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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树赋

第一百零四节 两晋之交51

自从石勒宣布修葺原来的宫殿后,大雨不停地下,中山西北大水暴涨,流水漂浮大树百多万根,都汇集在堂阳。工匠们因为不能按时完工都有些害怕石勒责罚他们,可石勒却大为高兴,他对公卿们说:“诸位公卿们知道吗?这不是灾害,是老天给我们送来营建邺城宫殿的材料啊,我只是顺应天命罢了!”于是命令少府任汪、都水使者张渐等人监督营建邺宫,石勒还亲自给出了营建方案。

东晋咸和六年(公元331年)八月,石勒认为洛阳地处国土之中,又是汉朝、晋朝的旧都,所以有迁都洛阳的想法,于是以洛阳为南都,在洛阳设置行台治书侍御史。

东晋咸和七年(公元332年)正月,邺城宫殿完工后,五十九岁的石勒在邺宫中设宴招待高句丽、宇文屋孤的使者,喝到畅快时,对徐光说:“自古开国的皇帝,我可与哪个相比?”徐光回答说:“陛下您杰出的勇猛和谋略超过汉高祖(刘邦),卓越的才能胜过魏武帝(曹操),自三王以来,没有可以相比的,只是略逊于轩辕(黄帝)啦!”石勒笑着说:“人哪能没有自知之明,你所说的也太夸张了罢。我若是碰上高祖,当面朝北方向他称臣,挥鞭与韩信、彭越一争高下,若是遇上光武帝(刘秀),当与他在中原并驾齐驱,尚不知鹿死谁手。大丈夫做事应该光明磊落,如日月一样明亮,终究不能像曹孟德(曹操)、司马仲达(司马懿)父子,欺负人家孤儿寡母,靠狐狸一样的媚态来夺取天下。我应该在刘邦与刘秀之间,哪能与轩辕氏比拟呢!”他的大臣们都叩头高呼万岁。

石勒虽然没有上过学,读过书,却喜欢让众儒生读书给自己听,经常凭自己的心意议论古今得失,听到的人没有不心悦诚服的。他曾经让人读《汉书》,听到郦食其劝汉高祖册立战国时六国诸侯的后裔,吃惊地说:“这种做法应当是失策,为什么能最终夺得天下?”等到听说留侯张良劝谏,这才说:“张良真是古今第一良相啊,亏得有他的这番劝阻!”。

东晋咸和七年(公元332年)三月,晋朝将军赵胤攻克马头(今安徽省蚌埠市怀远县南马城),石堪派将军韩雍去援救,到了以后,赵胤已撤走,于是进攻南沙(今江苏省张家港市东南)、海虞(今江苏省苏州市常熟市海虞镇),俘获五千多人。

在晋朝那种察举制度下,寒人阶层的人几乎没有出头之日,但石勒的这一举措让很多社会底层的人都有了一展自己才能的机会,于是天下的人才蜂拥而至,为了容纳这些人才,石勒在襄国城西建明堂、辟雍(本意为西周天子所设大学)、灵台,以供文人贤士们使用,石勒作为奴隶出生还能改掉犷悍的陋习,修文养性,实属不易。

此外,后赵边境襄阳的主人也是经常换来换去,郭敬退守樊城(今湖北省襄阳市汉水北岸),晋军则进驻襄阳(今湖北省襄阳市);郭敬攻陷襄阳时,晋军则向南撤退,两国的军队经常在汉水两岸僵持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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