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计划

一进门，就见我窝沙发里看着他呢，他一皱眉，“你怎么在顾棠家？”

“走亲戚呢，他认了我做哥。”

“嘁。”顾南山换了些进来，拖着个行李箱，“他人呢？”

大年三十，我和顾棠还有几个没回家的队员，在他家客厅里，放着春晚，外边是电子鞭炮声响，果然到哪里都躲不过去这些声音。

那些人都很会找热闹，明明围在桌子边的人也就不过十个人，却生生整出了二三十个人的气氛，他们开了两桌麻将，叫声最大的是炮姐，那一晚也是她输得最多。

对我来说，这些人不过是萍水相逢，对他们来说，我也是如此，可是在很多年后，无论我们之中的谁，回忆起这一个晚上，都记忆深刻，每一道菜，每一局牌，每一声呼喝，都仿佛犹在昨天。

“您欠高利贷了？”

他没理我，提着行李箱匆匆进了顾棠书房，我嘁了一声，神神秘秘。

顾南山进去一直没出来，我做了午饭叫他他也没应，那我可不惯着他，自己吃。

一直到了晚上，他还是没出来，书房里还是悄无声息，我敲门，也没人应。这不行啊，别是脑溢血死了，那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顾棠和他爸关系还是挺复杂的。

我站门外边大喊:“顾老板！顾先生！回我一声啊！”

没人应。

我知道事情似乎有一些不对了。

正月。

其他人都相继离开了，炮姐和我坐在顾棠家阳台上，她在梳那脑袋头发，我盯着远方的雪景发呆。

炮姐待了几天，也走了，之后顾棠要去拜年，不仅仅是他家的亲戚，还有生意上的一些关系往来，都要走动，他说顾南山这些年基本上已经不管这些事情了，只是带着大汉天南海北的跑，这些事情就落到了顾棠身上。

就留着我一人在他家，也没什么娱乐活动，也没精神出去逛，就这么过了正月，顾棠还不见消停，反而是顾南山带着一身寒气回来了。

“别给我阴阳怪气。”

2017结束了，在它开始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想象过，它会以这样一种形式结束。

她说，“以后什么打算呢？”

“想着怎么让您别揍我一顿吧。”

“大家都痛着呢，不能你戳我一下我不戳你吧。”

“前程似锦有什么错，大过节的，说说吉祥话不好吗？”

“反正你就是阴阳怪气了。”

我有点受不了，这娇撒得我有点抗不住。

我问她，“你怎么不回家过年呢？”

“你这不是找揍吗，这时候问这问题戳人痛处。”

“走亲戚呢。”

顾南山神神秘秘往门外边看了一眼，才关上房门，站在窗户边往外面瞅了半天，才拉上窗帘，“不要和人说我在这里。”

她把头发扎好，对着镜子左右看看，“没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那些狗血情节呗，父母双亡，自幼流浪。”

我叹一口气，“那行吧，祝你前程似锦。”

炮姐嘁了一声，“跟小鸡子似的，不屑于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