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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之科举仕途

第 67 章 身份

也没觉得她一个官员之女给奴隶上茶有什么辱没。www.九九^九)xs(.co^m

阿乐坐在木析对面,却战战兢兢的,没敢多说话。

木析道:“我从你主家,把你买来,可好?”

她之前是隐户收养的孩子,后来王家没落,隐户自然也没了立身之本,很快出门寻出路的父母失踪,剩下的孩子饿死的饿死,没饿死的只剩下隐户那个未满一岁的小孙女。

阿乐为了让自己跟养父母的女儿活下去,自愿卖身给王家为奴,却不肯让养父母的孙女,她的侄女跟她一起沦为奴籍。

她可以充当王家的劳力。

而且她走了,侄女怎么办?

木析道:“你放心,你主家会放人。”

她回头就会把阿乐在这里经历过的所有事情查探清楚,那主家,放人也得放,不放人也得放。

别说她不尊重他人财产所有权,木析就没觉得一个人会是他人财产,更别说尊重这种权利了。

何况如果阿乐确实是她猜测的那个人,别跟木析说什么尊重他人个人财产,抢夺私奴犯法。

先不在宁朝生活了,再来跟她说尊重个人财产所有权。

阿乐听到木析的保证,却并不放心,而是说:“奴还有个侄女在王家。”

木析愣住了:“你还有侄女?”

阿乐眼神晦涩道:“不是奴的亲侄女,她是良籍。”

木析道:“你放心,会一起带走的。”

她说着站了起来,道:“我姓木,名析,字拢溪,我虽然买下了你,却不是你的主人,我们平鹤县登记户籍,是先登记良籍,贱籍后面登记,且要提供证明,奴籍则不登记。你记得回头去官府登记一下身份户籍。”

木析:“你直接跟我走吧。阿瑶,给她换一套衣服,吃穿用度比照你就好了,你吃什么她吃什么,你用什么她用什么,你做什么也要带着她做,记住了。有什么不会的,你先教,教不好我再来教她。”

之后木析离开,直接派人查阿乐的身份去了。

这一边,木析走后,马瑶则是惊呆了。

她是官员之女,且还是童生,是知州大人的幕宾。

而阿乐呢?阿乐是实打实的奴籍,连良籍庶民都不如,结果阿乐跟她平起平坐,眼看着要和她一样成为知州大人的幕宾了。

凭什么呀?

她心里酸了。

但看着眼前战战兢兢的女人,这女的看起来比她娘都大,以前又是个奴隶,对她实质上造不成任何威胁,她想了下知州大人的脾气,还是老老实实的带阿乐了。

之后马瑶就疯了。

她从来没想过带学生会这么难带。

阿乐虽然很聪明,但底子实在是太薄了,大字不识一个。

而且跟一直在马判官膝下,对官场事宜耳濡目染的马瑶不同,阿乐对官场流程实在是一窍不通,什么都不懂。

完全带不动。

想到知州大人说,她教不会的,知州大人亲自教,她更酸了。

然后更加拼命的,尽己所能的教阿乐。

她不想多一个新人,来跟她争知州大人的宠。

她们这种靠知州大人重视程度来拿权利的幕宾,都非常重视主家的欣赏跟宠爱,失宠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今天先学十个字,然后跟我去办事,字不用你写,你只需要带着衙役去确认地契所在地就好了,确认打勾,不确认打圈,有问题打叉。宁可打叉复查,不能轻易打勾知道吗?记得多打听打听,一家一家确认,不要马虎大意,不然回头大人复查的时候发现是我们这里的纰漏,就麻烦了,知道吗?”

马瑶就差手把手教阿乐了。

阿乐愣了一下,慢慢哦了一声,就带着衙役走了。

马瑶看到她走路的姿势,手里的笔握紧了,又把阿乐喊了回来:“你走路的仪态,仪态懂吗?你要走出气势,不要畏畏缩缩的,不会就跟着衙役学,再不会就随便走,放松走路知道吗?放轻松点,在外面不要丢了咱们知州大人的面子,你是知州大人的人,谁有你底气大,别怕她们。”

阿乐慢悠悠的哦了一声,又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马瑶干啥都风风火火的,阿乐则不同,阿乐一向都慢悠悠的,好像天塌下来了都不急。

但其实阿乐的内心远不如表面看起来沉稳。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之前那个见她的年轻女子,竟然真的就是知州大人。

那位传说中的文岭知州啊!

一个把文岭变县为州,让所有隐户都能有立身之本的知州大人。

文岭的百姓,哪怕是那些没有分到房子的百姓,也没有一个不拥护她的。

一开始只是原属文岭县的百姓拥护她,后来慢慢的,整个文岭州的百姓也渐渐如此了。

哪怕阿乐是奴籍,她享受不到任何知州政策的好处,官员离她也太远了。

但她也依然本能的喜欢这位大人。

她没想到竟然真的亲眼见到这位大人,并且大人竟然还在培养她。

是的,可能一般的平民可能遇到她这种情况,一时半会都不会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很快就懂了,知州大人在培养她,培养她当心腹。

所以她也非常认真的跟着马瑶学,学得比一般人都认真的多。

她不想辜负知州大人的期望跟培养。

木析不知道阿乐产生了这么大的误会。

她忙得要死,查阿乐的身份一事还是交给了身边的心腹去查的。

阿乐的身份不好查,毕竟收养她的那家隐户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唯一剩下的人当时都没满周岁。

古代失踪人口极其难找,实际上现代也难找,所以线索到这里是断了,只能找当时的邻居询问,邻居在搬迁后终于找到了,木析算了一下年龄,觉得大致吻合后,又把阿乐叫来,问她事儿。

木析道:“我想给你找到父母,你也知道我是官员,我要用的人必须清清白白的。你出身奴籍不是什么问题,问题是你出身不明,我不敢轻易用你。”

阿乐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是说不出的失望。

木析观察着她的神色,然后问道:“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事儿吗?”

阿乐摇摇头:“记不清了,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儿了。”

阿乐都三十多岁了,你问她小时候的事情,她当然记不清了。

木析跟在沈实手上也学了不少审讯的知识,问一个没多少文化跟见识,也没有反间谍意识,以及对她没有抗拒的人的话还是很容易的。

她问七问八的,直到问到一个细节,终于结合所有线索确认了阿乐的身份。

“你说,你隐约记得你小时候,跟一个大人去过一个很大的地方,那里有一棵很大的树,树下面的湖,上面有桃子,你曾经为了摘桃子掉进了湖里是吧?”

“你可以钻进树洞里?树洞是什么样的?圆的?里面还能爬到树上面,你们挖了台阶?”

“后面好多人救你起来?好多人是多少人?三个?……五个?……你好像记错了,其实只有一个吗?”

人的记忆其实不一定是准确的。

因为记忆有可能会骗你,记忆受意识影响,甚至会完全偏离事实,而且记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产生变化。

毕竟这是一种太主观的东西,就好像站在个人角度去看电影,看到的总会是不一样的东西。

木析看了一眼身旁后的帘子。

阿乐不知道的是,这其实是一场小型的审讯,甚至后面还有锦衣卫,和她的心腹分别把这次交谈存档,到时候把记录整合起来,还要她来写总结记录。

可能换个人过来,还以为找错了人。

但木析知道不是。

她从阿乐的角度,和正常人的角度去解释事实。

比如年纪小的阿乐认为那是一棵大树,其实不是,毕竟比她高比她大而已。

比如她以为桃树下是一个湖泊,其实也不是,那只是一个小水坑而已,但是在孩子的视觉里,那就是湖泊。

前提只是王家要给个口粮养活她侄女。

王家同意了。

木析道:“你先坐吧,阿瑶,上茶。”

马瑶很有眼力见儿,立刻把阿乐扶起来,然后不顾阿乐的抗拒给她上了一杯茶。

平鹤县的官员里,没有这几个人。

阿乐的主家王氏原是大族出身,王氏出身的大族已经没落到变卖田地,连手里的隐户都庇护不了的地步了。

而这时候知州的官府庇护隐户的政策下来了,王家借机顶替了死掉的隐户一家,拿到了房子。

而这个时候的阿乐却已经沦为了奴籍,宁朝的官府不受理奴告主的案件。而侄女却还未满十岁,完全拿捏在王家手里。

即使她这么多年都只是个没有户籍的黑户,后面又沦落奴籍数年,但也从主家的只字片语中得知知州是个好官。

而这几个人周身的气质,很强势,既不是商贾,又不像地主,那就只能是官员,并且是州衙的官员。

木析看着阿乐,尤其是她的脸,沉默片刻道:“奴籍?”

阿乐以为木析是不满她的自称,便跪地道:“下奴是奴籍出身,冒犯了贵人,还请见谅。”

今日她冒险一问,也是在思考着出路。

要揭发王家,最好是在文岭的知州在平鹤县的时候揭发。

阿乐愣住了,没想通为什么这个贵人要买走自己,只是诚实的道:“主家可能不会放人。”

王家怎么可能会把她这个证人放走?

而现在,哪怕她觉得不可思议,她还是觉得,眼前的人,很可能是个官员,而且可能就是知州。

即使不是知州,也一定是知州派来的人,她还记得衙役说过,知州下个月会来平鹤县。

阿乐已经察觉到王家不想她和侄女这两个证人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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