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长夜
而且是来这个世界的第一场战斗，他心里默默补充。
是的，傅珏从未将在风都与小宫杉人的那种打斗作为第一次战斗。大概，是因为和他对战的人，或者和他打的都不是有意识的生物……
“呃，你原来还想说什么？”
“嗯。”傅珏点点头，几秒后，他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看了久保奈几秒，“今天我在下面打的时候，你是不是在上面做了什么？”
“做什……等等，你是说灵力加持？”久保奈愣了一下，才恍然意识到傅珏在说什么。
然后，她叹了口气，直接躺在竹席上，两只手交叉勾在脚踝上，有些无奈地说道：“忘了你连记忆都没有。”
傅珏转过身看着窗户，用手摩挲着下巴，可惜夜色深沉，看不出什么，只是隐隐约约有模糊的影子。
“但是我记得好像之前我就说过，自己打起来不是很费劲啊。”
“那是我揭穿的好不好！”久保奈反驳，然后直接进门，关门，一气呵成，“我去睡觉了。”
真是的……傅珏摇摇头。很快，他就看见卧室房间门缝漏出的微光像雾霭一样散去。
…………
两点半。
平安侦探事务所。
两只妖魔被切割的整整齐齐，心脏、血液、妖骨……都是分门别类的放好。
终于要完成了……打了个哈欠，水原由纪朝角落的阴影处招了下手。
很快，像是什么东西苏醒一样，一对猩红的双眼自黑暗之中张开。随着缓慢踱步的，是一只头生有独角，通体仿若溶于阴影中，形似猫却又有种莫名凶悍气息，身形在途中逐渐涨大的妖怪。
像这般的，也只能是妖怪了。
水原由纪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张大双眼，语气是少见的和安：“吃吧，吃吧。”
像是在安抚一般。
…………
【恭喜你，你的世界传说度获得了微不可查的提升】
“有什么可恭喜的。”傅珏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轻声嘟囔。
卧室里传出轻微的鼾声。
另一面越过墙壁、抵达客厅的，是则光域夜晚独有的喧嚣。即便是在光域边缘的世界，那些热闹的、强烈的声音同样过来了，淡化了从中的谩骂与肮脏，只余下与宁静截然不同的热情和活力。
其实现在才是来到这里的第二天，但不得不承认，思念像是泉水般涌入傅珏的心间。突如其来，毫无征兆。
像是积蓄了好久的孤独与悲伤，在最为落寞的时候终于爆发出来。
在这种境界下，藉此达到的是心灵的空净，无我无物，悲与喜的流逝。
傅珏将思绪放到状态栏上，这是系统对他的评价。
上面新增了一个陌生的选项，在一开始就被傅珏注意到了。开始，他还曾猜测过这究竟是什么，是全方面的无压制，还是仅仅指一个方面……或者有更多的说法。
虽然系统并未给出解释，但现在，傅珏隐隐有了模糊的猜想。
“所谓灵力加持，就是御妖师将体内的灵力借助契约之间形成的通道传送给自身契约的妖怪，从而使妖怪在战斗中短暂变强的方法。”
“灵力加持……好直接的名字。”转过身将背靠在窗框上，久保奈一下子就明了。
她有些好奇地问，“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人都死了，还是被你亲手杀得……话说，你不会是那种人吧？”
“那种？哪种？”傅珏疑惑.jpg，随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因为是醒来后的第一次战斗，毕竟失忆了么，总觉得还挺有意义的。”
“还有什么事要问吗？”久保奈边是支撑起疲软的身体边问道。
“不好意思了，今天就先委屈你睡下这里了。明天我再去找下附近有没有什么大点的房子。”久保奈将比她个头还高的竹席摊开，放在才拖过的地上，“其实本来这边是准备要住几天用来度过申请猎妖资料的时间，但是今天正好遇到了通缉令上的妖怪，就提前……”
“直接才方便啊，起很有深意的名字许多人也理解不了，倒不如直接点。”久保奈将视线放到天花板上，白光炽盛，她微敛下眼眸，“古时候的缉妖司就经常有新人会因为没明白那些方法的意思，不小心死在捉妖的路上。”
忽略掉缉妖司这个名字，傅珏想了几秒，有些奇怪地问道：“都说是缉妖司了，不该有老人带新人，怎么会不懂？”
毕竟妖怪除了刚从时空裂隙诞生的，往往活了许久，都不好骗。
“……噢。”傅珏在脑中搜索了下有没有该问、该了解清楚的问题，最后在久保奈已经打开卧室门的时候才忽然出声，跑出个没头没脑的问题，“那个，今天我杀的另一个人叫什么？”
他指的是博拉之外，意外出现的流矢。
“流矢。”身形微顿，久保奈继而转过身。
“民间……没有……”顿了一下，傅珏也是想到，不在言语。
民间就算有御妖师，但如果没有力量专门帮助，那仅凭一个普通人是很难契约到妖怪的。
“我还以为你会是那种……”久保奈有些尴尬，面上微微泛红，斟酌词句道，“就是……喜欢将那些有战斗意义的对手记录下的那种人。”
“……我看着很像吗？”
“就是这样喽。”久保奈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展露出美好的曲线，“不过跟你说这个也没什么用，毕竟历史就是历史。”
“当然，你要是能尽快想起来一些事就更好了，我也不用这么麻烦天天和你讲这讲那的。”
“之前我不是说过古时候时空裂隙并未创造出太多妖怪，再加上世界又这么大，缉妖司很多时候都没被那些统治者重视起来，地方也没有什么应对手段。不少典籍虽然在，但缉妖司往往会在妖患严重时才会设立缉妖使，这样就导致可能典籍记载的模糊方法被错误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