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3章 我这点病痛又算的了什么呢
玉碎担忧:“这窗一直开着,冷风灌进来,怕冻着小姐。”
“无碍。”庄小钰疲惫的闭上眼:“跟我哥哥的惨状比起来,我这点病痛又算的了什么呢?”
天寒地冻,还不知道哥哥在哪里,过得怎么样了,是死了还是活着。
玉碎不解的问:“姑爷回来太晚,大小姐跟姑爷拌嘴了?”
乳娘摇了摇头,又想着这些话对玉碎也难以说明白,叹了一口气:“倒是没有吵架......”
玉碎摸了摸庄小钰的额头,正待还要问,庄小钰睁开了眼睛。
玉碎知道她心里烦闷,却又不知道如何宽慰。
乳娘端了药汁过来,玉碎赶紧接过来:“我来喂大小姐,您去端些蜜饯过来,给大小姐含在嘴里,去去苦味。”
庄小钰喊住乳娘:“阿言呢,在前院会客吗?”
玉碎看到她微微肿起来的双眸,心疼不已,哑声道:”大小姐,你到底怎么了?是跟姑爷吵架了吗?“
庄小钰动了一下,只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疼,骨头仿佛被揉碎了,那一处撕裂般的疼痛。
玉碎见庄小钰喜欢,便道:“这有何难,我去给小姐折几枝回来,放在玉瓶里,供小姐你观赏。”
庄小钰面上浮出一抹惨淡的笑意:“罢了,这红梅本就应该生长在冰天雪地里,才会开花的,你若是将它移栽到温暖的地方,它便无法如现在这般耀眼了。”
“把窗户打开,我想看看外头是什么天气。”
乳娘是过来人,说话含蓄,可玉碎却还只是个小姑娘,听的并不甚明白前两句话言语里的意思,只以为秦无言回来的太晚,惹庄小钰生气了......
她连将手臂从被褥里抬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不要担心,没有吵架,我只是生病了,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乳娘不忍心戳破庄小钰的谎言,“大小姐,巫医来给你把过脉了,药大概快要煎好了,我去端过来喂给你喝。”
玉碎赶紧从柜子里拿了软软的靠枕,垫在床头,扶着庄小钰靠在上面:“大小姐,怎么突然就病的这么重,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吧?”
玉碎赶紧将窗户打开,屋子里的热气散了些,玉碎将往炭盆里添了银丝炭,将火盆移到庄小钰的床榻前。
入目便是怒放的红梅,红的似乎能滴出血来,在白雪皑皑的天地之间,自成一道靓丽的风景。
“真好看。”庄小钰盯着那红梅,仿佛自言自语:“从前它也是长在我的窗外,我却似乎根本就未曾注意过它。”
她摸了摸身上的中衣,已经穿的严严实实,大概是秦无言帮忙穿上的,被褥床单也都换过了。
庄小钰开口道:“玉碎,把我扶起来,我想要靠躺着。”
二哥去世,至少还看到了尸体,她连大哥影子都没有找到。
这些话,庄小钰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玉碎听的。
“大概是昨日浸了风吧。”庄小钰问:“外头风雪还大吗?”
“风倒是小了些,雪还在下。”
庄小钰点点头,定定的看着乳娘离去的背影,眼前一片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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