生意这种事,讲利益不讲对立,一旦产生了利益交集,就没有永远的对立。

他凭本事做生意赚钱,和谁都不拖不欠,对沈肆也一样,做的是一桩互惠互利的生意。

只怕有一天孟孟知道了要生气。

孟绥而不太喜欢交际,整场晚会待得有点无聊。

慈善项目的负责人上台讲了话,念了一长串名单,都是价值不菲的拍卖品,竞拍的时候,简斯丞一气拍下一对翡翠镯子。

孟绥而听见那笔数目,心想不愧做了生意人,真是大手笔。

那两枚玉镯子是难得一见的玻璃种,玉胎雅正飘翠,由一位姓秦的商人捐赠。

像这类上等品种,市面上基本没有了,只有私底下找门路,拍卖会就是门路之一。

秦先生

过来和简斯丞握手,说:“真是幸会,这对镯子是我太太的随嫁品,她收藏了十几年,要拿出来她很难割舍,我还想今晚是哪位有缘人会得到它。”

简斯丞笑应:“很荣幸,这对镯子我用来求婚正合适。”

秦先生朗笑了一声,好奇问:“求婚用一对镯子?”

简斯丞说:“套得比较牢。”

当时孟绥而就在他旁边不远,听得一清二楚。

晚上去了简斯丞的住处,孟绥而洗完澡出来,他就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锦盒,递了过来,她接过来打开一看,说:“很漂亮,干什么?”

他说:“不是都听见了?”

她拢上盒盖,故作莫名地说:“听得不是很清楚。”

要走开时,就被他捉了回来,抱起让她坐在床边。

他则单膝跪下,郑重其事:“孟孟,嫁给我。”

她笑着重新打开锦盒,说:“好大的戒指啊。”

他取出玉镯子,一只一只戴入她的左手腕,一对玉镯子衬着莹白的腕间赏心悦目,手腕微微一晃,铛琅琅轻盈一响,妙得很。

深夜时,一对玉镯子撞得更狠,伴随她的一句句求饶。

简斯丞俊挺的鼻梁抵住她的肩骨,动作不见收敛,一边轻声低语,重复的是方才在晚会大厅时,两人的对话。

孟绥而试婚纱时,上半段是严兮陪她的,严兮新婚不久,总在细节处给了她不少意见,下半段简斯丞就抽出空来了,那会儿孟绥而正在更衣室。

简斯丞一到,严兮就离开了,不打扰他们俩。

孟绥而从更衣室出来,一眼发现沙发上的人换了,顿时一阵惊喜,她穿着婚纱在他的面前转了一圈,问:“好看么?”

简斯丞心情不错,“漂亮。”

“还有呢?”

“还要什么?”

她说:“给个意见。”

他仔细想了一想,说:“很适合你。”

孟绥而小声说:“还不如严兮在呢。”

简斯丞放松自在地翘着二郎腿,“让我来的是你,现在又嫌弃了。”

孟绥而又换了另外一套,露出半个胸口,后背也是一片雪白。

一出来简斯丞就说:“露得太多了,刚

才那件就挺好,就要那个。”

“又不是你穿。”

他笑,“废话,老婆是我的。”

孟绥而又换了其他备着的几套婚服,她自己哪一套倒是无所谓,无论哪一套在她身上都好,都是名家设计的经典款。

但简斯丞好像就钟意他刚才见到的第一套,微微露着肩,性感不失清新和优雅。

他的眼光一向精准。

孟绥而和他在一起时,经常是省心又省力,她想做主的时候事事拿主意,她懒起来的时候就什么都听他的。

她说:“是不是男人对第一眼喜欢的比较钟情?”

他问:“你这是怎么联系上的?”

她说:“我看你就是这样。”

他说:“你别管第几眼了,反正我钟情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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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全文完结!

接下来会努力构思新文,新文那个文案有点敷衍,凑合看吧,我再想想。

一句话形容就是,成年人的情爱童话,反正也是甜文。

大家,下本见。

她时常静坐冥想,一歇下来可以安静个半晌,简斯丞说她动不动就发呆,问她在想什么,其实她心无杂念, 只是在想他,在体会和感受。

后来她事情一多,就没工夫想太多了, 尝试着自己编舞。

半个月后,孟绥而受邀赴一个慈善拍卖晚会,晚会铺了条红毯,红毯上走过各色俊男美女,遍地花开,争奇斗艳,看得人眼花缭乱。

纪同也是受邀嘉宾之一。

孟绥而转身,“那就等你安排好了再说。”

孟绥而28岁那年, 完成了全国巡演。

这几年她辗转各处,和简斯丞聚少离多,简斯丞也是贵人事忙,他的事业蒸蒸日上,应酬不断, 烟酒也是不断。

两人一见面,话没说两句就滚到床上去了。

简斯丞抬起头,垂着眼,目光沉沉望着她。

简斯丞伸手把她拉回来,吻住了。

孟绥而一开始还气恼地挣扎两下,然后就被他抱着上了床。

天微微亮时她醒来,简斯丞已经离开了,敢情他千里迢迢赶飞机过来,就为了这种事。

简斯丞搂住她的腰,脸埋入她的颈窝, 静了半天才低声说:“孟孟,我们结婚好不好?”

孟绥而说:“好啊,你有时间么?”

孟绥而闻言愣了一下,“我不知道他的行程。”

纪同看着她,“你们两个谈得够久了,我不是想催你,是提醒你,他忙起来没完没了,你们的婚事越早定下来越好,否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当年简斯丞进公司以后,就把头发染黑了,衣冠楚楚,一点斯文,一点痞性,到了现在,沉稳持重,岁数一年年往上长,魅力一点点往上加。

他说:“我让助理安排。”

有一次他连夜赶飞机,到她表演的地方来见她, 孟绥而一靠近就闻到他身上一股冷冽的烟草味,她皱了下眉,“你最近是不是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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