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灵

呕——

小女孩呕出酸水与胆汁。

“啊！该死的！”

司马良掂了掂背上人，弓着身子四处张望，嘀咕着，“她们去哪了……”

“走，快走，那边又有得瞧了。”

“不去了，明天还得进山。”

狠狠地往腹部踢了一脚。

噗——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小女孩躺在地上轻微抽搐，奄奄一息。

“小杂种！”

客栈掌柜看着衣摆上血渍，咬着牙怒道：“今天老子要不嫩死你！老子就剐去身上肉！”

说完，提脚死命踢去。

突然，猛然顿住。

此刻脊背一阵发凉，有种特别的感觉，就好被猛兽盯上一样。

东瞅西看。

“麻蛋！还敢吓老子！”

怒火腾腾，大吼中提脚狠踢。

砰！

一声巨响。

黑影划过，径直撞上石墙，抖落不少石屋上尘土。

人群里发出惊讶。

“哎哟哟——”

“哎哟哟——”

客栈掌柜撑着腰，痛呼着站起来，朝着原地看去，定睛一瞧，兽皮少女抱着个小女孩，是两个乞儿。

顿时，怒火上头。

“麻蛋！臭乞丐！找死！”

“姐姐……那是姐姐……”

顾思君拍了拍怀里小女孩后背，低头看了眼地上，二人确实有几分神似。

“臭乞丐！你这是活，活腻，了了……”

怒声渐弱。

这时，人群里走出一位少女，站在乞儿身旁。

少女一袭精致的水月长袍，冰冷的碧蓝眼眸，高高飘扬的月白长发，这都是很少见的特征。

“异域？”

撇开容貌，单从气质上，此女不简单，客栈掌柜自问识人无数，谨慎起见，收敛了态度。

“小姑娘，我劝你不要管闲事。”

赵灵目光透着冷意，右手握上冰晶寒剑，行动表明了立场。

“……”

客栈掌柜无语，眼睛一眯，刚刚那一手可从没见过，就好像变戏法似的，凭空冒出一把长剑。

“呵呵呵——”

骤然间，掐媚地笑了起来，“我就卖姑娘一个面子，这丫头就交给姑娘处理了。”

说完，拱了拱手，捂着腰一瘸一瘸进屋。

“站住，谁让你就这么走了。”

正时，身后传来男声。

“马的！老子不发威，真当老子是病猫！”

客栈掌柜怒然转身，目光搜寻着开口之人，“哪个小子不开眼！敢在老子地盘撒野！”

人群里走出一名少年，衣着破落，长相平平，与兽皮少女一样，乞儿打扮。

“嘿，小子，好胆识。”

咧嘴一笑，悬着地心也放下了，“在这里，老子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祸从口……”

话音噶然而止。

客栈掌柜目光呆滞，盯着他腰间佩剑，脸色青一阵红一阵，身子也不住颤抖起来。

扑通——

立马跪了下来。

“饶命，小人眼拙，公子饶命……”

突如其来的一幕，司马良也是吓了一跳，随着他开口，心中悄然松了口气，差点以为被识破了……

客栈掌柜跪着爬上前，磕着头，“公子，公子，小人愿意按规矩来……”

司马良一头雾水。

客栈掌柜干脆利落摸索着袖里怀里，掏出一打银票，讨好地递上，“公子，公子，这是小人的一点心意。”

司马良恍然，没有接过银票，转身寻了把大刀。

哐当！

扔在了他面前。

客栈掌柜：“？？？”

“公子？”

心中不解，迟疑地拾起大刀，挪动着双膝缓缓爬上前，低头恭敬地双手奉上。

“愣着干什么？开始你的剐肉表演。”

哐当！

大刀滑落。

周围看客们也是一愣，随之口哨四面而起，一个个两眼放光，拍手大呼。

“公子，公子……”

客栈掌柜声音打着颤，双手再次递上银票，“小，小人，愿买买买命……”

余光中瞥见一旁小女孩，如抓住救命稻草般，赶忙补充道：“公子，公子，这位小姐医药费小人出，小人出。”

“事后，事后，小人定会让公子满意，您看……”

司马良接过银票，随意拨弄了下，拍打着手心，这些都不是大周王朝商号，反倒是青邬镇独有的，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见状，客栈掌柜松了口气，收了钱就好。

“本公子呢，一向言而有信，一言九鼎……”

“是是是，公子大量，多谢公子……”

客栈掌柜擦擦额头细汗，心中仍有些许不安，“公子稍等，小人这就去安排……”

“你们都听好了！”

司马良高举银票，冷声大喊：“无论谁！割下此人一块肉，本公子就赏他一张！”

嗡——

一阵空白。

客栈掌柜呆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眼中尽是不敢置信，转瞬间便是无尽惊恐。

哗——

人群顿时闹开。

嗖——

嗖，嗖嗖——

一阵拔刀声，此起彼伏。

“你们干什么！滚！滚！”

“啊！”

“啊啊啊！”

“啊啊啊啊！”

惨叫不绝。

“公子，公子。”

这时，精瘦男子手中提着一块肥肉，血淋淋的，还冒着热气，希翼地盯着他手中银票。

“嗯，很好。”

司马良点点头，抽出一张递过去。

“！！！”

精瘦男子惊喜万分，舔着嘴唇子望向身后，一把塞入怀里，提刀再次扑去。

哄抢之人围得满满，然而更多人也只能干瞪眼。

“啊啊啊！”

惨叫声渐弱。

这时，人群再次闹开。

“快看，三联执法队来了。”

“哦？那可是女娃子”

“嗯？不早说，快走！”

砰！

客栈掌柜腆着大肚子，踹了几脚，“让你偷！看老子踢死你！踢死你！”

客栈掌柜俯下身，抓起地上小女孩头发，瞪着眼恶狠狠道：“胆挺肥，敢在老子地盘偷东西！”

人群散开。

几人猥琐模样，司马良瞧着一阵恶寒，眼中闪过鄙夷。

随之，转念一想，迟疑中也跟了去。

咚！

撒手，一把甩出。

小女孩瘦骨嶙峋，肮脏不堪，浑身上下挂着几块碎布，此刻曲卷着身子，瑟瑟发抖躺在地上。

砰！

“嗯？”

突然，司马良定定地看着前方，快步走了上去，“顾姑娘！赵姑娘！”

客栈掌柜提着衣摆，抖了抖上面脏污，“小杂种！你知道老子这衣服有多贵么！”

砰！

顿时，不远处传来响声。

“臭丫头！”

走了半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