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如果松开，他跑了怎么办？”
他这个样子，根本跑不了。长谷部在心里说到。
昭手里的十字架上的十五个黑晶与曦体内的骨钉同为一体，牵动着曦不停地屠杀着魔族。
“有了！”白羽左手敲了下右手手心，“你等我一下。”
过了一会儿，白羽笑眯眯地把一个东西递给云昭。
“这是啥？”云昭略略无语地端详着手里这把集华丽、骚气与不实用为一体的长剑。
一只半狼半人的魔族从满地的尸体堆里爬出来，朝着仍站在原地的曦扑去。
昭开玩笑似的没有再控制曦，让他一动不动，直到魔族的血盆大口在曦的头顶。
“你看，我如果松开他，在魔界，”或者说在整个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
“他都活不过一天。”
嚓——嗤！
原本僵在原地的曦的眼睛突然睁开，双眼的虹膜却完全变成黑色，只有两点鲜红的瞳孔在黑暗的背景下格外显眼。
他握紧了手中的剑刃，用它刺穿了魔族的大脑，然后松开了手，倒在地上——双眼依旧紧闭。
刚刚那个黑色的眼睛，是幻觉？长谷部站在原地，脊背发寒，他很迷茫。
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该怎么做？
“所以，我怎么能松开他呢？”昭又笑了，但长谷部觉得他的笑里充满了恶意。
“如果……是为了让他活下去，我可以教他刀术。”长谷部说，他试图让自己相信：昭的初衷只是为了让曦在魔界活下去。
“这个嘛——”昭想了想，点点头，勉强同意。
“但是我会检查进度的。”
暂时放下“美景”“艺术”这样血腥的话题，昭似乎也恢复了正常，不再带着像小孩子一样纯粹、天真无邪的神情。
“是。”长谷部领命。
“我希望，下次再见到他，他已经是我所期待的样子了。”
不让他马上把自己所期待的“曦”做好，那就等一段时间再看看吧，说不定会有什么惊喜。
“不要让我失望，长谷部。”
我可是对你……和曦，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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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乱藤四郎扶着头悠悠转醒，睁开眼睛。
“乱，你醒了……”是平野，端来了一杯温水扶着乱喂他喝下。
“一期尼呢？”乱最关心的就是这件事。
“一期尼很好。”平野说，但目光躲闪，似乎是有意隐瞒些什么。
“药研是不是出事了？”
同为栗田口短刀，乱一向了解自己的兄弟们，看到平野的神情就知道他隐瞒了什么——他被昭砸开之前似乎看到药研受了伤。
“药研哥，他也还好，伤口已经恢复了。”
毕竟是付丧神，在有灵力、资源和加速符的情况下好的很快。而乱藤四郎之所以昏迷这么久也有被魔气浸染的原因。
“那，难道是……小曦？小曦呢！”
“小曦……”平野拿过杯子，想要避开这个话题。
“他被带走了，是不是？”乱的声音很平静，表情似乎也很正常。
“乱……”平野身体僵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啪嚓！杯子掉在地上，一地碎片。
“我去打扫！”平野想要逃离。
“平野！”乱扯过平野的领子，逼视着他的眼睛，“你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
“乱……”平野嗫嚅着，说不出话。
“还有前田，前田也没有……保护好……”小曦……
我也没有……
“平野，你到底在想什么！”乱低声嘶吼，再不复平日里娇俏可爱的“少女”模样。
当曦走出去的时候，平野在想什么呢？
他的大脑一片混乱。
一期一振，药研，五虎退被抓；鸣狐，骨喰，鲶尾不在；乱受伤昏迷……
能拿主意的栗田口都不在，平野当时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把曦交出去。
但是他没有。
他不忍心，也舍不得。
曦在栗田口的这些天早已和他们产生了感情，平野更是一直把曦当做自己的兄弟。
但是五虎退命悬一线，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救五虎退”。
甚至当曦自己主动走出去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有一丝晦暗的窃喜：
是他自己要出去的。
但是现在，他后悔了——那么乖巧，那么可爱，即使被全家宠上天也从来没有恃宠而骄的孩子，为了栗田口，自己站了出去。
曦会面对什么平野想都不敢想。
一想到曦所要面对的是一个时间溯行军……或者说是魔族，而曦又是灵体……
“对不起……”平野愣愣地重复着，“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他阻止了曦，而自己和前田出去和那个人拼命，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迟了。
这根本就是一个死局！
“如你所见，剑啊。”
“我是用刀的，打架用剑，很不方便的你造吗……”这种文绉绉的东西一点都不实用，一点都不！
“你到底想说什么？松开他吗？”昭收敛了笑容，直视着长谷部的眼睛。
长谷部顶着他锐利的目光艰难地点点头。
刀剑付丧神本性中的善良在谴责着昭的行为，但服从审神者的命令也是压切长谷部的本能。
“礼物啊，”白羽摸了摸下巴，“让我想想。”
就像是切黄瓜，用刀切片比用针扎快多了好伐！
——未完待续
而昭只是一个和刀剑付丧神没有多大关系的陌生人而已。
长谷部想着，自己的审神者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居然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
他需要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阿鲁金……”阻止的话凝滞在长谷部的喉咙深处，却说不出来。
“阿鲁金……”长谷部想要阻止昭，但是却发现自己根本毫无头绪。
他以什么立场阻止昭呢？自己是昭的家臣，最忠诚而亲近的刀剑付丧神，应该无条件支持昭的选择。
在昭与长谷部说话的时候，训练场内的魔族已经被屠戮殆尽。
“嘎嘎——嘎——”
“怎么样，是不是漂亮？”昭的语调上扬，像是个获了奖等着家长表扬的小孩子。
不，一点都不漂亮……反而……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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