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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之科举仕途

第 83 章 滑雪

唐侯给她的见面礼不免有些太重了点吧?

等他们用完膳,就跟着沈实去见唐家的长辈。唐侯大刀阔斧地端坐在主位,一旁坐着她的正君,下首则是唐家的子嗣。

唐家这一代人里没有入朝为官的,唐侯两女一子里,嫡长女常年缠绵病榻,次女则不学无术,但也好在没有学到京中纨绔的习性,只能算是平庸听话。最小的嫡子今年十七,还未婚配。

两人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木析一觉醒来,感觉自己抱着个人。

暖烘烘的,跟抱了个暖炉一样。

对方就任由她抱着一动不动,眼睛望着床顶发呆,不知道是醒了多久。

木析来得有点晚,她来时唐侯正在跟唐家的族老聊些家里长短,气氛融洽,见到她来却都是渐渐止了声。

若是一般的儿媳首月礼,虽说这是女尊,绝不至于给儿媳妇下马威,但明里暗里敲打儿媳一番也是会的。

但那得分人。

对于眼前这位年纪轻轻便已经身居高位的新媳妇,便是要给她脸色看,那也得仔细想想自己的过往,有没有那个教训晚辈的底气。

族老们俱都干笑着,说些夸赞新人的话,面面相窥之后发现没有一个愿意当那个出头鸟,敲打一下新媳妇。

她们默默观望了一下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唐侯……

就没指望过这个混不吝的家伙能干成什么大事……除了给她们抢来了一个好儿媳。

但抢给那入赘了的唐大奶奶后嗣有啥用啊?要是能把唐小公子嫁给木大人,那才是真的对唐家有所助益呢,大公子嫁到祭酒大人家,终究是隔了一层。

但这想法私底下想想就算了,除了唐侯的正君,还没人敢到唐侯面前嘀咕这些。

这一唠嗑,就唠嗑到了晚膳时,族老们倒是纷纷告辞,毕竟新婚第二日的宴席都是自家的家宴,她们虽说是同宗同族,但也不好去打扰人家的家宴。

晚宴的时候那唐家的小公子也出席了,挺漂亮标致的小公子的,说是十七岁,但木析打眼一看,感觉这家公子只怕十六岁都没有。

她就低声问沈实:“你表弟快要出阁了吧?”

沈实点点头:“是啊。”

木析:“看起来还是个孩子,男孩子养得这般娇小不太好吧?”

沈实闻言倒是仔仔细细打量了自己表弟一眼,确实有些娇小,他眯了眯眼睛道:“身板确实小了点,本来我是打算把表弟带在身边或者军中,奈何姨夫不准。”

木析眨巴眨巴眼睛:“好像是说京中的男子都是以俊美少年为美,但是也不能养得太过瘦弱吧?”

沈实悄悄看了他那位笑得很冷,仿佛不经意间盯着他瞧的姨夫,决定先把话题打断:“我们回去聊吧,姨夫盯上我了。”

木析下意识往唐正君处看了一眼,唐正君看到她,笑得倒是温和了些。

她顿时乖觉的闭上了嘴,这位姨夫看起来确实不像个好糊弄的。

在唐侯府上的一个月,木析除了跟沈实越来越熟,身体跟性格爱好各方面也越来越契合外,也确实见识到这位唐府主君的精明能干。

整个唐侯府,看起来是闲来无事也不在朝中当值的唐侯管,可实际上的主事人还是唐府的主君。

唐侯有多混不吝,有多粗枝大叶精神大条,那唐府的主君就有多精明,整个侯府别说是底下的下人跟小辈了,有时候就是唐侯也会对唐主君退让三分。

“姨夫是姨外婆千挑万选出来的女婿,表姨年轻时候太纨绔了,又不通俗事,姨外婆操碎了心才给她找了个能管得住她,又能操持内外的男人。”

木析笑了笑:“也确实是万分契合。”

“真的不用去帝卿府上,或者是国公府上拜访一下吗?”

沈实笑意淡了些:“不年不节的,也没必要去。”

木析沉默了,既然唐侯和夫郎的意思都是如此,那那两位就当成普通亲戚处算了。

该送的礼不会少,不该到的人也就不到了吧。

回府的时候大包小包的揽回去,连吃带要的,木析都有些尴尬。

唐府的主君却不觉得:“这些都是长辈的心意,你得拿着。你姨母早早就在准备这些东西了,就怕你们缺了什么短了什么。”

木析只能礼貌的收下东西,顺便把夫郎带回家。

回府的时候木母最关心的既不是她,也不是沈实,而是:“幺儿啊,你说娘今年有没有可能抱上孙女儿啊?”

木析的脸色微微有点黑,她瞟了沈实一眼,似笑非笑:“那就得看咱家夫郎努力不努力了。”

沈实的笑意略微有些僵,他收起了笑容,严肃的看着木析,半晌又笑了:“是的我的妻主大人,确实是为夫不够努力。”

木析抽了抽嘴角,也不贫嘴了,长腿一迈进了府上。

木府原来就是一位四品大员的宅子,原来是逾制了,有些建筑都被礼部打了封条,但等到木析成为从四品官员的时候,整座宅子已经几乎没有逾制的地方了。

自然能用的厢房和院子也多了起来。

沈实被安排在主院内,也和木析共用着主卧,不过还有一个偏房留用。

其他的书房等地,两人在一个院子内,却都是分开的没有共用。

沈实也是好久没有正儿八经的住在自家府上了,派人去把他在国公府的东西都拿来,在这个院子里依旧显得有些空旷。

木析倒在床上:“终于回家了。”

沈实:“之前在姨母家待得很闷吗?”

木析翻过身,支着下巴摇头道:“倒也不是,不过你也知道,我父母比较随和,也不太管着小辈。”

这倒是真的。

沈实是什么人?什么人他没见过?像木父木母这种城府不太深的普通百姓,在他眼里不说就像一张白纸吧,那也不差什么了。

他一眼就能看出这夫妻两个性格随和,也不太能主事,是那种朴实人家。

在这种家庭里待惯了,也难怪会觉得住在他姨母家难受。

沈实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过几日就要上朝了。”

木析在床上翻了个身,闭上眼睛,有些绝望:“是啊,唉……虽然我也没什么事吧,但有谁不喜欢放假呢?”

她闭着眼睛想了想,又问道:“你是不是马上要去北镇抚司当值了?”

沈实看她一眼,又收回眼接着收拾自己的东西:“是啊,明日。”

闻言,木析一把从床上跳起来,拉着沈实就往外跑:“还收拾啥呀?让你的小厮给你收拾去。明天就要当值了,今天好不容易回到家,你不得陪我出去玩个尽兴啊?”

沈实就这么随她拉着出了府。

外头马车就等着他们,沈实看着这马车觉得有点眼熟。

木析嘿嘿一笑:“眼熟吧?当初你送我的。”

沈实也笑了,他自己是个什么性子他还真是比较清楚的,现在木析已经是他妻了,有些软该服还是得服的。

“回头我送你一辆更好的。”

这古代的马车就跟现代的车一样,没有人是不喜欢的。

不过这突然送马车木析就有点闹不明白了。

她瞟沈实一眼,踩着凳子上了车,直到沈实也上车了她才好整以暇地道:“你要送我啥?你什么不是我的?”

沈实沉默良久,才牙疼道:“木大人,动夫郎的陪嫁可是极为令人不耻的。”

木析哈哈大笑:“那些都是府上夫侍一堆的,陪嫁才要分得明明白白,现在我就你一个夫郎,你什么不是我的?你就说说?你什么不是我的?你连人都是我的!”

沈实从沉默到无言以对。

最后才苦笑道:“行吧,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

木析哼了一声,沈实的沉默一点都没影响到她的好心情。

看到路上挺着大肚子的孕妇,木析疑迟了下,才拉着沈实的手道:“你说我们会不会有宝宝了呀?”

沈实也迟疑不定的看了她一眼,才用惊奇的眼光看着她的肚子,冬日的衣裳穿得明明很厚,但他却不敢上手去摸。

木析顿时不高兴了:“你那是什么眼神?”

沈实沉默,疑迟,然后顶着木析不善的目光缓缓地,不确定的道:“看稀奇的眼神?”

木析:“???”

木析:“……”

沈实见她脸上一分笑意都没有了,分明是真生气了,顿时也不敢皮了:“好吧,但是这个时候郎中也摸不出来有没有喜脉啊。”

木析皮笑肉不笑道:“没事,郎中会看稀奇啊。”

沈实拉着媳妇的手,乖觉了,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木析冷笑看他:“日后这孩子要是出生了,就跟你姓沈,叫沈稀奇怎么样?”

沈实扛不住了:“媳妇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开这种玩笑了。”

此事暂时告一段落,不过留下来的后遗症就是沈实看顾她的时候越发小心翼翼了。

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木析是怀孕了。

木析是又好气又好笑:“你别这样,搞得别人都误会了。”

沈实沉思片刻反抗道:“万一真的有了呢?”

木析也皱起眉头道:“也是哦,万一呢?那这雪还滑不滑了?”

沈实看着木析。

木析也看着他。

沈实鼓着腮帮子,皱起眉:“你说呢?”

木析:“要不……还是滑一下算了?就赌它没有?”

沈实:“……”

这还能赌它有没有吗?

木析脸色就不大好看了:“那来干嘛吗?我滑不了,看着吗?”

沈实无奈的牵着木析的手到看台那:“那你在这看,我让丹姐跟着你,我去滑雪?”

丹姐是唐家给沈实的陪嫁武师之一,沈实身在锦衣卫,周身实际上是经常跟着人的,所以丹姐就被沈实留着照顾木析了。

木析看了丹姐一眼,点头致意,随后坐在看席上:“也行,你会滑雪?”

沈实笑了下:“一般来说,有点武学功底的上手都会很快。”

木析来的滑雪场是小山坡,是靖平侯陆家的园子,专门留了这一片地来给达官贵人滑雪赏乐用。

之前靖平侯的请帖送到木府几回了,木析都没时间来,这次总算是有时间来吧,还被自己突发奇想吓到不能玩。

多少有点郁闷。

场内主人家侍候的下人听闻祭酒大人来了,来代主人问候了一句,木析也笑着跟前来侍候的人打听些滑雪场内的事。

“大人头一回来咱这吧?”

木析笑了笑回道:“是啊,之前都没什么时间。”

那近身侍候的人也没想到这位贵人这般平和好说话,她便笑着回道:“咱这也只有冬春时才有些贵人会来玩,我家主人也喜欢开办宴席宴请宾客,这园子其他地儿也是难得开放的。”

木析笑而不语,只听着那人给她说这里的趣事儿,得了趣就给些赏银。

这人挺有意思,说起话来眉飞色舞的,不提说的话,单看她神情都很容易让人心生愉悦。

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她家夫郎,木析就问道:“这里滑雪有什么讲究吗?”

那婢女笑答:“大人的夫郎应该还在更衣,咱们这滑雪用的衣裳都要提前定制好再取用。”

木析还没听婢女说完,目光就被远处的红衣男子吸引了目光。

可能是在雪地里吧,也可能这会儿滑雪滑冰的人不多,这时候穿一身张扬的红色就是显得格外亮眼。

长身玉立,极致的红衣、墨发与雪地,就是让人看得移不开眼睛。

木析隐约听到旁边有人在悄悄打听:“这是哪家的公子?”899中文更新最快 电脑端:https://www./

“虽然看不清脸,但这身段,绝了呀……”

“嘘——小声点,看那发髻,好像是哪家的夫郎。”

见木析瞧得目不转睛,婢女打量了一下悄声道:“是大人的夫郎吧?”

“是啊。”木析脸上不自觉现出了笑意。

那婢女道:“大人好福气,能娶到这般俊美的夫郎。大人的夫郎也是好福气,看得出大人极为体贴夫郎。”

木析看雪场的过程中,分神瞧她一眼:“说话倒是讨喜,也正当我新婚,就当分个喜糖吧,秋姐。”

木秋笑吟吟得递了几颗银圆珠子,这东西本是木析留着给唐家晚辈当随手礼的,没用完就留了些。

那婢女高兴接过又行礼称谢。

沈实说习武之人滑雪上手快真不是骗她的,除了一开始有些不太适应,后面很快就玩转自如,甚至去试了下滑冰。

他家夫人见他摔跤,不仅不心疼,还笑得比谁都开心。

等他滑冰也入门后,木析才悠悠然前去接他:“别玩太久了,到时候着凉受寒就不太好了。”

沈实气乐了:“我都玩两三个时辰了,你现在才说这些不觉得有点假?”

木析:“关心的话什么时候说都不假。”

沈实:“迟来的关心好像不太诚心?”

木析随他一起去更衣室,也没避讳直接进去了:“外头还是有点冷。”

沈实懒得理她,这小色鬼,八成是想看他身子了,还要扯块遮羞布。

木析悄咪咪盯了一会儿才道:“等你真的风寒后,我关心你就算晚了也不假,是不是?”

听到她那话,沈实气得磨牙,飞速换好衣服后就来到她身后,对着裸露的脖子轻轻咬了一口。

疼倒是不疼,但太冰了,木析嘶了一声后赶紧转身,眯着眼睛盯了沈实一秒。

他立马转身就跑。

一旁的婢女们震惊的看着两位大人咋咋呼呼的,活跟后头有老虎追一样跑出了雪场。

直到上了马车,木析才气喘吁吁的扶着腰,感觉全身都热乎了起来,差点呼吸不过来,抬头一眼那家伙已经上了马车。

她想,上了马车你还能不让我冰到?

结果真的冰不到,习过武和没习过武的真的不一样,哪怕同在这么小的空间内,木析也照样摸不到对方的脖子。

……就离谱。

不信邪的折腾了半天,直到把自己折腾得累得没力气了,木析才接受了一个事实,她真的碰不到他的脖子。

顿时又气又委屈:“你就不能让让我?”

沈实倔强道:“不!”

木析:“……”

这家伙长这么好看,这么多年愣是没人敢正面追他,绝对是有原因的。

沈实正乐着呢,一听背后没了声,心下顿觉不好,回头一看,木析微红着眼,小嘴轻抿,眼看都快要哭了。

……哎呀,好像逗过头了。

仅剩的良心让我微微有点心软,没成想就心软这么一下下,木析放在车边的手的钻进了他衣领。

沈实:“……”行,是你狠。

算了,让她就让她,他一个大男人,跟自己没习过武的媳妇争啥呀?这也胜之不武。

索性让她冰个够得了。

等木析手捂暖了,才心满意足的收回手,这时候已经入夜了,府上的人都在等他们夫妻回府。

本来次日就该去当值的,这也是今天他会愿意跟着出去疯玩的原因。结果没成想去不成了。

沈实次日起床便觉得头重脚轻,身体发热,被随身侍候的下人去唤了府医来看,果然是染上了些风寒。

幸而不算严重,但这种身体状况,肯定是去不成北镇抚司的。

罪魁祸首的木析只好亲自去给自家夫郎请假。

“什么时辰了?”

想起来现在不是在自己家,这么晚起,似乎有些尴尬。

一个是工艺上现朝还是比不上骄奢淫逸的前朝,另一个也是当初的贵族逃离国都奔波流离的几十年里,丢失了很多宝物。

木析随意扫一眼,就能看出这些首饰,不少都是前朝甚至更久之前的饰品,哪怕不论工艺,单看用材,也个个都是价值千金乃至无价之宝。

一般人家也不会过分为难儿媳妇,毕竟到时候儿子是要去妻家过日子的。

次日清晨。

沈实:“姨母的人已经来问了三次,要不要用午膳了。”

看着外面的天光就已经猜到睡晚了,但着实是没想到有这么晚,木析赶紧坐了起来,把守在外头的侍女叫进来为她洗漱梳妆。

唐府拨过来照顾她的侍女有两个,不过都没能到她面前,只是在院子里侍候。

只要儿媳在首月礼中守礼,一般人家都不会过多过问儿媳的规矩的。

正月是难得的放假时间,所幸也没什么事要做,木析放松下来,由着木秋为她束发。

妆奁里都是唐侯府上给她备的首饰和胭脂水粉,唐侯府不愧是食邑千户的侯府,很多首饰现在市面上已经很少有卖的了。

沈实:“无妨,姨母随和,不会为难小辈的。”

这次木析带过来的只有木秋和芳姐,跟在她院子里侍候的也都是侍女,除了沈实,就找不到第二个男的。

小一辈的孩子们还在读书。

其他人则是一些唐氏宗族的长辈,至于唐侯的侍君,这种场合侍君是没有资格出席的。

沈实慢悠悠的坐了起来,看见木析匆忙的样子,提醒道:“咱们在院子里用膳就好,下午再去见长辈就是了。”

木析想想,倒也是。

“怎么不早点叫我?这么晚去见长辈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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