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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书生乱武

第一百二八章:行之得道

空亏一匮!难道只能将其软禁了嘛?张毅心中很不情愿采取这般万不得已的下策,忍不住劝道:“许大人,你是明白人,何必将自己陷入囫囵之中。”

许靖淡然一笑,“你是不是想说,许昌郡城已经在你们的掌控之中,我许靖许文休回天乏术,何不就此归顺。”

“不,许大人,晚辈没有这个意思。”张毅急忙摆了摆手,沉声说道:“许大人的才干智略,世人皆知,许昌郡城的安稳还需大人出面,不然怕是枉伤人命,徒增事端,至于归顺一说,何从谈起。”

“哎!”许靖不由得长叹一声,无奈道:“倘天假吾年,人缓其祸,得归死国家,解逋逃之负,泯驱九泉,将复何恨!将复何憾!”

这话貌似自己听懂了,张毅站在一旁,皱眉沉思道,乔老伯跟这尚书郎许靖应该是在感叹大汉皇室的日渐没落,天下动乱、民生维艰,而他们如今即便废寝忘食,担忧心伤,也无济于事,无能无力,毕竟岁月不饶人,如今的世道已经不是他们所能改变。

张毅豁然想到什么,往前站了一步,微微一笑,劝慰道:“古时百里奚、蹇叔以垂暮之年为秦国制定强国之策,甘罗、子奇在童稚之年立有卓著功勋,故有志不在年岁,两位皆是世之栋梁,何以妄自菲薄。”

许靖摆了摆手,拦住又要开口劝说的张毅,淡然道:“某知道尔等今日前来,必然有着全盘谋划,某自拘禁在此,静候佳计。”

原来他一切都明白了,可为什么还这般看不清楚,难道就是为了什么先王之令轨,故必以体行英邈,苟非其人,道不虚行这些自己听不懂,也不想懂得东西?

文臣名士难道都这么死心眼?张毅技无可施,感觉走到了一条死胡同,看来只能通知外面潜伏的黄巾兵士了。

“等等!”乔玄伸手一把拉住刚迈开步子的张毅,对着微微笑着许靖,说道:“老夫还有件事不曾表说,许大人不若听完在做决断。”

“也罢,公既是同道之人,某自当聆听。”许靖跟乔玄交谈不久,却是有点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感觉,只可惜君子之交淡如水,理应坚持的绝对不能放手、让步。

“这里有些风大,不若内堂细说。”

风大?这理由还真是新鲜!

内堂,乔老伯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许文休这院子里面就他们一家子人,内堂跟厅堂有区别嘛?至于特意换个地方嘛?

许靖顿了顿,说道:“好,里边请。”

“小哥留步。”乔玄又是一把拉住张毅,轻声说道:“小哥姑且留在此处,吃些茶点,老夫一个人进去就够了。”

“一个人?”

“小哥放心,老夫于你有诺在先,必当竭尽所能劝其回心转意。”

“可是....”

“没什么可是,小哥你就安心的留在此处。”乔玄拍了拍张毅的肩膀,自是一个人跟着许靖往里面走去。

神神秘秘的,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张毅颇感郁闷,这乔玄居然是为了岔开自己,才特意要求换内堂的,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不由得想起今早出乔家小院前,乔玄好像是特意去房间拿了什么,难道说又是一块百试百灵的令牌?亦或是更了不得的东西?

内堂里,许靖直直站着,有些疑惑,有些不解,这一老一少应该是一起的,怎么还要故意岔开,“公有何事?”

“许大人可识得此物?”乔玄小心翼翼地从衣衫的夹层中取出一黄色锦帛包裹着的小盒子,慢慢打开。

“这...这是瑞...泽...暖...玉?”许靖声音突然变得颤颤巍巍,双手不由得缓缓伸将上去,轻声问道:“某....某能摸一摸嘛?”

乔玄点了点头,许靖一脸激动地从盒子里面将那块玉佩拿了起来,只见其白色剔透,温润细腻,如脂如膏,一条入目三分片片鳞片清晰可见的龙腾飞在云雾之间。

(《周礼·玉藻》中记载:古之君子必佩玉,左结佩,右设佩,居则设佩,朝则结佩,齐则綪结佩,天子佩白玉而玄组绶,公侯佩山玄玉而朱组绶,大夫佩水苍玉而纯组绶,世子佩瑜玉而綦织绶,士佩瓀玟而缊组绶,孔子佩象环五寸而綦组绶,从某方面来讲,玉佩已经上升到礼法)

“公到底是...是谁?”许靖自一见面就觉得眼前的老者甚是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如今双手捧着瑞泽暖玉,心里的疑惑自是一股脑儿涌了出来。

“许大人果然认得此物。”乔玄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老夫乔玄,此玉乃先皇所赐,以......”

乔玄?许靖脑海中的往昔记忆纷纷浮涌而上,原来他就是那时的少府、太尉,怪不得如此眼熟。

先皇!先皇一定想不到如今的大汉已经风雨飘摇,我等汉臣端是无颜呐!

许靖平复了心情,沉声说道:“乔公将如此重宝视之于某,有什么事旦说无妨。”

“那好。”乔玄将玉佩轻轻放回盒中,以锦帛包裹好,才轻声说道:“其实,外面的小哥....”

“嗯?”许靖惊奇地转头瞧看着他,好像想不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年岁不大的说客,居然会有见地,心中不面多了几分赞许、认可。

“是啊,小哥说得在理,某等尽了心力,也算是仰无愧于天,俯不怍于地。”乔玄捋着胡子,对着张毅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乔玄似是也有些惊讶,他眯着老眼,细细瞧着眼前的尚书郎。

“夫礼贤崇德,为邦之要道,封墓式闾,先王之令轨,故必以体行英邈,高义盖世,然后可以延视四海,振服群黎,苟非其人,道不虚行。”许靖拱手行了一礼,全然没有刚才初见时的不屑,诚恳地说道:“两位请回吧。”

钱财可以偷窃,货物可以抢夺,唯独自己看的,记在脑海中的所学、所知永远属于自己,岁月催人老,容颜不再,但气质却会慢慢升华,不然那些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俏丽妇人以及成熟稳重的大叔何以如此受人欢迎。

乔玄转头瞧着厅外的秀竹池塘,思虑了片刻,沉声说道:“生民之艰,辛苦之基,忧瘁惨惨,忘寝与食。”

“天地贞观,日月贞明,其直如矢,君子所覆。”许靖一直认为天地纯正守一,日月正而光明,君子之道也应如此。

气氛不知不觉有些融洽,许靖看向两人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毕竟能有这般眼光、见识,能说出如此浩然言辞的人应当不会是大奸大恶的奸佞之徒。

“然夫爵高者忧深,禄厚者责重,足下据爵高之任,当责重之地,言出于口,即为赏罚,意之所存,便为祸福。行之得道,即社稷用宁,行之失道,即四方散乱,州郡安危,在于足下,百姓之命,县于执事,自华及夷,颙颙注望。”

当然,乔玄气质是有,但绝对已经过了大叔的界限,倒是许靖,无论在年岁还是在沉淀上都不差,不然日后也不可能就蜀汉的官职上仅次于诸葛孔明、庞士元、法孝直三人而已。

静默良久的厅堂内,许靖终于缓过神来,摇着头说道:“公之言语,甚得吾心,为国自重,为民自爱,但某...某还是不能答应你们。”

“为什么?”张毅脱口发问道,刚才许靖许文休深思的样子明明已经意动,自己正是期待静等,未曾想一盆冷水豁然而下。

这小哥,也忒心急,乔玄苦笑了笑,自己终究是老了,若是以前,自己谋划管理一郡一州时,也是这般风风火火,对什么事都充满干劲。

乔玄缓了缓,对着许靖沉声说道:“今足下扶危持倾,为国柱石,秉师望之任,兼霍光之重,五侯九伯,制御在手,豫州政务,皆由汝裁。”

“大人与孟德食汉之禄,忠汉之事,自同为汉臣,怎能说是归顺。”张毅硬着头皮说道,幸好如今孟德还未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心思,所作所为未曾僭越,不过以后就难说了,姑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年岁不大,却是能言善辩,才思敏捷,曹孟德手下倒是能人不少。”许靖前一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让张毅高兴,随即话锋一转,笑道:“既是如此,多某一个不多,少某一个不少,何必强求!”

“行之得道,即社稷用宁,社稷用宁!”许靖低声喃喃,修长洁净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椅背,厅外吹进来的习习微风将额前的黑发弄得凌乱,他却没有丝毫感觉一般,直直地站着、立着。

这....这话端是晦涩,张毅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有些震惊,有些清醒,自己虽然有着跨越千年的知识,商务、农事、学堂、匠级一件件也都做的不错,但跟那些天下的名士想比,终究是缺了一份沉淀,一份岁月的沉淀。

乔玄正准备回座喝口茶,想容些时间调和调和,却见张毅猛然打了好几个眼色给自己,好像在示意,打铁需趁热,机会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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