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坏心思
一声响亮的关门声。
“果然。”
张汉抬着头嘀咕着，那小子怒气腾腾地夺门而出，又蹬蹬蹬地跑下楼。
“哎哟！”
张汉与人撞了个满怀，踉跄后退几步，稳住重心，正要开口骂道。
“特……”
收回伸出去的手，望着远去的背影，声音渐弱，“别忘了……说好带我的……”
“窑子……”
张汉回头望了眼二楼，低声喃喃着，“这父子俩……诶，还是老样子，见了面咋就跟仇人似的……”
耸了耸肩，揉了揉脸上五道清晰的红印子，摇摇头，“我舅真是我舅，这脾气……”
“更年期了吧……”
这时，又想起舅舅吩咐的几个任务，揉搓着头发，甩了甩，心情逐渐狂躁。
“特奈奈的，一个飞鹰召盟令就够我喝一壶了，还来个李大饼那茬事，又又又再来那三个干架狂……”
“啊啊啊啊！”
“tui！”
“当我是神仙呐！”
顿时，张汉心情平复了许多，拍了拍胸膛，迷茫地走向大街，下一秒拳击掌心，豁然明朗。
“还是找王麻子商量商量，也就他脑子好使……”
……
入夜。
来福客栈，人字柒号房。
“可以了，这位公子伤势并不严重，好好休养，回头我再给他开服药。”
“嗯，大夫辛苦了。”
司马良从袖里掏出两张银票递上，“这是说好的诊费，另外还得劳请您再走一趟玖号房。”
“啊——”
大夫惊慌地抹了抹额汗，连连罢手，一退再退，“公子，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脚后跟撞到了床前脚踏，“这诊金，小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收的……”
司马良一脸不解，先前好说歹说，还加了不少诊金这才请来，这回看完，反而不收了。
“嗯？”
顺着他目光，看向自己腰间佩剑，正是陆安的七星剑，遂问：“你识得此物？”
“识得，识得……金玉商会谁能不晓得陆老爷子的佩剑……”大夫满是恭敬道。
顿了顿，又试探性问：“小公子可是那位大人孙子？”
“……”
司马良一阵汗颜，心中也豁然明朗，白天里那肥胖掌柜的态度，还有三联执法队那些人的异举……
‘这陆老爷子布的局，可真不是一般大啊……’
旋即，面对大夫的眼神，神秘地笑了笑，不可否置，右手拽紧了佩剑，左手一引。
“大夫还请先行，移步九号房。”
大夫越发恭敬，“公子，小人先告退了——”
司马良杵在门口，看着大夫敲响人字九号房，余光中瞥见楼上，想了想，转身关上房门。
移步来到前台，敲了敲桌子，引起店小二注意。
“小二，问你个事。”
店小二抬头瞄了眼，认出来人，神态骤转，伸了个懒腰，拄着脸颊，说：“什么事？”
“那位与我一道进来的蓝发姑娘，请问她住地字几号房？”
“嗯？”
店小二一脸警惕。
默不作声。
过了会儿，见他毫无退意，无奈下开口，“这……我等不便透露，客官还是请回吧。”
“……”
司马良一阵无语，也理解了店小二言外之意，“小二，我是她朋友，这有要事相商……”
店小二抬手打断，挥了挥，“这位客官，夜已深，还是散了念头，早些休息。”
“……”
司马良再度无语。
啪！
七星剑往台上一亮。
“嗯？”
店小二吓了一跳，看到长剑，一时感觉有点眼熟，食指挠了挠脑门细思着。
“啊！”
下一秒，惊叫了出来，诚惶诚恐地看着他，“你是……你是……”
啪！
啪！
连扇了两个耳光，眼瞅着就要跪地。
“停，打住。”
司马良愈发无语，止住对方，“这回可以说了么？”
“是，是，是——”
店小二半曲着腿，弓着身子，满是恭敬道：“都是小人有眼无珠，望公子恕罪。”
扑到台上，翻了翻账簿，食指快速滑动着，“公子，那位姑娘……地字八号房。”
“嗯？”
司马良未动，反笑问：“你怎就改变主意了，这夜深了，透露房客信息可不好——”
“呃，呃——”
店小二红着脸，不断瞄向台上那把长剑，挠了挠脸颊，“若是陆公子，又能有什么坏心思……”
“……”
司马良久不能语，眼中满是古怪，也不愿再逗留，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能被公子看中，那也是她福气……”
听到身后嘀咕声，差点一个踉跄摔倒，白净的小脸黑得不能再黑，这前后也差太大了吧。
上了二楼。
地字八号房，门前。
犹豫了下。
笃！
笃笃笃！
一长三短敲门声。
“赵姑娘，可歇下否？”
顿了顿，补充道：“在下司马良。”
良久。
透过纸窗，里头灯火通明，却不见回应。
司马良放下右手，摇了摇头，心中思索着神秘剑痕以及血煞之事，不知不觉已下了楼。
走到人字七号房。
侧目相望。
“嗯？”
司马良上前，拍了下，开口便问：“大夫？”
大夫低着头晃悠着，这下吓了一跳，迷糊中睁眼，“啊，陆公子，你可来了……”
指着房门，“她，这，她……”
“……”
司马良明白了，理了理一身干净的衣裳，抬手敲响房门。
笃！
笃笃笃！
“顾姑娘，在下司马良。”
过了一阵，毫无动静。
“……”
二者四目相对，说不出的尴尬。
“顾姑娘，还请开开门，让大夫给那俩小家伙诊断下，她俩身娇体虚，可别落下什么病根子。”
话音刚落。
嘎吱——
房门露出一条门缝，后头有一只眼，深邃且平静，感觉有点可怕。
“顾姑娘，放心，是我，司马良。”
随即，愣了下，改了口，“小牙？你回来了？”
“嗯？”
“五。”
咚！
“九。”
出了聚义楼。
张小牙捂着额头同样错愕，脸上怒色顿消，“汉哥，是你……”
“哦，不说这个了，我那老头在吗？”
话音刚落，人已蹬蹬蹬地上楼。
“八。”
“七。”
“六。”
“谢了汉哥，下回请你逛窑子。”
“……”
一把推开所有人，冲了出去。
“诶？小牙……”
又目睹他进了屋。
“十。”
闻言，张汉略感意外，眼中满是古怪之色，点了点头，指了指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