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凤先

昊雨脱去黑袍，看着身上破破烂烂的黑衣，以及沾满灰尘的黑发，不禁叹息一声，“这出门在外，还真是变化多端啊。”

来到客厅，见到桌上摆放的都是些不雅之物，他也没在意，就在旁边用来进行运动的宽大椅子上坐了下来，闭眼静静等待。

不长，不到两刻钟，小孩便湿着那头不短不长，发尾刚好碰到肩膀的头发走了出来，身上还穿着那身白衣，有些大，穿在小孩身上倒有一种可爱感。

女子继续趴在桌子上，楼梯上下来一个扶着把手走下来的女子，昊雨略有点厌恶的侧了侧身子，避开了与女子相碰。继续向上走去。

女子走到柜台前，也是坐在那里，疲惫地趴在桌子上。

昊雨越往上走，颠鸾倒凤的声音越来越多，淫靡不堪的呻吟声也是越来越重。垂下的手轻轻一弹，小孩的听觉便被封住。

“啊！”小孩突然看见昊雨，吓了一跳，小指头指着昊雨，盯着昊雨的下巴盯了半天，才缓缓明白过来，这就是之前给自己饭吃，给自己衣服穿的那个穿黑衣服的人。

昊雨蹲下身子，用着之前的嗓音道:“在这里稍等一会，我也去洗一下。别乱跑，别乱动东西。”

小孩点点头，昊雨便起身去了浴室。

脱下衣服，叠好后便用火烧了个干净，一点灰烬都没有。他并不想让这已经破烂的衣服再占空间。

偏凉的水冲刷着他身上的疲惫与灰尘。他早已习惯洗澡用凉水，就像他早已习惯杀人要一击一般。

一刻后，他穿好再平常不过，但料子却价值连城的黑衫，走出浴室，走到小孩面前。与他一同坐在椅子上。

先是用着之前的嗓音，“听好了，这是我改变过的嗓音。”然后变回正常的清朗夹杂沙哑的声音，“这是我正常的嗓音。”

小孩很是好奇，抬起手想要去摸昊雨的脖子，却怎么也够不到。昊雨不以为意，将小孩托起，任由他摸自己的脖子。

然后将小孩放在腿上，继续道:“我的相貌这方面你想记得便记，不想记也无事。但我现在要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认真回答。”

小孩仰起头，视线只能看到那修长白皙的颈部与尖下巴。但眼神却是很认真。

“你叫什么名字？”

“没……没有……”

“你今年几岁了？”

“九、九岁？”

“你为什么要去偷东西？”

“因为饿了。”

“你的父母呢？”

“……我想不起小时候的事了。只记得在好长时间以前，有一个老爷爷经常给我吃的，我和他一起在一个木房子里。但他不知道去哪了，我太饿了，就迷迷糊糊地走上街，找东西吃。”

“为什么一直去那个店铺偷？”

“因为那里是爷爷告诉我的！我就知道这一个。”小孩缩了缩脑袋，“我不认识字，不知道啥时候听别人说的，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身世凄惨，出身不明。这是昊雨得出的答案。

接着昊雨又问道:“你是男孩还是女孩？”

小孩一愣，迷茫地看着昊雨，怯怯地说:“我不知道……在说什么。”

昊雨叹了口气，有无奈也有无奈。无奈的是小孩太单纯，单纯到连常识都不知道。也无奈的是，他知道小孩为什么停顿，因为小孩不敢叫他为“你”也不知道能不能叫“您”。

昊雨扶了扶额，道:“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姓这事先搁一下。”

小孩茫然地看着他，大大的眼睛里有着重重的疑惑。不得不说，洗去灰尘的小孩，还是让人眼前一亮。

秀气的脸庞，虽说经常被太阳照射，但肤色却是很健康，不偏黑，甚至还有些偏白。长长的睫毛宛如刷子，配上大大的琥珀色眸子，非常好看。

“你的名字就是策仙。”

“名字的意思就是，以后你听到有人叫策仙，那可能就是在叫你。”

“记住了吗？策仙。”

但好在，似乎是小孩太天真，或者年龄太小，并不懂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上了五楼，声音渐小。但越往里走，越能听到一种怪声。

昊雨摸摸小孩的头，道:“放心，我不走。等你洗完澡来客厅找我便可。”

小孩这才小心地放开了手，一步三回头的进了浴室。而在小孩跨入浴室关门后的一刻，身上的黑焰化为一道道黑芒，顺着门缝飞回昊雨的手中。

昊雨随意看了看，其他的不说，这里设备倒是挺齐全的。昊雨将小孩放下，蹲下看着小孩，道:“会自己洗澡吗？”

昊雨接过赤金卡，黑焰弥漫而上，将赤金卡包裹了数秒后才被昊雨放入戒指中。昊雨拿着钥匙，带着小孩走上了楼梯。

那是一种清脆的响声，还混杂着很轻微的……叫声？

昊雨还未想出什么来，一声压抑许久的惨叫声伴随着一声怒喝响起。

昊雨只得加快几步来到五一九门前，钥匙插入，一转，一推。

小孩看着他，点点头。昊雨也是点点头，说:“那你去洗澡。洗完澡就穿上那身白衣服。再来找我。”

刚站起身，要走，却感觉有些阻碍，昊雨回头，看见小孩正拉着自己黑袍不松手。他再度蹲下问道:“怎么？”

小孩嘟着嘴，半天也没说出话来，只是抓着昊雨的黑袍不放。

隐藏在兜帽阴影下的脸庞霎时变得怪异起来，你个鬼狗的，这五楼全是怪癖的？想到这里，他突然瞥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小孩，不禁明白了问题的来源。

怪不得没给我推荐啥的，还给我安排到五楼来，原来是把我当恋童癖了？

眼神焦急而迷茫的寻着路，还不到一米五，甚至连一米四都难的小身子，让昊雨认为ta大概率是个女孩。但没问清前，他不确定。

他屈指一弹，一簇黑焰飞到小孩面前，围着小孩转了几圈，小孩也是跟着黑焰转。转了几圈，黑焰便朝着昊雨这边飞，小孩也跟着黑焰向这边走。

不出所料的，屋内有着一种淡淡的怪异气味。昊雨不用去想都知道，这是掺杂了情药的香烧出来的气味。

昊雨眼睛一眯，一簇黑焰冒出，便开始吞噬起这气味来。

“奶奶的！爷买了你是为了让你叫的！不是让你在这里忍着的！不叫？好！我今天就打到你叫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