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
想象中的怒火并没有降临,莫蒂的平静让塞西尔感到莫名的恐慌,他不安地僵硬地立在原地,就好像是等待宣判的囚徒,但事实上,他的确就是一名囚徒。
终于,远处传来混乱的马蹄声,仿佛声声长鸣的号角,莫蒂重新抽出佩剑,拿衣摆仔细拭去了每一滴血迹。莫蒂持着剑,一步一步走向僵立在原地的塞西尔,他抚了抚塞西尔的脸颊,像往常一样,说道:“看我,多爱你……”
话毕,只见得血光四溅,塞西尔支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向莫蒂伸出手。
“不行,会被发现的。”回答他的声音嘶哑破败,就好像是在喉咙里开了个洞。
夏末秋初的夜已初现凉意,塞西尔拢紧了身上披着的黑色长袍。
“怎么了?”晨曦的微光刚刚浮现,塞西尔就被叫醒。
“嘘,有人。”愈发低哑的声音在空气中逐渐消弥无形。
不久,踏马声越来越近,终于近到——
莫蒂没有杀他,只是捆住了他的双手,拴在一旁的树上。
莫蒂就这样远远地阖眼靠坐在一棵树荫下,已经升上来的日头带来了一丝暖意,如果不是他脸上一滴鲜红的血迹,也许会有人以为他就是来野外散心的。
阿奇未发一言,唯有微微僵硬的神情泄露了他的内心。
“你生个火吧。”黑暗中,塞西尔这样吩咐着。
“你们真以为跑得了?”冷硬的语调里听不出一丝原本绵绵的情意,但塞西尔的心跳却如擂鼓,是他。
冰寒的剑锋直指塞西尔,“把他交给我。”
几招之下,莫蒂便占尽了上风,对方身上添了多道血痕,尤其是持剑腕部,血珠蜿蜒而下,顺着颤抖的手背,冰冷的剑脊,滴落在苍绿色的草叶上,刺目异常。
只听得“铮”得一声,阿奇手中的剑生生裂成了两半,而莫蒂的剑已然架在了阿奇的肩头。
“很讽刺吧?”莫蒂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这剑还是他送给我的。”
阿奇面上的表情变得坦然,他扔了手中的断剑,平静地闭上了双眼。
“铿锵”声不绝于耳,激起一地的飞沙走石,两匹烈马也跟着嘶鸣不止。
“你不敢伤我?”莫蒂冷笑一声,“那就别怪我!”
莫蒂只是漠然,手中的长剑重新染上血色……
“阿奇,莫要再打了!”塞西尔站在一旁,愈发地心惊。
“原来你叫阿奇。”莫蒂言语之间略带嘲讽。
“对不起,莫蒂少爷。”悚然的声音背后,让人愈加寒心的是已然出鞘了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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