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约之神

索罗大街是多伦市现在最繁华的商业街，他来到凶手作案的地点附近，开始检查附近的下水道入口。

最后终于在阿穆河边发现了一处井盖旁有掀开过的痕迹。

多伦市的下水道入口大多数年时间没有人动过，在它和周围铁圈的缝隙堆满了凝固的灰尘，这时被掀开就在周围留下了一圈明显的痕迹，只不过一般人不会去关注这些。

五根小型山洞般的管道从一侧的堤坝延伸出来，将多伦市的生活污水和降雨的积水排放到永恒之海中，但由于城区和东区之间的运河支流水波平静，许多污物被堵在了这里常年发酵。

海风吹来，有时会带来奇怪的味道，混杂着各种腐烂的，下水道阴暗的气味，让大桥附近的行人都要快速离开。

“下水道……”沃尔恩掩着鼻尖，他在这难闻的气味里，竟然感到了一丝熟悉。

“难怪教会一定要对秘术师进行监管。”

艾克尔克之书的知识以及谢恩的具体情况，让沃尔恩对教会所做的事情有了深刻的了解。

查看了片刻后，沃尔恩来到附近的一户人家外敲了几下门。

现在正是白天，外面的街道上有不少行人，一个年轻的女性自然的将门打开，疑惑的看向沃尔恩问道：“你是？”

“打扰了女士，我是一名侦探，实际上这片区域附近出现了有人恶意往排水系统里扔垃圾杂物的事件，影响了一些人的生活，所以我受托调查一下这件事情。”

沃尔恩拿出自己新鲜出炉的证件出示给了她查看，很多侦探就是各类杂案都会接到，所以年轻的女性只是看了一眼就还给了沃尔恩，有些惊讶的说道：

“还有这样的人吗？实在是……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世上总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在我接到这个案子的时候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沃尔恩无奈的耸了耸肩。

“那侦探先生，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呢？”她蹙眉的看着沃尔恩问道。

“实际上我发现那边的下水道通道最近也被人打开过，所以想请问你一下，最近是不是有市政的人员来维护过，或是有其余人打开的。”

沃尔恩指向他发现线索的方向，女性眺望过去，很快理解他指的是哪个入口，顿时有些不安道：

“没有，最近没有市政的人员维护过，附近也没有人会去打开下水道的通道，你知道那里阴暗又比较脏。”

“我明白了。”沃尔恩点头道。

“侦探先生，是不是把这件事通知警方会比较好？”她犹豫了一下问道。

“先放轻松，女士。”沃尔恩抬手虚按道，“这件事已经有人报告了警方，所以你不需要重复报案，而且我刚才检查过，你们这里的入口只是被人打开，没有被扔进什么东西的痕迹，而且我现在大致已经有头绪了，我想很快就能有一个结果。”

沃尔恩安抚着她，如果她真的去报案，回头还可能会给他造成一些麻烦。

“好的，希望侦探先生你能尽早解决这个问题。”

年轻女性想了想，这也不是严重的犯罪，确实没有必要到需要直接报警的地步，于是微笑着说道。

“职责所在。”沃尔恩也微笑着回应，而后若有所思的离开。

成为秘术师以后，他的感官也在与神角力的秘术加持下获得了加强，视力和嗅觉都得到了长足的进步，才是有些意外的发现了线索。

那日在见到堕落者的时候，他曾在失控者的身上闻到过类似的难闻的味道。

沃尔恩回头看了一眼新港口的方向，虽然不知道文森特会怎么处理奥什处得来的线索，但如果他先他们一步找到谢恩的话，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想到这个可能，沃尔恩嘴角微微勾起，迅速离开先是来到了索罗大街。

第三次就是在索罗大街与兹华尔街交界，阿穆河旁的一条小路。

图尔斯作为近海的国家，临海一带降雨都很丰富，所以多伦市的排水系统设计比较庞大。

沃尔恩本以为可能是失控者自身变化的原因，但现在看来可能不是如此。

“他藏在下水道？”

两者互相矛盾，让沃尔恩有些费解，但既然找到了线索，他也可以顺着这条线索自己追查下去。

从上述三个地点来看，谢恩活动的区域意外的比较大，只能去一一确认情况。

忽然发现线索让沃尔恩感到振奋，作为阅读过许多作品，看过很多刑侦剧的人，当来到这样一个侦探活跃的世界，他也曾幻想过自己洞悉微小的线索破案的故事。

眼下的一切似乎正符合他的幻想，让沃尔恩心情愉快，看向自己的手中，觉得还缺一根手杖和装饰用的烟斗。

如果谢恩还有自己的意志在失控中挣扎，躲在下水道避开教会的追查也是一个选择，而且几次案件也可以解释他是怎么忽然出现在城区，但多伦市的下水道并不具备让人生活的条件。

即便是秘术师，也有基本的生理需求，除非他已经失控异变，但如果已经失控异变，他又不可能有间隔自制的杀人。

从下水道出来作案，回去的时候又懂得把入口复原，说明谢恩确实还有恢复的可能，但已经杀了三个无辜人员的他即便恢复正常，教会也不会放过他了。

其实秘术师失控的时候可以说是有如精神病人一样，但现代的法案对精神病人犯案具有特殊的容忍度，这里却没有。

多伦市的排水系统已经很多年没有维护过，只有有时堵塞严重散发出一些异味，周围的住户联合向市政反应，市政才会派遣人员去清理堵塞物，现在谁也不清楚下面的具体情况。

沃尔恩回忆谢恩三次作案的地点，第一次是在西大街，第二次是在伯曼大街附近，地点距离约翰的杂货铺稍远，不然恐怕约翰能有所发现。

沃尔恩带着疑惑的自语，从目前看来谢恩还没有完全失控，但身体已经发生异变显然已经位于崩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