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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alpha的古代生活记录

第50章

终于见礼完,沈清疏起身道:“我一介晚辈,如何敢劳动舅家如此多人久候。”

何成把着她手臂往里走,边走边道:“诶,我们普通人家不讲究,许多年不见,无妨的,而且虽是亲戚,我们却也得知你中举了,以后你是官,我们是民,迎一迎也没什么。”

沈清疏自己心里倒还没什么中举的变化,道了声惭愧。

底下的仆从之中,也有两个没扛住染了风寒,沈清疏去看过, 病得比较重,她也无法,只能让他们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雨断断续续地下了两日, 到得第三日终于放晴,碧空如洗,干净得好似琉璃, 秋日的阳光洒下来, 渐渐驱散了前两日的阴霾。

沈清疏先打发了人去看车厢的情况, 车上物资,还是有部分重要的,在小县城恐不好置备。

小何氏也道:“是啊,那条路经常会出人命的,真是老天保佑。”

他们两个没什么意见,其他人也都不好再说什么,纷纷附和。

沈清疏自己倒是有点脸红,感觉好像上门吃白饭的一样。

何成问:“你母亲在京城可还好?”

“尚好,”沈清疏恭敬地答,“只经常会思念家乡和舅舅姨母们。”

“我也念着她,”何成有些感伤,“自姐姐出嫁,一别二十来载,她的面目我都不甚清晰了,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这后半辈子不知还能否再见着一回。”

他言语间情真意切,没有半点作假,倒是让沈清疏对这个

便宜舅舅生出些好感。

可这问题却实在不好接,两地相隔千里,地位又颇为悬殊,何家不方便上京城去,而何氏年轻时,必须亲力亲为照顾沈清疏,轻易离家不得,现在年龄大了,又要看顾婆母老刘氏,舟车劳顿恐也有些受不住。

不过沈清疏私心觉得,还是感情没有那么深,真要是掏心挖肺想见的人,便是前方千难万阻那也挡不了。

“哎呀,好好的见外甥,你说这些干什么,日子不还长着呢!要你拽那些歪诗。”见气氛有些沉默,小何氏出来打圆场,她眼珠骨碌碌一转,视线移到林薇止身上,“甥媳妇这是怎么了?我看这面色不太好。”

她话音刚落,林薇止正好掩唇咳了一声,她病还未痊愈,面色犹有些苍白,穿一身白裙,身形似弱柳扶风,看起来便显得过分单薄。

沈清疏坐在她旁边,听得这一声立时便拢了眉看过去,轻声问:“可还好?”

林薇止吹不得风,她本来想让她称病避过门前见礼,林薇止却不愿意,坚持要跟她一起。

自她生病这几日,一有点风吹草动,沈清疏便紧张得不行,仿佛她是个易碎的瓷娃娃般,此时在长辈面前也不知收敛。林薇止无奈地侧眸看她一眼,面对着小何氏,答:“多谢姨母关心,只前两日淋雨,受了些风寒,现下已好了,并不妨事。”

她礼数周到,挑不出一点错处,不知为什么,自门外进来,一路上她总觉得这位姨母时不时在打量她,她目光很隐晦,还似乎带了点若有似无的恶意。

“那便好,看这多俊的人儿,给病磨成这样。”小何氏怜惜地笑笑,又看着沈清疏,佯做责备地笑道:“你看你母亲,你成亲这样的大事,也不说早点通知我们,我收到消息,都赶不及过去观礼了。”

何氏处理事情,确实没什么决断力,什么都犹豫不决,但成亲这件事,实在是老刘氏太着急,婚期定得太紧。

两家情谊全在沈老爷子,可他早就过世了,老刘氏掌家这些年,对何家也一向没什么好感,除了年节,婚丧嫁娶都不过是以何氏名义送一份礼,两家来

往实在不多。

这次沈清疏过来,也是因她大了,马上要进入官场,何家总也是她的舅家之故。

两边都是亲人,沈清疏也不好评论对错,只笑说:“京城甚远,我不过晚辈,实不敢劳动长辈过去。”

“你这孩子,总这般客气,”何成捋捋胡子,“还未及冠,便这般知礼,得中举人,我那不肖子,却连秀才都考不上,真是气煞我也。”

说着他眼睛向下首坐着的年轻人瞪过去,“这下你表弟来了,还不多多请教一二。”

何一诺苦笑着站起来拱手,“是,要麻烦表弟了。”

沈清疏连忙回礼,“表哥哪里的话,我们互相讨教学问。”

过了一阵儿,聊得差不多了,沈清疏她们才下去安置,小何氏一直想插话进去,却实在找不到切入点。

出了正堂,林薇止便忍不住又咳了几声,沈清疏伸手紧了紧她的衣领,又牵住她的手,絮絮念叨,“我就说让你呆在马车上,昨儿骑马吹了风,不就又有些反复,让你戴个兜帽也不肯戴,这下又咳起来。”

林薇止看着她们交握的手,怔了一瞬,什么时候,这个动作在她们之间已经这么自然了?

虽然她们都是女子,彼此并没有什么不同,可她毕竟是她从前爱慕过的人。

她略挣了一下,没挣开,沈清疏握得很紧,感受到这股力道,她转过头问:“怎么了?”

林薇止垂眸不答。

“不会吧,说你两句你又生气了,”沈清疏有些郁闷,食指在鬓边轻轻挠了挠,“我说的难道不对么?自己的身体自己不爱惜。”

毕竟是沈清疏的舅家,林薇止作为她明媒正娶的正妻,怎么好失了礼数呢,更何况,她那么重视她的亲人。

这些心思不好说出口,林薇止抿了抿唇,偏开头,骗她道:“我不想喝药。”

沈清疏被转移了注意力,立刻严肃起来,“那怎么行,必须喝,不喝药病怎么会好,你不要尽想着逃避。”

看着她白皙秀美的侧脸,似乎是瘦了一点,又有些心软,犹豫了一下道:“最多能让你多吃两颗蜜饯。”

她虽怕苦,这呆子,难道还真以为她贪这两颗蜜饯

吗,林薇止心里这么想,嘴上却立刻应了下来,“好,一言为定。”

沈清疏有种自己中计的错觉,无奈地伸手点了点她额头,道:“你有时间跟我斗智斗勇,不如早点好起来,药也不用喝,蜜饯想吃多少便吃多少。”

林薇止没说话,眉眼弯起来,狡黠地笑了一下。

沈清疏暗暗一算,这都多少颗了?都怪她总是心软,林薇止苦得皱着脸一求,她便答应给她加两颗,算了,希望吃下去不会太影响药效吧。

何家在县城里算得上富贵,但财不露白,也没有太过张扬,宅子并不大,没几步就到了客院。

沈清疏打量一番,就四间屋子,很有些为难,她们近二十号人,确实太拥挤了,可出去住,又太不顾及何家脸面了。

何家的管事也有些尴尬,刘叔看出来,连忙凑到她耳边,“少爷,毕竟是您舅家,住几日无妨的。”

沈清疏只能无奈点头,这么多人混杂,也不知何家怎么安排的。

刚歇下没多久,何一诺便拿了书过来讨教。

他是何成的长子,所以对他算是寄予厚望,也是从小读书科举。

沈清疏大致考较他一番便明白了,何一诺想的兴许太远了,他自觉投入很大精力在经义里,却连最基本的四书五经都没背熟,沈清疏随便抽几句让他接下句,都接得磕磕巴巴的。

沈清疏摇摇头,“表哥,县试府试考的就是死记硬背,你记不住又怎么可能过关呢?”

“我也有记的,可我从前总觉着没意思,背了忘,忘了再背。”何一诺苦着脸道:“现在大部分记得模模糊糊,可从头开始又总沉不下心去。”

那怎么行,最怕的就是这种半吊子。

沈清疏道:“表哥,这我真帮不了你,我顶多为你梳理讲解一遍,还是得你自己踏踏实实背书。”

何一诺眉头皱起,“难道就没有其他什么诀窍吗?”

“真没有。”除非开精神力bug,可她又不能给别人开。

科举竞争压力大,可古代识字的人也不多,三岁启蒙,就读这十来本书,只要沉得下心用功,考个童生功名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好吧,

那就不麻烦表弟了。”何一诺站起身,勉强笑了笑,“有时候,我真羡慕你们这些天才,其实我都不想再考下去了。”

他已经娶妻生子,却还没一份正当的事情做,以后虽有家财继承,但谁又希望一事无成呢。

沈清疏不好接话,只笑了笑,她中秀才时间紧,虽大半靠的是精神力,可之后也是把书背得滚瓜烂熟,中举更不是靠天才,她一个理科生,真是靠每天一篇文章,题海战术逼出来的举人。

何一诺连背书都不愿意,还能愿意搞题海战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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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得一阵,侍卫队长领着人回来,见他下马之时两手空空, 沈清疏心里便知晓结果了, 虽有些失望,倒也没有太惋惜。

等又听得禀报说那边已被山洪没了,只还余得一点车厢顶能见, 更是失望也没有了,只剩庆幸。

小何氏念念叨叨,拉着她的手不肯松,她太热情,反叫沈清疏有些不自在,虽是血缘亲戚,可对她来说都是第一次见的陌生人。

“好了好了,话都让你一个人说完了。”最后还是她舅舅看不过给掰扯开,又拉着她给其他人见礼,连带着林薇止一起,舅母、姨母姨父、表弟表妹,挨个地来,真是好大一家子。

她和何氏实在不太像,沈清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

翌日晨起, 林薇止身上还是酸软无力,烧却渐渐退下去了,沈清疏紧皱着的眉头才终于舒展开, 怕她有所反复, 寻掌柜的又要来了一床被子,把她捂得严严实实的,便是饭食, 也着人端上来用。

两个仆从还要去县城看病,容不得耽搁,当日他们便启程出发,沈清疏和掌柜的告了别,感谢他这几日相帮。

骑马到了最近的县城,看病和采购物资又耽搁了一日,次日午间,终于到得沈清疏舅家。

当中一个个子不高,穿锦袍,有些白胖的中年人笑着扶她起来,“我安好。”

应是她娘的嫡亲妹妹小何氏了。

便也道:“姨母安好。”

“哎哎,好,见着你就好了,这么多年,你母亲也不说带你回来看看,你都这么大了,我们才见着一面,前两天听说路上发山洪,可真叫我担心,害怕你们出什么事情来不了。”

他名叫何成,人挺老实,靠着上一辈的财产做了个富家翁,就是买田置地,旁的生意都不敢碰,这么多年倒也安稳。

沈清疏下车便见中门大开,门口迎了一堆人,不免有些诧异,连忙上去作揖见礼,“清疏问舅舅安。”

到了内堂坐定,本来该奉上礼物,她却拿不出来,全部都跟着车厢淹没在山洪里了,沈清疏只能说明缘由,很是不好意思地拱手致歉,“以至空着手上门,还望舅舅见谅。等回去京城,外甥一定补上。”

“不必这么客气,”何成摆摆手,“我又不差你这点礼物,人平安便是万幸。”

“外甥,我是你亲姨母啊!”还未寒暄,旁边一个中年妇人两步迈出来,热切地扯住沈清疏的手。

妇人看起来有些显老,脸上染了岁月的风霜,皮肤略有些发黄,看她的眼神很热切,眼角的皱纹都笑得深深刻进去。

说是舅舅却也隔了一层,沈清疏外祖母生第二个女儿时难产过世了,这位舅舅便是后来的继室生的,和何氏算是同父异母的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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