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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之科举仕途

第27章 翰林院

和不关心沈实的镇国公府不同,今日木析晚回了一点,木父木母便关切的上前问她了。

木析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总不能说自己是想美人偷偷去看了吧?不巧的是还真被她看着了。

知道父母是因为听说锦衣卫的动作受了惊,夫妻两人都是老实本分人,她的老师又下到地方查探去了,自己的女儿独自一人在朝堂,他们自然会担心。

这眼神他非常熟悉,府里的下人一贯把他当什么十恶不赦的杀人魔头,单单只是看见他便噤若寒蝉,这态度他早便熟悉了。

只是看着这人,不知怎么得,他突然就想起了另一位白日见过的姑娘。

那姑娘的眼神……怎么说呢?没有他非常熟悉的惧怕,也没有别人那般对他锦衣卫出身的蔑视,异样,或者其他什么。

她想着是不是该盘下些庄田跟铺子,让父母打理一下,也算是给父母找点事做。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把京中的长街跟铺子都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这年头能在京城安然开商铺的,多多少少背后都有人,有些背景太大的商铺,她们这些小官是不敢跟人家开同样的铺子商楼争利的,也争不过。

这也是明明木析是现代人,哪怕按照前世的了解照猫画虎也能挣个金钵满盆,却始终没有动手的原因。

怕就怕招惹了什么忌讳,没挣到钱反而惹了一身腥。

她认真想了下京中市街上的商铺,最后决定盘下东城长街的一处铺子,东城住的都些是些商户,商铺的租价没有西城高,又比南北两城安保好,最重要的是人流量大,随便开个什么铺子也能挣下不少钱。

开什么商铺不是问题,问题反而在于招什么人来经营管理铺子。

木析毕竟根基浅,不像世家那样能用出身没有问题的家生子为主子世代服务,在这个锦衣卫到处搜查官场周围人员的当头,她还真不敢随便招人。

目前只能让父母管理商铺,又让族人帮忙给铺子打打下手了。

她思考了很久,入夜却睡不着觉,快入冬了,她一个南方人突然来到北方,夜里是真的冷。

她有点想把暖床丫鬟的事情提上案头。

房间虽然放了炭盆,晚上也族人也会给她备上汤婆子,但她很清楚室内封闭得太死,烧炭是有可能中毒死亡的,所以她坚持室内通一点点风。

可就是这一点点风,对于怕冷的她来说依旧非常不友好。

她叹着气,最后还是慢慢睡着了,没办法,卯时她就要穿好朝服点卯了,不早点睡不行的。

……

木析老老实实在翰林院侍讲手底下学了一段时间。

她头顶的侍讲姓郑,郑家在前朝是非常有名的世家大族。

可惜族人在战乱年代死伤过多,到如今差不多已经快要退出世家大族的行列了。

但到底是按照世家的规矩教养出来的弟子,郑侍讲博闻强识,熟读经书典籍。

许老还在朝堂上时还曾跟着许老纂修过前朝的史册,在翰林院非常得学士大人看重,听说她上头的裴侍读学士一旦提交致仕辞呈,下一任的侍读学士就会是她。

当然,传言是这么传的,郑侍讲为人确实和蔼,除了给她们布置的课业,和一些要写的皓文,碑文,祭文,需要她们起草的诏,表,和对史书的校勘和纂修等工作实在是太多了之外,她本人问题不大。

郑侍讲知道她过目不忘,又知道她是许老的弟子,她曾经跟在许老手底下为官过,又和许老一起纂修史书,对木析自然是格外看重。

郑侍讲点了一个典籍一个代诏跟她:“史书阁的书籍校勘就交给你了,不会的可以问她们,需要什么,找周检讨批条子就好。”

木析点头应是。

跟着她的典籍姓孟,代诏姓张,是举人补的官,寒门出身,一直在翰林院没有提升过。

典籍是从八品官员,代诏是从九品官,木析作为二甲进士,还是排名靠前的二甲进士,入翰林院受领的是正七品的编修,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是官大三级。木析手底下的孟典籍跟张代诏对她都是毕恭毕敬的。

哪怕她们年龄跟资历比木析大的多,依旧不敢跟木析摆官架子。

况且她们虽然官位品级不高,但混了这么多年的官场,消息却是灵通的。

木析虽然明面上是寒门农家子出身,实际上却不见得比那些世家出身的官员背景小,人家是拜那位从内阁退下来的大人为师,肯定是比她们这些在翰林院一坐就是七八年,位置动都不带动的八品小官前途光明的多。

虽然不至于对木析谄媚,但也不会给她没事找事,故意使绊子。

孟典籍是拿着史书阁的钥匙的,相当于现代图书馆管理员,她在带领木析去史书阁的路上,就在跟她细声介绍史书阁开设以来的历史。

说到她们要做的工作的时候,孟典籍的表情就有点尴尬:“木大人,就是咱们等会的要做的事就多了……”

看到孟典籍的表情的时候,木析还有点不明所以,等到孟典籍打开了史书阁的大门后,往里一看,她就目瞪口呆了……

木析开始思考自己有没有得罪郑侍讲。

实在不能怪她这么想。

眼前的一幕换了谁来都要倒吸一口凉气的。

史书阁是宁朝以后自己办理的藏书阁,此前的藏书阁早在前朝灭亡,三十年异族之祸后消失了。

里面有的藏书是前朝留下来的,有些是开国皇帝灭掉世家后收集而来的,但不管怎么说,这些书的共同点就在……

多,乱,阴暗,潮湿,灰尘扬天。

一看就是有好多年没有搬出去晒过的样子。

木析愣神了很久,才对一旁不语的孟典籍道:“那我们要做的是?”www.)

孟典籍:“把这些史书杂文收集整理好,抄录一遍,再对比校勘。还有一些遗失的书籍也要查阅史书,修复好古籍,还要做批注,因为一些野史还有一些史书是有可能出错的,所以要做批注改错。”

木析一手盖住眼睛。

她现在严格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不知道的时候,狠狠得罪过郑侍讲。

不然不至于被这么发配到这里来。

要是真的要把这项工作做好才能升迁,得到上官赏识,哪怕不是需要把这里所有史书修复好,只需要做好一部分……

她那都是要一辈子呆在翰林院不出来的节奏。

虽然开朝五十年内,翰林院不断对史书进行修复,编辑,纂修,抄录,校勘,但相比于这些书籍的量,显然修复的并不能算多。

这是一件很严谨的事情,一个翰林官在翰林院的三年到六年,很可能还不见得能修复完一本史书,毕竟很多书都早已经模糊不清了,而光是查探这些字眼究竟是什么,某一段的史书记载到底有没有误,有误要怎么改,这就是工程量很大的一件事。

不过这些都扯远了,目前摆在木析眼前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她该怎么把这些书搬出来晒晒?

她下意识看向了身旁两个属官——孟典籍,张代诏。

两人无辜的看着她们的小上司。

木析扶额,就她们这三个细胳膊细腿的,就别指望能搬书了,肯定要多找些人。

这里面还有个问题……这些属官愿不愿意听她的,早在上任前许老就告诫过她,要好好跟自己的上司下属打理好关系。

不仅仅是上司,还有下属。因为往往做实事的是她们,如果跟下属关系恶劣,不仅仅会影响到自己的实权。

——有可能因为自己的属下不听她的,把她架空。还会影响到自己上司对自己的印象跟评价。

这就是为什么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说法,更多是加速跟属下的磨合,以及立威。

很显然,搬书出去晒这种事情,既繁琐,又讨不到好处,简直就是给这些属官找麻烦,她们做也是那点俸禄,又得不到升迁。不做也是那点俸禄,也不会贬官,还不用承担不小心损坏书籍的风险。

她要是找不到人,或者拿不出好处来,这些属官百分百是不会听她的,别看现在看起来对她毕恭毕敬的样子。

……那眼神里都是灼热强烈的感情,是他从没见过又形容不出来的情绪,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太过强烈又太过逼人,他实在做不到当成没看到。

小姑娘后面倒是倒是掩饰了一番,但沈实是何人?审讯刑侦的祖宗,他看人一眼便能知这人有没有心虚,有没有隐瞒,小姑娘那点神态,何况一开始还根本不带掩饰的,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

说实话,他实在是不大想跟这一家子打交道,毕竟人家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他过去像什么?就像个外人。

……

他这么些年都没成婚,也有圣人舍不得这么好用的属下离开的因素在。

沈实斜睨这门人一眼。

沈实琢磨片刻后,又实在琢磨不出来什么,思绪却不知不觉又回到了近些日子正在办的案子上。

他们锦衣卫开朝前便是从.太.祖.征伐天下,专司.情.报跟审讯,埋在各地的线人不知几何。

圣人有自己的判断,并不会完全相信锦衣卫的消息,但是绝不可让圣人一点消息都不知,当个瞎子的。

毕竟这个朝代,男子若是成婚后,哪怕圣人法外开恩让他继续留在北镇抚司,可他还是会不知不觉的把生活重心往家庭移的。

话是这么说,但圣人对他的疼爱其实也是实打实的,只是毕竟身处那个位置,所思所想也免不了带上那么些政.治.因素而已。

禁宵后,整个镇国府就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沈实忍不住轻呼口气。

前些年的水灾事件,牵连甚大,实际上背后就有他们的影子。

只是锦衣卫搜集而来的证据大多来历不明且非法,不能作为呈堂供证,只是让圣人心底清楚哪些人有罪,哪些人能力不行,哪些人是无辜的替罪羊,哪些人是真正有才华却一直被打压。

晚回家的事她找了个理由推脱,又安抚了一番父母后,她便早早洗漱换衣躺下了。

她想着把父母一直拘在府里也不太好,木父木母干了一辈子的活,突然让他们放松下来无事可做,反而不太适应。

他今日上交的密折也类似于此。

不过由于他是皇室子弟,背后又孤勇无人,实话实说比朝堂上很多看似是圣人的心腹大臣,和自己的嫡系手下还要让圣人信重。

立朝以后明面上还只是排查外族与世族高官的关系,实际上早就成为了圣人的耳目,代圣人以查探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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