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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帝国

第十二章 华沙攻略 三

“怎奈沙皇欲壑难填,强夺波兰王冠,吞并波兰,化煌煌之大波兰为俄国殖民地。在下在波兰时日虽短,但目睹贵国山河破碎,惨遭瓜分,人民遭受奇耻大辱,也是痛彻肺腑。”

“陈先生言重了。”柳基奇脸色阴沉,声音却依然平静。

“在下之痛惜波兰,全然发自肺腑,只因我中国,也几乎为东方之波兰。波兰失国之时,我中国也从堂堂东方大国沦为女真部落牧马之地。人民境遇之凄惨,所受荼毒之深重,更甚于波兰。惟我皇帝陛下,奋起神威,光复河山,建独立自主之民族国家,扬公理正义于东方沃土。在下此来东欧,亲眼目睹波兰文明之灿烂,人民之英武,万千波兰民众渴望独立自由如久旱之甘霖。”

这个卢博米尔斯基家的少爷,果然和资料上一样的特立独行。他没有住在波兰高门贵族传统的华宅美屋,而是选择了普通的乡间住宅,主屋前面只有林荫道和门廊,周围就是农场和雇农的房子。

大客厅里,花砖装饰的高大壁炉正燃着火,杜松燃烧出的松脂香味,混合着玫瑰花瓣、薰衣草还有迷迭香的气息,总让人有种熏熏欲醉的感觉。

按照惯例,房间的墙壁上装饰着各种精美古玩,骑士铠甲,双手重剑,拿破仑波兰军团的战旗,戴着皇冠的家族徽章几乎纯由红白两色构成,是典型的波兰风格,端正地挂在最显眼的地方,显示着这个波兰最古老和最显贵的家族,与波兰王位纠缠不清的历史。

在眼角的余光中,他注意到对方脸上流露出了一丝屈辱和愤怒。

“阁下,敝国事务,自有沙皇陛下的臣仆处置。”片刻后,柳基奇缓缓开口,

“沙皇陛下为波兰国王,已得列国公认,所谓王室传承,自然也就是沙皇陛下的传承。虽敝国今年颇为动荡,然陛下为全俄人民之父亲,一向以慈善抚万民,吾土吾民深敬之。何来叛意。”

“哦?”郑宇玩味地看了对方一眼,

“在下一路行来,德属波兰工商发达,人民生活尚可;惟俄属波兰,饿殍遍野,乞丐满城,抗税被绞者之遗孤相携为盗,退役帝俄老兵穷困潦倒。俄皇之宪兵横行,征税官如饿虎啸街,此情此景,在下虽为异国之客,亦为心寒,惟殿下高坐安睡于此,是真不见,还是熟视无睹?”

“波兰人民,果真甘为沙皇鹰犬?波兰社会党的毕苏斯基,早已于克拉科夫组建社会党战斗团,设立军校,培训人员,准备光复国家。此人,不过是波兰没落贵族,尚怀救国大志。殿下身为波兰显贵,王室苗裔,才兼文武,难道却要袖手旁观?今波兰国内,民意嚣嚣,万千臣民,视沙皇王室如仇雠,惟需一人,如当日之东布罗夫斯基将军,号令天下,则全国响应。此舍殿下其谁?”郑宇看到对面的青年开始露出压抑的怒意,话锋一转。

“在下深知,殿下曾投身国家民主党参与波兰独立,惟德莫夫斯基等人投效沙皇,摇身一变为沙皇走狗,殿下愤然脱党,隐居乡野。在下敬殿下对波兰国家和民族的一颗至诚之心,特来拜访。今日一晤,方知传言有误。”此刻,柳基奇已经再也忍不住了,怒喝到:“阁下到底何人?来此何意?”郑宇微微一笑:“我视殿下为知己,奈何殿下视我如仇雠。在下已言尽于此,若殿下仍有波兰独立之心,在下知无不言;若殿下仍图苟且,在下错看英雄罢了。”他说完之后,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对面的柳基奇。

柳基奇缓缓闭上双眼,靠在沙发上,脸上神色变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突兀地,屋中响起了低沉浑厚的男中音:“波兰没有灭亡,只要我们一息尚存,波兰就不会灭亡,举起战刀,收回失地!”柳基奇猛地睁开双眼,满是不可思议地看向了郑宇,而郑宇却是满脸庄严而虔诚,继续这首在波兰传唱了百余年的《波兰不会亡》。

“前进,前进,冬布罗夫斯基!从意大利到波兰,在您的领导下,我们将亲如一家!我们跨越维斯瓦河,渡过瓦尔塔河,成为真正的波兰人!拿破仑已经告诉我们,如何去取得胜利!……父亲对女儿激动地说:听啊,我们的战士们,敲响了战鼓!前进,前进,冬布罗夫斯基!德国人、俄国人都无法阻挡,长剑在手的我们。团结就是我们的格言,祖国仍会属于我们!前进,前进,冬布罗夫斯基!让我们一齐宣布:奴役已到尽头!”郑宇的声音虽然低沉,却充满了力量和激情。

这首一百多年前波兰亡国之时由约瑟夫·韦比奇创作的军歌,在1830年和1863年两次波兰大起义中曾经响彻波兰,激励着一批批的波兰爱国者忘我牺牲,投入抗击俄国统治者的民族解放事业中。

几十年来,在沙皇的高压统治下,这首歌也遭到严禁,可在此时此刻,却被一个黑发黑眸的中国青年满含感情地吟唱了出来。

郑宇注意到,柳基奇的眼中放出了复杂的光芒,神色逐渐庄重了起来,开始散发出一种奇特的光彩来。

这个波兰大家族的继承人,在这动人心魄的歌声中,终于开始放下了面具。

他的嘴角抽动了几下,开始低声跟着吟唱了起来。随着歌声,他的眼圈开始有些发红。

这首现炒现卖的后世波兰国歌,在郑宇这个

“麦霸”的演绎下,终于打破了这个波兰贵族的心防。郑宇心中大安:波兰人,还真是个容易感性的民族,喜欢音乐的民族。

当年那部《钢琴家》,没白看。一曲唱罢,郑宇轻轻叹息了一声,转头向窗外看去,低沉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接触了很多欧洲音乐,不过我却些问题始终想不清楚……为什么肖邦的音乐,总是充满了悲怆和力量?他为什么要带着一杯泥土离开祖国,拒绝成为沙皇的首席钢琴演奏师?他为什么要在死后把心脏送回华沙?现在,当我看到这片土地,这个民族的时候,我懂了。”郑宇转回头来凝视着柳基奇,

“波兰的大平原……太美了,而作为草原民族出身的波兰人,对自由的崇尚和向往,已经深藏于血液和灵魂之中。这样的一个民族,是绝不可能接受异族压迫和奴役的。暂时的沉沦,只是为了未来的崛起!”

“柳基奇殿下,我的国家有一句话,”郑宇一字一板地说道,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波兰人,已经沉默了半个世纪!俄国人,正在全力以赴地毁灭波兰的民族文化,妄图把波兰人彻底俄国化,变成俄国贵族的恭顺奴仆!难道自由的波兰人,就这样一直沉默下去,直到毁灭吗!”在这一刻,柳基奇终于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了。

他豁然站起,神色有些激动,可却又似乎在努力压制着某些情绪,嘴角微微抽搐。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就这样盯视着郑宇,神色变幻,双眼中的光芒越发地复杂起来。

郑宇从来没有想到,一个人的表情和眼神,可以包涵了如此丰富的情感和这般复杂的纠结!

他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在这个时代,恐怕不会有人比郑宇更清楚波兰的未来。

如果历史不被改变,这个民族的悲剧还要一直持续到八十多年以后。波兰的整个二十世纪,几乎就是悲催套着悲催。

他就这样和对面的波兰贵族对视着,眼神清澈而严肃。许久,柳基奇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的表情逐渐松弛了下来。

“阁下真乃快人快语,在下佩服。”柳基奇苦笑一声,

“阁下如此年轻有为,可见贵国国势,正是如日东升。此战,俄国欲胜,绝非易事。”郑宇认真地说道:“在下的父辈,当年不过是西南边陲一支小小的武装,却能推翻拥有几百万军队和广阔土地的清朝,殿下可知是何原因?”柳基奇思索片刻,说道:“贵国陛下英明,将帅勇武,诸贤才华过人,士兵善战,故能成功。”郑宇轻轻摇了摇头:“这些虽然重要,可最关键的,还有一条。我国人民,苦于满清虐政久矣,方能一呼百应。而获得了自由的人民,才能发挥出深藏于内的伟力。这就是人民决定历史。只要顺应民意,看似弱小的力量,也终究能战胜貌似强大的敌人。”柳基奇默默地看着他,眼神逐渐亮了起来。

他终于点了点头,肃然说道:“在下有三个问题,还要先请教阁下。”

“但讲无妨!”

“第一,阁下到底何人也,是否能够代表贵国政府?”

“殿下既然有意,在下还有何说?”郑宇微微一笑,放下咖啡,整个人在这一瞬间恢复了平日的皇子仪态。

“实不相瞒,在下就是中华帝国皇帝之子,郑宇。”他的目光如同鹰一般盯视了过去。

中国皇帝的儿子!对面的柳基奇在一瞬间完全石化。郑宇能理解对方的感受。

别说中国这个实际上的皇权**国家,当世任何一个国家的皇子,都不可能去乔装改扮甘冒奇险,在异国进行间谍活动。

这么做,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确实出自赤诚,而此人对于本国的忠贞和献身精神,也是达到了无与伦比的高度。

无论如何,这样一个举动,已经足够表达出一个政府的诚意了。柳基奇从惊骇中缓过神来之后,开始用另一种目光上下打量郑宇,渐渐的,他看向郑宇的目光已经透出了感动和钦佩。

毫无疑问,这个中国皇帝唯一的养子,今天所做的一切,已经深深地打动了这位波兰贵族。

“早知殿下绝非凡人,但确实想不到您居然会亲自拜访。现在看来,殿下和报纸上的照片却是神似,想必这胡须和眼镜,都是乔装的吧?”郑宇微笑点头。

“既然是殿下亲至,在下对贵国诚意,也就没什么疑虑了。”柳基奇顿了顿,

“第二虑,就是贵国能否打败俄国。殿下应该知道,波兰夹在德俄奥之间,屡遭瓜分,即使俄属波兰掀起革命,这几国近在咫尺,此刻德国又与俄国亲如一家,我方独立,旋即两国大军来攻,起义不过徒为牺牲罢了。”

“这一条,殿下所虑甚是。”郑宇赞赏地点点头,

“请由在下解说:这一次的主战场在远东,距我国腹地近在咫尺,而俄国腹心远在欧洲,相距万里,只能通过一条西伯利亚铁路交通东西。我国以逸待劳,补给便捷,兵员充沛,而俄军却是劳师远征,转运不便,这一条,我军就可立于不败之地。殿下也应该知道,我国陆军,败法军平安南,甲午年完胜日本,纵横几十年未遭一败。以本国陛下之英明,此战若无必胜之把握,早已言和。至于日本,败军之将,丧家之犬,捽尔小国,有何可虑?”

“在下此来,先于德国与德皇陛下盘桓良久。陛下之心,在下已然知晓。德皇支持俄人东进,不过是为了摆脱俄法同盟的夹击。目前法**力有限,自保尚可,攻德则远远不足,如俄军在远东战败,只怕德皇陛下就要兵进俄土,一劳永逸解决东方安全。其时,波兰即为德国进兵基地,德皇需要稳定后方,只要波兰显示了独立的决心,人民被动员起来,德国就必然全力支持波兰建国。即使德皇不进兵俄国,也必然乐于支持俄属波兰独立,牵制俄国兵力,使德国可以全力压制英法。殿下担心之事,在我看来,却是杞人忧天罢了。”柳基奇思索良久,微微点了点头。

却又紧锁双眉说道:“第三虑,便是敝国人民,历经两次起义失败,多存畏惧之心,贵族多有投靠沙皇甘当走狗者。欲举大事,需外有强援,内有大军,让波兰民众看到取胜的希望。要建军,则军官,士兵,武器,辎重,军饷,组织,无一不可少。”郑宇暗自一笑。

“殿下所虑甚是。在下此来,也为解殿下之忧。波兰人民之强悍善战,欧洲闻名,沙俄军中波兰将士甚多,就是波兰民众,退役军人也是数不胜数,人员之事可无忧。武器弹药,资金,在下都可解决。具体方案,嗣后敝国自有具体经办人员与殿下接触。”

“我国行动,绝非限于波兰一隅。殿下意会即可。届时俄国就是四处起火,分崩离析之势,殿下但可坐待沙俄驻军调离,再一举发动,又何愁不能成功?”郑宇拍着胸脯狂吹了一通,终于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毕苏斯基此人,惊才绝艳,绝非池中之物,就是眼光狭窄。他欲借奥匈的力量来光复波兰,使波兰仿匈牙利加入奥匈帝国,建立奥地利-匈牙利-波兰三元一体的新奥匈波帝国,尊奉奥皇。可惜这样的波兰,与俄国统治,也无非五十步笑百步。实不相瞒,我国已与此人接触,未来殿下起事,此人就是殿下之科涅茨波尔斯基元帅(波兰名将,娶了卢博米尔斯基家的小姐),可为殿下力抗沙俄,建不世伟业。此外,波兰犹太长老会,我国可为联络,此三股力量合一,以殿下为共主,光复波兰,指日可待!”这一刻,柳基奇显然已经被打动了,可想了半天,还是面有难色:“虽如此,此事重大,在下不能擅专。还需与国内有力人士磋商。此外,如无德奥两国之支持,虽有贵国相助,我国也是孤掌难鸣。”

“事关重大,殿下务必谨慎。一旦事泄,就是泼天大祸。”郑宇肃然说道,

“我国诚意,一览无余。如果殿下仍是瞻前顾后,说不得,在下也只能另寻志士了。”柳基奇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郑宇恍若未见,肃然说道:“我国自有战胜沙俄的绝对把握,只是不愿此战迁延时日,损伤国力,也不希望战后俄国怀着复仇之心继续窥测我国,所以才在东欧寻觅志士,共图制俄大计,并非是要利用殿下这样的志士首先起事,为我国火中取栗。殿下何时起事,自然是殿下自己做主,又何必如此踌躇呢?至于德国,在下此次在在斯图加特,已与德皇达成默契,未来以波兰为德俄之间的缓冲,减轻德国东部的压力。”柳基奇脸色变幻,显然是内心中矛盾重重。

许久之后,他终于盯视郑宇,肃然问道:“殿下所言,句句属实?”

“天人可鉴!”郑宇说得斩钉截铁,其实心里也是打鼓。波兰的事情,虽说国内同意他进行尝试,可他开的空头支票能否兑现,实在是个未知数。

至于和德皇的默契云云,其实只说对了一半:就是郑宇这一半,至于德皇怎么想的,郑宇根本还不清楚。

不过郑宇算是看透了,这外交,其实和忽悠没什么两样。反正是白人之间斗来斗去,只要有利于自己的储位,有利于自己的帝国,欧洲血流成河又干他何事?

柳基奇盯着他看了一会,终于决然说道:“既如此,说不得在下也要为国事略尽微薄!贵国于远东大败俄军之时,就是在下起事之机!”两人对视,哈哈大笑。

郑宇的心中松了一口气。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郑宇和柳基奇心中一沉,柳基奇沉声说了句

“进来”,柯山走到郑宇身边耳语了几句,郑宇脸色微变。柳基奇疑惑地看向郑宇。

郑宇盯着他,似笑非笑地说道:“好像有客人来拜访您。貌似……是宪兵队的。”柳基奇浑身一震。

家具的风格明显各有不同,根据保尔的解说,这些都是一代又一代新娘的嫁妆,款式受到了当时流行风气的影响。

这些家具,和墙壁上祖先的肖像,还有其他纪念物,都是波兰贵族们对过往家族和国家历史的怀念。

“卢博米尔斯基家族,世为波兰大元帅,历代没于王事者不知凡几。令先祖耶日·塞巴斯蒂安·卢博米尔斯基亲王殿下屡次大败莫斯科公**队和顿河哥萨克,威震欧洲。在下幼年读之,每每掩卷太息,恨不见亲王殿下之英姿。”郑宇说道这里顿了顿,只见对面的柳基奇虽然矜持,却也是面露得色,心知搔到了这位波兰显贵的痒处。

“一百年前,波尼亚托夫王室失国,流亡英法。波兰国王依惯例当为公推,贵家族德高望重,本当继承波兰王位,而您,也是当之无愧的王子殿下。”郑宇顿了顿,发现对面的柳基奇脸上的肌肉微微一抽,

“尊敬的潘(波兰贵族的敬称),赞美您伟大的家族,赞美伟大的波兰民族。”郑宇字斟句酌地开口了,

初冬午后的阳光,撒播着一点点有限的热情。淡淡的云朵下,有些发黄的原野如同一块残破的毛毡子,覆盖在大地母亲的身躯上。

郑宇理解这种怀念和忧伤。从十八世纪末被瓜分以来,波兰尽管沉沦了一百年,却始终没有真正屈服。

波兰人血液里向往自由的草原民风,一直在这个国家里各个阶层默默地发酵。

这个人的深沉和智慧,足够承担起一些重大的责任,在这个时代,发挥出某些作用。

“见到阁下如此出色的人物,在下尽管是个商人,但也不禁产生了一种渴望,有些问题想向您请教一二。”郑宇相信,对面这个玲珑剔透的波兰贵族,一定对自己的真实来意有所猜测了。

但他既然表现得如此镇定,并且不卑不亢地与自己进行着沟通,自然也就说明了他的态度。

所以他决定,进入正题。果然,对面的波兰贵族只是微微一笑:“阁下有话请讲。”

这个人早已经过了总情局的甄别,有能力,有资源,有野心,是坚定的波兰民族主义者,甚至也和总情局的一些线人进行过接触。

经过反复的交流和试探,郑宇能够确定,对面的这位三十五岁的青年,绝对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殿下出身名门,才兼文武,更得波兰有识之士拥戴。”郑宇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

“为何殿下不效我中华,联络志士,扬自由旗帜,光复故土,救生民于水火?此吾百思不得其解也。”柳基奇脸色阴沉,放下了咖啡,盯着郑宇:“阁下到底何人?”郑宇毫不退让地与他对视:“在下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阁下是否知道自己为何人!在下虽不才,也知国仇家恨,当以铁血报之。堂堂波兰王室苗裔,忍看臣民为异族奴仆,苟活乡间,此非豪杰所为,实为妇人。”说完,他径自喝起了咖啡,似乎再也不看对面的柳基奇一眼。

郑宇现在要做的,就是摸清他的底,并争取把他拉上自己的战车。而郑宇最大的底牌,就是他本人的身份,和这个身份能够说明的东西。

在他勾画的蓝图里,俄属波兰占有重要位置。

柯山,保尔和丁欣怡已经被安排到了旁边的厅堂等候。作为波兰最高贵的家族,卢博米尔斯基家族的精英继承人,自然能讲流利的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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