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唐三卖祖产
“哎呀，徐掌柜放心，等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智常建听了，心终于落地了，可以向赵王汇报好消息了。
“多谢大人。小人……”徐无量挠了挠脸颊低声下气地说:“小人有个不情之请，等大人拿下唐家，那些不入眼的产业可否让小人替大人分忧。小人一定竭尽全力，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徐掌柜果然是商中豪杰，你这要求在情理之中，只是不急于一时。眼下重要的是要拿到唐家的产业，明白吗？”智常建眯着眼睛奸邪地笑道。
“老季，若今天你去见了买主，保准你比我还气愤呢！”唐三的火气像油浇在火堆上一般，仿佛要炸开了。
“五爷可常跟我念叨:‘生意人要谦和，切勿暴躁，暴躁则交易少’，难道他没和你说过？”季云霄笑着安抚他道。
“行了，我这耳朵都出茧子了。”唐三不耐烦地说:“这么跟你说吧，要收购咱们江南富商产业的竟然是永和烟坊的坊主徐无量，他真是狗咬月亮——不知高低”
“大人，唐家拿了银子以后回滚出扬州吗？”徐无量问道。
“滚出扬州？”智常建轻蔑地笑道:“怕是便宜他们。等他们拿到那笔银子，就会有人报官，那笔银子可是金瑞被人劫去的。怕是到时候，唐家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叫他们成为叫花子都便宜他们了。”
“高！大人真是足智多谋，这江南商界魁首非您莫属啊！”徐无量听了，心想对方真是“豁牙子啃西瓜——净道道”，表面却是对其照拍马屁不误。
此时，朱瞻域已赶在宵禁前出了扬州城，在郊外的假道观外下了马，自己进了道观，吹了一声像夜莺的口哨。
东边一间房的窗子亮了灯，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一个人从门里走出来，向朱瞻域拱手抱拳。
朱瞻域见了，笑着走近对方，拍了拍对方宽厚的肩膀笑道:“刘兄，真是辛苦了！”
“嗨！我当什么大事儿呢！依我看，这个人是谁不重要，他顶多就是个傀儡。何必和他置气？”季云霄放下手中的账本，关切地问:“你们家的产业准备卖多少银子？”
“十万两！”唐三一口咬定地说。
来者正是此番想收购唐家全部产业的人，他是赵王的心腹，替赵王打理江南一带的生意，名为智常建，他一挥手打住徐无量的客套话，开门见山地问:“谈的怎么样？”
“禀告大人，那唐三公子脾气臭得狠，几次都想掀桌子了。小人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终于同意咱们的条件，只消十万两就买下这么大的产业，这桩收购的大事怕是要轰动整个江南了。大人真是英明！”徐无量邀了功后还不忘拍对方的马屁。
在靖水楼，徐无量正听着艳俗小曲《银柳丝》，抿着小酒，脸上一副走上人生巅峰的表情，他可是刚完成一笔一千万两银子的买卖，却只花了十万两银子。他觉得自己以后再也不会被人瞧不起了，脑海里浮现着自己备受恭敬的场景，心里美滋滋的。
“太不像话了！”唐三从靖水楼与买家谈判回来后，火冒三丈地走进账房，正在查阅账目的季云霄抬头瞥了他一眼，哂笑道:“谁这么不知趣，惹怒了咱们商界魁首三公子啊？”
“他同意吗？”季云霄问道。
“废话！这么大的产业才售十万两，傻子才不买呢！”唐三愤愤地说。
唐三摸不着头脑地问:“我刚才是不是话太多了？惹他生气了？”
突然小曲戛然而止，徐无量眉头一拧，咒骂道:“该死的娼妇，谁叫你停的？”
“徐掌柜好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一个身着藏色绸服的男子坐在徐无量对面坐了下来，斜了对方一眼，露出轻蔑的笑容。
徐无量听了脸色骤变，忙站起身，恭敬地说:“不敢，不敢，就是借小人十万个胆子，小人也不敢对大人不敬！刚才小人听曲儿……不知大人大驾光临，小人真的是无意冒犯大人……”
朱瞻域静坐在一旁，仿佛再看无声的皮影戏。当二人突然想起来，这屋子里还有一位重要人物时，才闭紧嘴巴，一齐看向朱瞻域，对方也在用询问的目光看他们，他俩齐刷刷地向他点头，表明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朱瞻域放下手中的茶盏，站起身，背着手，留下一句话:“本王去散散心！你们继续！”
“这是自然。大人请放心，那唐家已是瓮中之鳖，逃不出您的手掌心。后日便是签契约的日子，不知那十万两白银现在何处？”徐无量问道。
“银子你放心，已经在来扬州的路上了。明日便能到了。”智常建安抚他说道。
“哼！别自作多情了！他啥都听不见！”季云霄肥嘟嘟的脸上露出一股邪笑，“依我看，一定是寻那小丫头去了。”
朱瞻域出了钱铺，转身向西，抬头正瞧见一轮黄澄澄的圆月挂在薄薄的云间，像极了麒麟兽的眼睛，不怒自威。他从马厩里牵出马来，登上马镫，飞身上马，朝西北方疾驰而去。
季云霄兴奋地拍着手掌笑道:“那就好，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