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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王之骁

第23章:战与和,功与过

“没什么恩不恩准的,哀家刚刚已经说了,只要是为我大辽、为我契丹好的,那卿便可直言不讳,无需去在意其他!再之后,不论狂风还是暴雨,自有哀家为尔等撑着!”

“谢太后!那么,末将就在此斗胆谏言,请您为两国边关百姓所考虑、为两军苦战百怠之将士所考虑,放下过往仇恨,与大宋罢兵言和、重修秦晋之好!”

……

这倒也不奇怪,要知道,萧挞凛不仅仅是辽之大将,还在朝中、军中都颇受尊崇爱戴。此番遇害,众人自然免不了伤心难过。但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一个非常担忧的地方,那就是——接下来,宋、辽两国之间的战事以及累积到现在的种种矛盾,究竟该何去何从呢?

军中柱石萧挞凛战死,这对大军的士气是个非常严重的打击。严重到接下来的任何一场战争,无论是攻还是守,辽军都已然没有了绝对的把握!虽说哀军必胜、哀军必胜,但失去了萧挞凛的辽军,再怎么愤怒、也都那样了,又哪里是占据了地利、人和之优势的宋军对手呢?

更何况,此前辽军虽然屡战屡胜,但是从北方远道而来,前后战线拉得实在是太长了。时间一久,不仅补给供应非常困难,而且各路军中也怨声载道、战心日益衰弱。再加上,辽军还是孤军挺进大宋腹地,最后若是战胜了倒还好;可万一战败,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而东囚营呢,就是最普通、最底层的俘虏集中地了。和西囚营一比,二者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在东囚营里,不仅环境脏乱差,且日常吃食都又烂又少,牲畜的草料都比这些强;每天,更有不少侮辱与折磨在等待着犯人们,真真正正的苦不堪言!简而言之,这里的一切都是与西囚营相反的。你除了当不了人外,其它什么都可以当。

拓跋雄即将入住的,便是辽国高层特别关照过的西囚营了。在这儿,只要不随便乱跑、不随便玩消失,那就根本不会有人去管他。再加上,辽军兵将们对这位战神一般的传奇人物都是打从心底的崇拜钦佩,故而拓跋雄一进来,就立刻被辽兵们给当成祖宗一样供了起来。不仅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有专门的军医忙里忙外的给他疗伤开药,着实把其他犯人给羡慕个要死。

望着拓跋雄那干净整洁、宽敞明亮的营帐,再瞅瞅自己那虽然也还算不错、但却与前者相差甚远的住处,西囚营中的其他犯人们全体不约而同地长叹了口气——唉!同样都是阶下囚,可你看看人家,再看看咱们!奶奶的,这就是差距啊!

不过,虽说这里待遇不错,但消息渠道什么的还是比较封闭的。身处于此,拓跋雄根本就无从得知外面的事情。可要说在意,他倒也不是那么在意。反正已经帮萧挞凛成功报了仇了,那么接下来宋人也好、辽人也罢,都和拓跋雄自己没什么关系了。现在真正让他头疼的,还是霍幽带来的那一大帮子人,以及这所谓的二十七怒堂、到底该如何处置。

召集所有人、将他们直接就地遣散?不行不行,这样未免也太过无情了,况且还会极大的辜负霍幽对自己的信任。那么……再将圣堂主的位置还给霍幽?啧,好像也不太合适。依后者的脾气和性格,保不齐会横生出什么新的事端来。届时,两人好不容易才迈过去的隔阂,恐怕又要重新出现了。

可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真的就只能不明不白的接下这个圣堂主之位了?

“闪开!闪开!我告诉你们,那可是个天下无双的宝贝啊!价值连城!若我找不回来,我……我……我情愿一死!!”

就在拓跋雄绞尽脑汁去思索万全之策的时候,帐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恼人的嘈杂声。拓跋雄轻轻皱了皱眉头,心中顿时闪过一丝不悦。本来,他是不太想去多管闲事的,但随着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且一直没有得到有效控制,他才终于是忍无可忍了!当即猛地翻身起来、不耐烦的向外吼道:“怎么回事?!瞎吵吵什么?!”

此声一出,外面的动静立刻戛然而止。很快,就有一名辽兵快步来在了帐外,毕恭毕敬的向拓跋雄躬身汇报道:“明决公!吵到了明决公,我等真是罪该万死!只是有一犯人为了一本破书,不听话、不配合,故才折腾久了点。不过请您放心,我们马上就用绳索将他捆走!绝不再打扰到您!”

“哦?就为了一本破书?”听到这个理由,拓跋雄不禁哑然失笑,一时间,怒火倒也稍稍退了一些。沉吟半响,他突然重重拍了下手掌,随即饶有兴趣的继续问道,“那人姓甚名谁?又因犯了何事而被关押在此处啊?”

“回您的话,那人名叫路一乾,是个宋人,曾在中原朝廷做过官儿。后来被贬,北上还乡时路径附近,恰好让咱们的巡哨给捉拿住了。本来像他那样的,应该直接丢去东囚营的。但咱们头儿素来敬重读书人,见其文质彬彬、一表人才,不忍让其皮开肉绽,故才特地安排下去、将其送来了此处。只当是……哦,只当是多养个闲人了。”

“最开始,那路一乾也算安分,不吵不闹的,每天只是看书写字,我等也乐得个清闲。但不知怎得,昨日他好像弄丢了一本心爱书籍,今天就上蹿下跳的不得安分。我等说要帮忙,他却又死活不许,只顾嚷嚷着往外乱冲乱撞。再然后……就是您刚刚听到的那样了。”

“呵,死脑筋的读书人啊。”听得来龙去脉后,拓跋雄顿时不屑的笑了。但这书呆子特立独行的风格,以及那情愿为书而死的白痴精神,倒是让他觉得新奇不已。歪头想了一会儿,最终,拓跋雄还是决定见一见这位“勇敢”的书呆子。说不定和他谈上一谈,还能给自己无聊的日子增添点乐趣呢。

“嗯……我知道了。这样,反正我在这儿也闲着也是闲着,就替你们好好‘教育’一番那个路一乾吧——去,将他带来这儿见我!现在就去!”

“啊?这……”那辽兵一听,瞬间傻眼了,“可是明决公,咱们的规矩……”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拓跋雄猛一挥手,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尽管带来就是!出了事,我扛着!”

“……好吧,那请您稍等,小的这就去将那路一乾带来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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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层担忧,辽国的一些聪明人在哭的时候,脑子就已经开始飞速转开了——是接着打,还是就此罢兵言和?如果接着打,那虽能满足军中报仇心切的呼声,但对大辽未来的国运,同样也是一场危险的豪赌;倘若是选择罢兵言和呢,届时也许会引起军中不满、甚至是哗变!可这却是眼下最为稳妥、最能保证既得利益的办法。如此想来,后者应为上策!

但,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真正做起来却又是另一回事了。在这种特殊关头,谁敢第一个跳出来提“罢兵言和”这四个字啊?真要那样,当面挨些指指点点、冷嘲热讽倒也还算轻的,怕就怕、指不定哪天晚上自己就让萧挞凛的什么狂热死忠给阴了。所以,这些聪明的老狐狸们互相交换了下眼神,最终,齐齐看向了上方的萧太后。

直到拓跋雄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视线之中,萧太后才长长的舒了口气。随即清了清嗓子、正色对下面说道:“好了,萧平弗那个叛徒的事情,至此就算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咱们便说说更为重要的国家大事吧。诸位卿家!眼下,我大辽的前景已经非常不容乐观了,下一步,与宋人是战是和,还请诸位各抒己见,不必有所顾虑!”

“太后!”话音刚落,武将班中就有一人闪身而出。向着上首郑重一拜后,便胸有成竹的向萧太后进言道,“末将王继忠,有良言一句,愿上禀太后!还请太后恩准!”

“在!”

萧平弗的哀嚎声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外头就没有了动静。可是,即便重重处罚了前者、给了枉死的将士们一个妥善的交代,御帐之中的气氛也仍然没有得到丝毫缓解,还是那么的沉痛悲戚。

没办法,为了国家,为了大局,只能委屈您了。

那么话又说回来了,萧太后她自己没有想到这一点吗?当然想到了。只不过萧挞凛的死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一时间只是悲泣流涕,根本无暇他顾。但不管再怎么伤心,也总要有个头啊,毕竟这么多人还眼巴巴的望着她呢。所以,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之下,萧太后不得不重新打起精神来。先是简单擦了擦眼泪,然后才微微探出身去、对着堂下的拓跋雄哑声说道:

听到萧太后提及此事,拓跋雄顿时一阵头大。苍天可鉴,他真没有让那慕容司祁去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啊,完全就是后者自作主张!可……唉,这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再怎么后悔也于事无补了。若是将慕容司祁交出去,那固然可以保全自己。但如此一来,岂不遭人鄙夷耻笑吗?

“将拓跋雄缚住手脚、倒拖下去,重抽五……不,重抽二十军鞭!再打入西囚营之中暂押。等什么时候哀家有懿旨让他出来了,才准许放他出来!”

“遵命!明决公,得罪了!”手机\端 一秒記住《www.》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左右士兵齐齐向拓跋雄抬举了声“得罪”,随后便立刻大步上前,照着萧太后的意思将其五花大绑、倒拖了出去。至于拓跋雄呢,此番倒是难得乖巧了一回,不吵不闹,就这么任由别人将他弄出了帐去。因为,他已经听出了萧太后言语之中的包庇之意了。再加上,他本人还有伤在身,萧太后哪能舍得真抽他啊?所以拓跋雄非常确信,就算等会儿马鞭举起来了,也肯定会得到辽军的“特殊关照”的。既如此,那还有什么好反抗的呢?乖乖走个过场、给太后一个面子就是了。

“多谢太……”

“哎,先别急着谢,”拓跋雄那边正欲起身谢恩,却不想萧太后抢先打断了他的话。说了声“先别急着谢”,后者的脸色便迅速拉了下来,语气也是猛然一变,“但是!有功得赏,有过也得罚。你的那些……哦对,什么二十七怒堂的,奉命去拿萧平弗时,为何要对其他无辜将士们痛下杀手?哀家听说,那里已是碎尸遍地,惨不忍睹!明决啊,有关这事儿,汝是不是得给哀家一个交代啊?”

这边萧太后等人如何如何去商议日后之计暂且不提,另一边,被拖出去的拓跋雄在挨了不痛不痒的二十军鞭后,先是与霍幽、孙贺儿、蒋大眼等人碰了下头,让他们就于营中驻扎、安分守己不要闹事。然后,才在辽兵的搀扶之下朝着那萧太后钦点的西囚营缓缓而去。

等到了目的地后,拓跋雄才从士兵们的口中得知,这辽军之中除了一个西囚营外,还有另一个遥相呼应的东囚营。前者主要是用来关押一些身份较为特殊的犯人以及战俘,他们或多或少都是拥有一定的利益价值的,不能够轻易伤害。同样的,他们所住的地方、每日的饭食也都很不错。除了人身自由受到些限制外,其他方面皆与平常无异,甚至有时候更为清闲舒坦。

想我拓跋雄堂堂大丈夫,顶天立地的好汉!哪能一遇到难关就把别人、还是自己名义上的下属给推出去?简直荒唐!想到这儿,拓跋雄定了定心神,当即朗声回道:“太后!回您的话,有关此事,皆为在下一人之错,与旁人无关!在下愿舍弃所有奖赏,并听候太后发落!”

“……嗯,倒是有担当,”闻得拓跋雄所言,萧太后的脸色顿时柔和了许多。在与文武众臣暗暗交换了下眼色后,萧太后才对着拓跋雄轻轻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自己都这么说了,那哀家便应允了——拓跋雄听旨!今汝之部署无端杀害我大辽勇士,本该判以极刑;可念在汝于战场之上曾拼命厮杀、劳苦功高,故此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来人啊!”

“明决,此战你算是居功至伟啊,哀家要代大辽、代各军将士们向你深表谢意。只是可惜,汝仅愿为我大辽客将,故哀家便也不好为尔升迁加封。不过你放心,该有的赏赐,哀家是绝对不会吝啬小气的。一定让你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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