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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大人请上坐

长见识了

姜南烟皱眉,“谁啊?”

“就是上次孙婆子介绍给你的那个瘸子,她的外甥。”

“他?”姜南烟差点被口里的柿子呛到,微微讶异的看着姜凤仪。

今年屋山头的两颗老柿子树大丰收,摘了足足二百多斤的柿子。

姜南烟还晒了二十斤的柿子干,姐姐也来了。

三人围坐在院子当中,桌子上摆了一堆的柿子,红彤彤的柿子漂亮又诱人,散发着柿子独有的甜香。

她一脸幸灾乐祸的道,“这两人一个瘸子,一个一脸疤,真是绝配。”

姜南烟皱眉,放下啃了一半的柿子,“别再提这两人,倒胃口。”

“嗯,不提了,吃柿子。”姜凤仪三两口又吃完了一个,扔掉柿子蒂,又拿起一个,吃的欢快。

姜南烟瞥了她手里的柿子一眼,关心一句,“别吃多了,吃多了不好。”

“嗯,吃了这一个就不吃了。”

姜南烟起身,拿了一盆玉米,来到外面喂她的鸡。

长了四个月,这些鸡大的已经有五斤了,最小的也有四斤半,又大又肥,可以下锅了。

母鸡也开始下蛋了,刚开始下,一天只能捡三四个。

姜凤仪跟了出来,看着闹腾着争夺食物的大公鸡,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这鸡可以吃了吧?”她咽了口唾沫,眸光盯着火红的大公鸡,眼神晶亮。

“嗯,今天晚上就杀一只吃。”

不是她残忍,鸡养来本就是为吃的。

“可惜养的少了点。”姜凤仪摸着下巴,叹息一声,随后建议道,“明年多养点。”

“好。”姜南烟笑着答应。

鸡一年可以养好几批,一次养太多吃不了,肉就会变老。

晚上,君焱回来,姜南烟已经烧好了水,杀鸡的事情自然而言的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他拿着菜刀,一手提着鸡的两只翅膀,来到外面的大街上。

后面,姜凤仪跟了出来看热闹,鸡她吃过,杀鸡她没见过。

“咯咯咯……”大公鸡察觉不妙,在他手上用力的乱扑腾。

一双黑豆大的眼睛惊恐的四处张望,嘴里发出恐惧的咯咯叫声。

君焱将它放在地上,抬脚踩着鸡翅膀,捏住它乱扭的头,麻利的一刀下去。

鸡发出惨叫声,血顺着它的脖子汩汩冒出。

君焱将它残忍的随手一扔,任它在地上垂死挣扎,进了屋,不一会儿提着一个大桶出来,里面是一桶开水。

鸡在地上凄惨的叫着,扑腾了没几下,就死翘翘了,君焱将它丢进水桶,泡了没两三分钟捞出,在地上铺了一个袋子,扔在上面,业务熟练。

“君焱,你这杀鸡的手艺不错啊。”眼看着他随手轻松的一划拉,不过眨眼功夫,那只鸡便被扒光了衣服,变成了一只光溜溜的白斩鸡,姜凤仪看直了眼,稀奇的道。

君焱唇角子勾,“我善解鸡衣。”

姜凤仪面皮抑制不住的抽了抽,这词还可以这么用!

只听说过善解人衣,头一次听说还有善解鸡衣的。

长见识了!

接下来是开肠破肚,这个就有些不好看了,姜凤仪捏着鼻子走开,在门口搬了个马扎坐下,翘着二郎腿晃荡着,腮帮子鼓动,嘴里嚼着一片柿子干,心情飞扬。

她家苦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所幸,遇到了君焱,也不知妹妹对他有了好感没有。

只要不去想他以前的风流往事,她对这个妹夫,还是很满意的。

那边,君焱手脚麻利的把鸡收拾干净利落,把毛细细的拔光,再剁成小块,放进盆里用水冲洗干净,端进了屋。

厨房里,姜南烟已经切好了配菜,姜凤仪跟了进来,帮着烧火,姜南烟则下锅翻炒炖上,三人合作默契。

半个小时后,这只大公鸡就变成了一道美味的菜,被端上了饭桌,满满的一大盆,比过年还丰盛。

“还是自己养的鸡好吃。”姜凤仪狼吞虎咽,丝毫不顾及淑女形象,边吃边赞。

“走的时候你带一只,过年再给你两只。”姜南烟一句话,就把三只鸡安排明白了。

“嗯,太好了。”嘴里塞的满满的,姜凤仪口齿不清的回应了一句,乐得直点头。

君焱一边听着姐妹二人说话,手上不闲着,挑了几块肥美的鸡腿尤盈碗里。

“君焱,别光顾着我,你也吃。”尤盈笑咪咪道。

手术后又做过几次化疗,尤盈身体里的疼痛一天比一天轻,比没手术前,好了不知有多少倍,心情就爽了。

心情爽,看君焱的眼神自然也就喜悦,不管小女儿心里做何想法,反正她是把君焱看成了女婿。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尤其,每次有好吃的,君焱总是把最好的给她和南烟,自己受委屈,也甘之如饴。

这样好的女婿,天下少有,尤盈觉得,她是捡到了。

至于他那些早年的风流事迹,她也忽略不计了,毕竟,人无完人。

“我吃着呢。”君焱憨笑,伸出筷子。

鸡头,鸡爪子,鸡脖子,统统进了他的碗里。

“咦,君焱,你喜欢吃这些?”姜凤仪粗神经大条的笑道。

几双目光刷的看向她,姜凤仪摸摸脸,“怎么了?”

她脸上是有脏东西,还是说错什么话?他们怎么都奇怪的看着她?

“嗯,我就喜欢吃这些。”君焱憨厚的咧嘴,捏着一根鸡脖子,举到嘴边啃着。

坐在他旁边的姜南烟一言不发,低头吃着自己的饭,对君焱吃什么熟视无睹,显得有些薄情。

后知后觉醒悟过来,姜凤仪瞅见妹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自顾自吃自己的饭,心里开始为君焱打抱不平。

“南烟,你说你也是,就不能关心一下君焱,光顾着自己吃,你倒是给君焱也夹一块啊。”

被姐姐点名,姜南烟想装着没看到君焱也装不下去了。

她将姜凤仪看了一眼,倒过筷子另一头,夹起一块鸡肉丟进君焱的碗里。

咬下一半鸡肉,剩下的一半,君焱夹在姜南烟的碗里,理直气壮的道,“一人一半。”

姜凤仪瞪大了眼睛。

我去!君焱竟然还有这骚操作。

看这熟练的动作,显然这样不是一次两次了。

瞥到姜南烟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眼神带着嗔怪,姜凤仪意识到自己好像多管闲事了,心虚地低下头,啃自己的鸡肉。

她要知道君焱会有这操作,她就不多管闲事了。

“这柿子真甜。”姜凤仪边吃边赞,乐得眉开眼笑。

这几年家里困难,为了省钱,买不起水果,只有挨到她家柿子熟了的时候,才能一解馋瘾,饱吃一顿不花钱的水果。

王秀风嫁不嫁人,与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姜凤仪扔掉手里的柿子蒂,又拿起一个,“你知道她嫁的是谁吗?”

“就是上次被你打的她爹妈都不认识的王秀风。我在路上,听到庆女人说,她找到人家了,就在下个礼拜出嫁,彩礼给了一千八。”

十月柿子红艳艳。

可惜,柿子存放的时间很短。

于是,家里就会晒一点柿子干,想吃水果的时候,就吃上那么几片,一年也就熬过来了。

从公路到家门口,有一里地的距离,她家住在最南边,一路上,姜凤仪可是听到不少的闲言碎语,不过说的可是别人家的事情。

上次,她可是亲眼目睹妹妹用树枝抽花了她的脸,那张脸到现在即便退了痂,也是一脸的伤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即便好了,也会留下疤痕。

“哦。”姜南烟兴趣缺缺的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继续啃她的柿子。

“你走的时候多带点。”姜南烟浅笑道。

姜凤仪点着头,蓦然想起了什么,凑近她,神秘兮兮的道,“对了,我进村来的路上听到一个消息,你知道是什么吗?”

“可不就是他。”姜凤仪撇嘴。

孙婆子坑妹妹的事情,事后她听她妈提过,本想去找她算账,还是她妈拦住了她。

“什么?”姜南烟咬了一口柿子,不甚在意的问。

这柿子的确很甜。

这两棵柿子树陪伴二人从小到大,因此,两人对这两棵老柿子树也是极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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