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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alpha的古代生活记录

第45章

想起夏薄归,她又想起了京城那些小伙伴,不知道柏舟和薄言中是没中。

“沈兄?”她思绪有些跑远了,陈二郎提醒了一句。

“抱歉,”沈清疏拱拱手,“陈兄年长于我,其实不必这么客气。”

沈清疏收了帖子,叹息一声, 她虽不想参与这种场合,却还是不得不去。新科举子之间认识交流, 联络人脉的聚会,倘若她是后面几名还没什么问题, 推迟了也无人会在意, 但她却是亚元,她一个京城来的世家子弟占了亚元之位本来就让人有些不满, 茶会再推迟了,第二天保准就会有亚元恃才傲物, 看不起本地学子的消息流传。

用罢晚膳,沈清疏换了件正式些的深色近黑袍子出来,踌躇了一下, 还是走过去, 轻声跟林薇止报备了一句,“我这就去茶会了。”

林薇止坐在桌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书, 闻言看过来,勾唇微笑了一下,“早去早回, 一路小心。”

“内子的小舅,刚好娶了沈老爷子爱女。”

沈清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说的是沈二老爷子的女儿,她的堂姑姑。这么算同时是陈二郎的外舅母。这亲戚关系可真是太复杂了,她捋了半天,还是不知道她和陈二郎算什么关系,便各论各的,还是叫他陈兄。

二人又聊了几句,也有其他人过来交谈,沈清疏也还参加过几次文会,应付还算自如。

她仪容气度甚佳,对过来攀谈的举人又一一认真回礼,态度不卑不亢,言语谦和,温文尔雅,毫无少年人中举的矜傲。而对交浅言深,不便多谈的事,便只微一抿唇笑笑不说话

,或是打着太极不动声色绕开,一番交谈下来,好几个举子对她的印象都颇有改观。

人到齐之后,陈二郎作为组织者上台讲了几句话,大致意思就是大家欢聚一堂,吃好喝好,玩得开心。

讲完接着喝茶聊天,聊得差不多了,便有侍女端酒进来,另一头也开始奏起丝竹管弦。

开始大家都还端着,只是喝着小酒,一本正经地聊聊诗词歌赋,人生理想,过得一阵,酒意上来,沈清疏一个错眼,便发现有人已经开始上下其手了。

她不小心瞥到,立时便低下了头,真真是酒后丑态,辣眼睛。

她眼观鼻鼻观心地降低存在感,只盼着所有人都忽视她,尤其是关意明,有一阵沈清疏瞥得他四处张望,显是在找她,只是当时被围着脱不开身才没过来,她可不想这会儿被关意明架起来。

可她便是再怎么躲,姿容气度在人群之中也如皓月一般不容忽视,好几个姑娘接连过来斟酒,对她投怀送抱,沈清疏好不容易打发了第一个,深觉头痛,之后再过来的,还未开口,她便抢先道:“在下家有悍妻,性善妒,正侯于楼外,故实不敢犯禁,还请姑娘饶过在下。”

她这么一说,不管说的是真还是假,明显是于此道无意,在场这么多举人,也不差她一个,过来的女子并不纠缠,便也笑一笑,歉身退下了。

但每说一次,沈清疏就心虚一次,虽然和这些女子以后并没有什么交集,可她毕竟是用林薇止的名声挡桃花。

沈清疏并不喝酒,茶水一杯接着一杯,却也喝了个肚涨,她估摸着时间,觉得已达到了应酬的标准,坐得差不多了,便去向陈二郎辞别。

陈二郎怀里抱着个女子,身上带着酒气,脸上也漫起了明显地酡红,已是有些醉态,听到沈清疏的话,他推开那个女子,踉跄着站起身,狠狠眨了眨眼睛,恢复几分清明,挽留道:“时间还早,贤弟不再多留一阵么?”

沈清疏又把林薇止抬出来,致歉道:“陈兄见谅,实是内子在家中等候,我不想令她担心,故不便晚归。”

陈二郎倒也没有深究,挽留一次已是尽到礼数了,便笑道:“原是如此

,贤弟伉俪情深,倒是我不该强留了,贤弟自去便是。”

在场这么多人,虽则美色动人,有不少不堪景象,却仍是有不少学子不为所动,一部分是确能把守本心,洁身自好,还有一些则是自视甚高,看不起青楼女子。

见沈清疏辞别走了,也都陆陆续续上来辞别,陈二郎一一送走人,沈清疏混在其中,倒也不是那么突兀显眼了。

负鞍就在外面候着,本是为了以防万一,好在还算顺利,没什么突发情况。

上了车,沈清疏靠在马车厢壁上,才揉着太阳穴把提着的心放下来,她明明没有喝酒,却觉得此刻有几分酒后的疲惫。

到住处已是亥时,平日这个时候林薇止已经睡了,沈清疏远远看见房间灯烛亮着,想是给自己留的。

有灯火等着她回家,沈清疏心里生出两分温情来,她走至屋前,忽然顿住脚步,抬起两边袖子细细嗅闻,闻到一股饭菜气息,夹杂着点淡淡的酒气和脂粉气。

她想起上次去文会回来,林薇止说她身上味道难闻,便吩咐朝雨另外取了一身衣服,转道去了偏房沐浴干净,才回到正屋里。

她耽搁这一阵子,再推门进去时,却见林薇止还未睡,她坐靠在床头,手里拿了本书却没有翻开,只是望着虚空呆呆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开门的动静,她下意识望过来,平日里黑亮灵动的眼里是一片茫然和空洞,虽然她很快就醒神隐去了,却还是被沈清疏捕捉到,她清楚知道这不是错觉,心里瞬间被刺痛了一下。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她近至床边,坐在床沿轻声问,声色柔和至极,几乎像是怕惊着花蕊上的那只蝴蝶。

“正要睡了。”林薇止视线落在她不小心被水打湿,贴在脸侧的几缕鬓发上,神情怔了一瞬。

沈清疏沐浴过,还换了一身衣裳。

她心里蒙上了一层酸涩,是不是从那时开始,她就有些许在意了呢?

她明知道她和沈清疏不可能,应把那些不应该有的绮思妄念断得一干二净,可她的思想、她的心绪却违背她的教养和理智,即便知道沈清疏是女子,她于痛恨之中却仍是放不下她。

会怀疑

关意明和她交往过密,会不满她去参加茶会,会担心她出什么纰漏泄露身份,以至于神思恍惚,不知不觉就到了这个时辰。

她有些想问文会的事,犹豫地抿了抿唇,却还是没张口,视线垂下来,静了几息,便也不再看沈清疏,自顾自地侧身躺下了。

“夫君也早些歇息吧。”

沈清疏坐着不动,视线落在她线条优美的背上,在轻薄亵衣的掩映下,自颈及下,蜿蜒出刚刚好的弧度,两侧蝴蝶骨起伏,没入被里消失不见,引人探寻。

她移开视线,觉得喉咙有些干涩,清了清嗓子,不自觉带了两分欢喜之意地柔声问:“你是不是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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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疏给她笑得心虚,保证道:“你放心, 我不会在外面过夜的,一定尽早回来。”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林薇止似笑非笑的看她,挑眉道:“你一个姑娘家, 难道还能越矩做出什么事情来吗?”

她这段时间和关意明交谈,却不如之前那般欣赏他了,关意明有些好为人师,虽然知道是时代限制,某些观点还是让她觉得不适。

相比之下,她还是更喜欢夏薄归这样的谦谦君子,也许在别人看来他有些迂腐,沈清疏却觉得他超脱时代,坚守心中的道,令人敬佩。

呼,他约莫二十七八岁,面如满月,颔下蓄了短须,腰间镶金戴玉,通身的富贵气度,正是本次茶会的组织者,滁州府陈家子弟,人称陈二郎者。

放榜当日有同科之间的茶会, 稍晚一些,帖子就被送到了沈清疏的住处。

她起身站到沈清疏身前,替她把衣服领口的褶皱抚平,挑不出一点错处来,手指在心口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才退后一步嗯声道:“再耽误就要迟了,夫君快些去吧。”

沈清疏觑着她的表情不像生气,才松了口气,道:“那我去了。”

她环视一圈,看到关意明,他贵为解元,众星捧月,好几个举子围着他交谈,沈清疏不想去凑热闹,便找了个相对人少的角落坐下。

沈清疏勉强识得的几个人里也有他,连忙站起来回礼,“并无,是我喜好安静之故,陈兄安排得很好。”

陈二郎往关意明那边看了一眼,笑道:“听闻沈兄和关兄一向同进同出,今日看来却不似关兄那样八面玲珑,也是,便让他们围着关解元,我在这儿陪沈兄说说话。”

沈清疏汗了一下,她和关意明怎么就同进同出了,也就是比其他人先认识几天而已。

茶会定在物外楼,名字倒是取得挺雅致,勾当却不是那么干净。新科举子包下了整座茶楼,却只收一点象征性费用。

此次桂榜取士多达一百二十人,沈清疏到时,已是来了大半,彼此高谈阔论,推杯换盏,气氛非常热烈。

虽然她两辈子相加年龄上差不多,但看着陈二郎的胡子,听着他一口一个沈兄,还是觉得非常违和。

“哈哈,那我就托大称你一声贤弟,”陈二郎摸摸短须,笑道:“不过说起来,我和沈兄之间还有一点渊源呢。”

但她作为亚元,又是新科举子中年龄偏小的,自然也少不了想结交她的人。

“沈兄,怎么独个在这边坐着,可是我招待不周?”一位穿锦衣的青年士子过来打招

林薇止点头,看着她笔挺的背影走远,才重新坐回桌前,只是心思却全然不在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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