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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红楼养黛玉

第 42 章

赵老六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公主,您知道,小的家里也曾阔过,也曾当过几年阔少,这些顽器便能看出几分门道来。当时我本不在意,只想着打发了倪二就是,便拿了起来看了看。可这?看之下,竟惊觉那倪二拿出来的玉玦雕工跟您的那只简直如出?辙!”

楚旻顿时大感兴趣,“是出自同?人之手不成?”

赵老六点了点头,“依着奴才来看,两只玉玦虽雕刻纹样不甚相同,但刀法雕工是?样的,恐怕不但是出自同?人之手,而且是同?时期的成品——倘若相差年份多了,即便是同?个工匠,手法上也会有差异的。”

赵老六忙欠了欠身子,“全仰仗公主恩德, 藿香姑娘送去的银子尽够使了,托府上程二爷帮忙,又在街后买了?间?进的小院儿, 奴才家眷不多,这便很宽松了。拙荆每日在家给公主念佛呢!要不是您,奴才家里断不能如此。”

楚旻笑了笑,“安顿下来就好,也算了却你?桩心事。”

赵老六忙低头, 恭声道:“是, 如今家中?切都好, 都十分感念公主恩德。”

“您知道的,赌场拿着这个又没用,便又先放到倪二这里,让他找个门路换银子去。这才到了他的手上,又让奴才看见了。”

“公主您知道,奴才原假托是祖上遗物的,便跟他打听了打听这玉玦预备着卖多少银子,他却也仗义,只说自己也不懂,先拿给懂行的老师傅看了,按着赌场那边能要的最低价钱算给我。过后瞧了,便出了八十两的价。”

赵老六干咳了?声,赔笑道:“奴才便假托回家凑?凑银子,便忙赶着到府上来了。”

“只是小数罢了,回去让藿香给你拿银票,买回来便呈到我这里来罢。”楚旻淡淡道,“你这也是办差尽心了,另去藿香那里领?份赏银。

赵老六大喜过望,连连谢恩,小心退下去了。

留下楚旻转着手中茶杯沉思,修国公侯家?竟不是自己想的江湖能人,却是朝中之人,那就不能轻易松过去了。不然谁知道这背后到底还有哪家参与?这块玉玦到底是当日之人不小心遗忘,还是有心留下提醒侯家牵涉到了此事?

是无心留下还好,楚旻还能当时侯家不便跟楚家交往,暗中出手。但倘或是走私之案的漏网之鱼,那这侯家可就要把楚家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了,敌在暗我在明,不查清楚了,非吃个大亏不可。

而且,楚旻皱了皱眉,她记得当今元后便是出身侯家?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我说评论怎么说我断章,原来少了一截!补上补上~

“行了,我叫你来也不是听这些好听话的。”楚旻摆了摆手, 止住了赵老六拍的马屁,“倒是有件事要问你——藿香说, 你找到了那块玉玦相关的线索?”

适才贾母遣人过来请黛玉过去, 黛玉也估着该去给贾母请安,便独个儿过去了。楚旻却未曾过去,她特意挑了今日这个时候叫赵老六进来, 就是为了避开黛玉问?问玉玦的来源。

活,却也跟着我们蹭过几顿酒饭,大家看在他年纪小,又会说话且过的不容易,也都不拆穿了。”

“倪二说了,便把褡包往桌上?放,从里头掏出个盒子来,扔在蜡烛罩儿底下,说,‘这不就是!’说着便打开盒子给我瞧。”

“我原以为还要费些功夫的,不想前几日跟几个朋友吃酒时,有?个叫倪二的,虽是个泼皮无赖,为人却仗义,他是仗着有几分力气和架势,在街上靠着给人收赌债放利钱,抽佣过活的。那日见了这玉玦就笑,说什么,‘这不是巧了么!我正有?个这式样的,就放在家里呢!’大家都不信,起哄笑他说,祖上八辈儿也没?个阔的,哪儿来的这样好东西。”

“搬至京中处处都是陌路, 还不曾问过你,近来如何了?”楚旻轻轻转着手中的佛手闻香杯,嗅了嗅杯中茗茶香气, 她抬眼看向隔着纱幔战战兢兢地半个屁股坐在杌子上的赵老六,“藿香给你的银子够么, 举家搬迁耗费气力不小, 你如今是赵家的顶梁柱,要在京城安家可是不易。”

这块玉玦,楚旻曾拿在手上多次把玩,愈看却愈觉着,恐怕玉玦主人身份不凡,且当日又有心提醒走私?事,楚旻猜测或许跟朝中势力有关。

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黛玉不知道为好,自己身后有楚家,皇帝轻易不能把手握重兵的安定亲王府怎样,要顾忌?个面子。但林家却不然,林如海到底是纯臣,?旦牵涉到不知是谁的朝堂斗争上来,说不得要跌?个大跟头,黛玉还是不掺和到这里为妙。

楚旻打断道:“这些不必你多絮,我既把这件事交给了你,自然是信你的。就说正事罢,细细地说。”

“倪二就恼了,又有了几分酒意,当下便收拾了褡包,叫着要回去,谁都拦不住,只得让他去了。奴才也是被这些日子那些不像的东西闹得疲了,便没上心。”

“谁知他去了有大半个时辰的功夫,都没有回来,?时大家就有些着急,说别是路上有了酒摔了,到时候大家担个干系,便忙着要去找他。可也凑巧,正收拾了要出门时,他自己竟回来了,仍是背着个褡包,上来便叫,‘外头遇见个邻居,那头贾家贾芸二爷,说了会子话,他那不是人的舅舅又苛着外甥,我?时气不过,把银子倒是都给他了。’”

“大家见他回来都松了口气,便没把他的话当回事,那个贾芸也都是知道的,也是这边那个荣国府贾家的子孙,家里却破落了,跟着寡母过

又怕楚旻责怪他不事正业,只知拿着

钱玩乐,忙又解释道:“像京中这种地方,天子脚下,管束得严,街面上各地都有些帮派,各有规矩。奴才初来乍到,若是?上来就四处打听,显得突兀不说,只怕也没几个人肯说真话。请他们吃几顿酒,却好说话些……”

“可问了他是从哪儿得来的?”

“是,奴才当日晚上并没有声张,第二日上才拿了些礼物,去倪二家里寻他。细细问了,却原来那玉玦是侯家七爷,赌红了眼,身上又没带银子,便压了这个还有几块玉佩之类,说是这个是祖上留下之物。他欠的钱实在有些多,不敢问家里要钱,怕知道了被打,时日久了,索性便把这个玉玦给了赌场了。”

“是。慢慢摸得熟悉了,我就跟人打听了像这种雕刻的工匠?般上都在哪里,也没敢把真东西拿出来,先在?个老手艺人那里仿着刻了?个,把真的又交还给了程二爷。”

“我拿着那个假的,只推说是自己家祖上传下来的?对儿,如今剩了?个,家父遗志要成双,便四处找寻。也问了几个人,初时都说不曾见过这样玉玦,也有说相似的,看过了却都不像。”

赵老六却不知楚旻想了这些,他只顾着赶紧点头,“是,是。奴才这些日子来了以后,在街上借着新来认识街坊,请了几顿酒饭,很认识了几个朋友。”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补充道:“也不过是酒肉朋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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