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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沉纱宫堆雪

第96章 一纸画像查究竟,千里归尘护妻儿

张嬷嬷迟疑:“这......未必是外面跑进来的,三姑娘此前......曾说有人盯着她,奶奶有孕,故老奴就未回禀。”

林伯明道:“可知道那人有什么特征?亦或在哪里见的这人?”

张嬷嬷回说:“西院。”

苏夫人站在墨染床边,正满目含泪,忽听外面人报,说“三爷回来了”。

小樽、豆蔻都跑起来,这时也顾不得规矩了,急忙忙往屋里面报讯,两人喊得张嬷嬷皱眉,可张嬷嬷也顾不上呵斥,急忙转身进屋,迎面和苏夫人对上,忙上前要搀苏夫人。

苏夫人轻轻推开张嬷嬷的手,自己披着披风,掀帘子走了出来,站在廊前檐下屋门口一望,立时哭了出来,落下两行热泪。

林伯明正站在廊前思虑此事,满腹心思,一时愁上心头,忽听院门口几声轻微喧闹,似是有人说话,便问是何事。

张嬷嬷亲自过去问,见是越筝,便直接放了进来,想她定然是有事,否则不会这么急,且一句话不说,只要进来,那一定是有什么不能说的话,要亲自告诉奶奶。

林伯明见一个丫头直直地跑了进来,像是朱氏的陪嫁,凝神一看,盯着这丫头不语。

越筝抬头看见林伯明,见林伯明一脸热红肃杀,不觉吃了一惊,也是心下乱跳,止住脚步行礼,而后才说:“我家奶奶请三奶奶过去一趟,问出了一些事,请三奶奶一同商议,好做个决断。”

林伯明听这丫头话里有门道,便问:“什么决断?”

越筝微微抬眸:“三奶奶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林伯明微微侧头一顾,苏夫人熟睡未醒,而自己又不能这般去见弟妹,稍做思索便对越筝说:“你先回去,我稍时便会去见你家奶奶,你家爷可回来了?”

越歌忙回道:“已回来了,此时俱在厅堂。”

林伯明点头,自去内室更衣,留下一众丫鬟在院子里静默无声。

越歌站在院子里,见三爷走远了,一时不知所措。

张嬷嬷上前道:“你回去吧,三爷就是这性子,不苟言笑,不善言辞。”

越歌迟疑:“这......可是让我回去回话的意思?”

张嬷嬷点头,送走越歌后将所有丫头都撵回来房间,又将雪瑞、雪蝉、藿芝、豆蔻叫了出来,一一分派停当,便等在内室门外。

林伯明换好衣服出来,身上一骑绝尘之气不减,面上仍残留着尘土痕迹,卸了刀眼里犹是杀伐狠厉之意,几步走下台阶,直奔前院而去。

他特意走了小径,路过西院时盯着周围草丛看了一遍,看到杂乱的荒草丛,雪落雪化过后,什么也没留下,痕迹都被抹去,又从何查起呢?

林伯明进了前院,便立刻有人跑着往里通禀,通禀的人还未到屋门口,林伯明已抬步迈了进去,他心中急切,也顾不得礼节礼数了。

一进厅堂便见屋子里已跪了五个人,都是二门上的小厮,林伯明抬眼一扫,问林伯理道:“这是怎么回事?”

林伯理一见林伯明进来,便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听见林伯明问,便立即回话说:“这是二门上的小厮,与染儿受伤之事有关,他们收了钱,府门便松了一刻。”

林伯明道:“松了一刻,一刻钟足以要人命了。”

一刻钟,别说是一条狗,一头狼也放进来了。

林伯明一身粗布衣衫,胡子遮住了下半张脸,他几步走上来抱住苏夫人,眼睛瞪得突兀,说:“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苏夫人用力推他胸膛,却是推不开,只能半攥着拳砸他胸口,哭着说:“你怎么才回来,你女儿要死了你知不知道?我也要撑不住了呢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张嬷嬷回说:“嗯,也常去大奶奶那,找二姑娘玩。”

林伯明深思不语,忽道:“西院裹在侯府中间,那么大一条野狗,就无一人看见?”

心里几番思虑,终究是恨意占了上风,林伯明自语说:“哪来的那么大野狗,能跑进侯府!”

朱氏听大夫说墨染没事了,便带着丫头们出去了,回到后院后,立刻将人叫上来问,将几个守门的小厮也叫了来,关起门来让人守好了院门,派丫头将西院那边也盯紧了。

只这一句,张嬷嬷和几个大丫鬟,都哭了出来。

林伯明点头说:“我知道,对不住夫人,对不住夫人,我回来晚了,我回来晚了。”

苏夫人闭着眼睛,竟是睡了过去。

雪瑞、雪蝉虽都有话要说,却无人敢上前,林伯明的怒气能震碎整个院子,更何况他胯上的刀还未卸,脸上更是透出厮杀的气息,恐怕他一攥手,就能捏死一个人。

张嬷嬷回头看看,看到雪瑞、雪蝉的样子,不禁皱眉,上前道:“爷,三姑娘是在西院院门口那条小路上伤的,那里地处偏僻,鲜有人行,三姑娘也是为了图便利,才舍了大道,总从小路去六奶奶那。”

林伯明问:“染儿经常去前院?”

林伯明道:“没事的,没事的,我回来了,没事的。”

林伯明将苏夫人抱进屋,才发现她肚子已经这般大了,可更他担忧的是,自己娘子除了肚子以外,全身上下竟是骨头一般,无多少重量,不由道:“娘子怎么瘦成这样?”

林伯明心下了然,手摁刀柄,当即心中有数,若是抓到此人,道出此事和西院有关,也不错杀了你们!若是抓不到此人......

这侯府是住不下去了......

林伯明将苏夫人抱进房,才到那边去看女儿,看到自己临出门前,还在自己怀里撒桥要吃糕的女儿,此时竟气喘微微,躺在床上睁不开眼睛,一时心酸如麻,刀子插进他脊背时,都没有这般慌乱过,而此时林伯明俯身站在墨染床前,不敢稍挪一步,也不敢碰女儿一下。

他转身往外走,眼瞪如斗,狠意和心痛从眼里渗出,一身风尘而归,尚未褪去衣裳尘土,满是老茧的手攥了起来,一掌推开房门,惊得一院子的丫头不敢喘气。

苏夫人说:“我知道家国两难,可现如今不是乱世,染儿竟也重伤至此,苏醒昏迷、几次反复,到底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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