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后妈养崽

“诶，妞子，你弟弟那作业你帮忙看着点儿，我和你爸也不懂，上回他们老师还说他写作业不仔细，你让他仔细点儿啊。”杨桂花正在厨房里做饭，看见他们回来了便扯着嗓子叮嘱。

看着石头写作业，江菀也没事儿做，本来想去把自己今儿换下来的外面衣服裤子给洗了，没想到她妈已经给洗得干干净净地挂到院子里了。

看了看手表，大宝他们三个也差不多放学了，江菀决定去给孩子们打个电话。

“咋？你要去接他啊？”杨桂花一听就知道女儿想干啥。

“我这不是不经常回来嘛，回来也是寒暑假，石头早就放假了, 现在正好赶上了, 趁着我没事儿可以去接接他。”江菀想的是给弟弟一个惊喜, 石头估计也是和她爸妈一样，知道她最近会回来读大学, 但肯定不知道她具体什么时候回来。

“嗨，这有啥好接的, 你小时候不也在那儿读的吗？跟家里就没离多远，走两条路就到了的……”杨桂花虽然嘴上说着不用去，但还是告诉了她放学时间。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被接起来。

“喂，这里是顾师长的家，请问有事吗？”

江菀一听就知道是大宝的声儿，笑着说:“大宝，是我，你们爸回来了吗？你们吃饭了吗？”

“他刚回来了，还没吃饭，我爸正在做。”大宝认真地回答。

旁边突然插进来了一个声音:“是不是妈打电话来了？给我给我，我要和她说话。”

“喂，妈——”三宝抢过电话就开始喊妈。

“诶，三宝。”

“妈，我好想你啊，你到外婆家了吗？今儿我爸做饭太慢了，我都饿了……”三宝吐槽她爸的做饭速度。

“到了，今儿上午到的，你们要是饿了就去客厅柜子里找点儿饼干之类的垫垫肚子，知道了不？”江菀没想到男人在她离开没几天就这样，饭都做得不及时。

“知道啦！”三宝又撒娇似的和她妈说了好一会儿话。

江菀最后才开口说:“三宝，把电话给你二哥，我和他说说话。”

三宝哦

了一声，还舍不得把电话给她二哥。

最后大宝直接把电话从她手里轻轻拽了出来给二宝。

二宝接过电话也是一声“妈。”

“诶，二宝，妈要跟你说的是，我这段时间不在家，你记得提醒你大哥和妹妹老老实实地在你爸下班前把作业做完，别让他俩拖到睡觉了还没写完，知道了不？”江菀向来对二宝的作业放心，他学习自觉，作业也做得又快又好，但大宝成绩差，也不爱做作业，三宝倒是成绩还行，就是爱玩，那作业偶尔能拖到半夜才做完。

“我知道了妈，你在外婆家好好休息，记得每天都给我们打电话……”二宝跟个小大人似的，稚嫩的声音中是成熟的话。

“好，你们也记得听你们爸的话……”

这时，电话里传来滋的一声，又换人了:“媳妇儿，你吃饭没？”

“还没，我听孩子们说你做饭做得迟了？他们都饿了，你找点儿吃的给他们先垫垫吧，往后记得早点儿弄饭给他们吃。”江菀唠叨着男人。

“媳妇儿，他们冤枉我，我今儿和平时你做饭的时候差不多，他们这是因为你不在，不安分找茬呢。”顾忠国委屈地和小姑娘告状，他就是去厨房做了个饭还被告状了。

“行行行，那你饭做好没有？”江菀看了看手表，这时候她在岛上已经把饭菜做好了。

“做好了的，不然我哪儿有时间出来啊，一出来还逮到他们给你告状。”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那你赶快和孩子们吃饭去吧。”江菀说的时候感觉自己也有点饿了，想回家吃饭。

“又赶着回家吃饭？”

“哪儿啊，我是想让你们快点儿吃饭，挂了啊。”江菀说完就没等男人再说真的挂了电话。

一天内第二次被小姑娘这么利落地挂了电话，顾忠国是真的无奈了。

他把饭菜给孩子们端上来，才坐下吃饭，斜着眼问:“你们刚还和你们妈告状了？”

“谁告状了，我说的都是大实话！”三宝理直气壮地说。

“我这饭菜好的时间和你们妈做的时候可是差不多的，净知道冤枉我。

”顾忠国伸手朝着三宝额头上就是一个板栗。

三宝捂着额头不高兴:“你做饭做得比妈迟，要是以前，妈早就做好了。”

“哪儿有什么早就？不过就比往常迟了几分钟而已，这几分钟还这么夸张地说早就？”顾忠国气笑了，他这几天工作下班了都是小跑着回家的，赶在和小姑娘平日做饭菜的时间差不多做好，生怕把这几个崽给饿着了，没想到人还有那么多意见。

“是差不多的，几分钟也不算迟，三宝，你是不是中午又没好好吃完饭？”二宝倒是知道一些，听三宝同学说，平日里三宝中午吃饭的时候，吃得慢也不喜欢吃，喜欢下午下课了偷偷吃零食，所以下午饿得快。

“啧，我就说嘛，原来你是中午不好好吃饭啊，我明儿就给你们老师说，让她好好盯着你吃饭。”顾忠国逮到女儿的小辫子了，一时还挺得意的。

“二哥！你怎么这样！”三宝噘着嘴不高兴地喊。

“行了三宝，好好吃饭吧。”大宝也难得站在他爸这一边，其实是刚才和他妈打电话后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些心不在焉的。

平日里其实也没觉得有多么离不开，但当他们妈真的离开了，并且离得远，短时间内也回不来，这种舍不得的难过就越发弥漫在心间。

一家人吃完饭后，顾忠国端着碗去厨房洗碗，洗完后在屋里躺着看了会儿报纸，休息了会儿，又准备去工作了，走前对着三个孩子叮嘱:“你们几个记得好好写作业，有人来敲门记得问问是谁，不认识先别开门，有什么事儿就打电话给我，等会儿我晚上回来的时候你们的作业必须得写完啊。”

三个孩子等顾忠国走后回到了屋里，拿出作业后，却没动笔。

“二哥，你说妈她想不想我们啊？”三宝苦着脸看不进去作业。

“肯定想的。”二宝肯定地点了点头说。

“反正我好想妈啊，就算她现在催着我写作业我也高兴。”三宝这时候突然觉得她妈在身边就算催她写作业也是好的。

“那你快点儿写吧，妈说了，让我督促你们好好写作业。”二

宝想起了刚才电话里他妈说的话，立马催着他们写作业。

“真是不想写，烦，作业太烦了。”大宝甩着笔，看着作业就烦躁。

“大哥，烦也得写，爸说了，得在他回来的时候把作业写完。”二宝边写作业边劝大宝。

被比自己小的弟弟劝着写作业，大宝也不好意思再抱怨了，只好慢悠悠地开始写作业了。

三个孩子便就这么就着屋里的灯光静静地写着作业，一如江菀还没离开时候的样子。

而另一边，江菀回到了家里，弟弟的作业还没写完，但饭菜已经好了。

吃完饭后，江菀把石头的作业给检查了才回屋里。

晚上，她拿着大学的一些课本随意看了看，上面笔记还做得挺认真的，然而她发现课本上的这些知识她基本上都不记得了，一点点地看下去，都到了十一点，她还没怎么看多少，只好明儿再看了。

这到了南川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离大学开学的日子又更近了一天。

说完, 杨桂花便出去了, 她虽然没去地里，但家里也有不少的活儿需要做。

江菀自个儿在屋里把从岛上带回来的行李打开，仔细收拾了下，该放在柜子里放柜子里, 该摆在桌上的摆出来。

“有点多。”石头把书包放下，坐在堂屋饭桌上准备写作业。

“那你快做吧，做完了我正好帮你看看。”

“我不是得回来上大学吗？今儿上午才回来的，你上学感觉咋样啊？”江菀见他不愿意让自己拿也没勉强。

“对了妈, 石头下午啥时候放学啊？”江菀准备等会儿估摸着时间去接他放学。

看着没多少东西，但等收拾好后, 她一看手表, 已经快到石头放学时间了，连忙拿上几颗大白兔奶糖揣在兜里, 便对着杨桂花喊:“妈, 我去接石头了——”

“去吧——”杨桂花也跟着喊, 她知道女儿是想弟弟了，便也没多说别的。

只见石头眼前一亮，扔下那几个同学，便小步跑了过来，因为跑得急，还差点儿撞到一个同学。

“还行，就是考试有点烦。”石头不喜欢考试，他也不是成绩不好，就是单纯地不喜欢考试的氛围和感觉。

一路上姐弟俩边聊边走，没一会儿就到家了。

“你先做作业吧，你作业多不多？”

等过了好一会儿，她总算看到石头跟几个男娃一起出来了。

“石头——”江菀对着弟弟的方向喊了一声。

她一路走到村上打电话的地方，虽然是给了钱的，但还是有些尴尬，毕竟中午才打过，现在也没隔多久，又得打。

幸好那儿办事的也没多问她，江菀熟练地拨着号码打了过去。

“你跑什么？差点儿把人给撞到了。”江菀正准备把石头的书包接过来拿着。

石头晃了晃身子，不让她拿:“二姐，我自个儿拿就行了，你咋回来了？你啥时候回来的啊？”

江菀一路走着，到小学校门口的时候, 大门刚刚打开，一群群小学生正鱼贯而出，都基本上穿着蓝绿黑的衣服，个头也都差不多，她一时之间也没有从人群中找出石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