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久且长

自己只是技巧炉火纯青，心境上却是今生无缘了，身在军旅，终是不能执于武道，没有那份心气了。

而这技法到气势自生可是差了俩个境界，更何况这本就是凤毛麟角的人才能达到，所以王武也不清楚这其中道理，但心中已经认定了他武道通玄了……

毕竟是轻易打败过自己的——虽然赵丹阳到业城的时候刀心破碎，可总也是刀心境界的……

此番同行行的小心，但突然响起了打斗之声，引得众人闻声而去，便摸着这船楼小心去往。

可谁知才刚刚行了一半，这船楼便卷起狂风，呼啸着，转瞬间笼罩在船楼上的迷雾便一扫而空。

随即更是天花乱坠，地涌金莲，道道霞光映照天空。更有莫名的道音呢喃，消弭着这伴随着感知的阴煞凉意。

隔行如隔山！

不理解也正常，但凡是有江湖人士……

王武定下了基调，便领着几人下船，赵衡崆见此又折返寻了躲着了小莲等人。

管洞副将此时正在底下焦急是否需要上那船楼一观，便看见从船上放下了楼梯王武领着数人下船了。

又是一番交谈问询……

……

死伤几百人，虽然相对于业城百万人口来说不足一提，但已经是足以震惊全郡的大新闻了，特别是这些人里还有富甲一方的富户，名气颇大的才子和宿老，都在这明坊死于非命。

虽说并不是这明坊缔结这场祸事，但总归有着干系。

然而……

事情诡异的就这般过去了，明坊并受到多大影响，就连流言蜚语，也只是在小范围之内流传，纵使是业城中白绫挂满，义庄踏破……

当然这是后话

…………

“李兄，晚安。”总归是在业城渡口附近寻到了一处歇脚之地，同福客栈……明坊的船楼显然是不能再住的，都被业城的捕快们封堵了……因此花非花吴事等人也再一起。

一行人闹闹哄哄中，与众人分别。

与赵衡崆等三人道别晚安之后，李长玖却并未睡去。

幼生的神念环绕在李长玖周围，顿时一种奇异感官世界投影在李长玖脑海中，有如上帝视角周身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视野。

就像是在脑海中的彩色放映机，投影着周遭一切，神念并不是说一道丝线的衍伸而更像是一种精神的散发，从灵魂中生长出来的感官。

人肉体有五感，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除了这五感之外，人还有传说中的第六感——直觉！

但直觉乃是从灵魂层面的延伸，是灵魂第一感，凡人识海未开，精神蒙昧，这种感觉通常是极为容易让人忽视的，但也不乏精神灵魂先天强大的，这类人通常有着精准强烈的直觉！

也就是说普通人皆有：耳，目、鼻、舌、触五感，但第六感因为精神灵魂受限在识海，这第六感甚至可以微弱的忽略不记。

直觉之感晓阴阳变化，分善念恶念，知福祸吉凶，此乃灵魂第一感，天人之感！非常人能轻易开启！须得灵魂强大者——非精神强大，精神是灵魂，灵魂不是精神，就如一个桶，一个大桶一个小桶的区别，而精神就是大小桶里的水。

灵魂第二感——神念！此乃灵魂第二感，不同于第一感晓善恶祸福，此感更类似于触觉听觉视觉的延伸，查天地之变化，术法之玄妙，神识一扫，便了然于心，知现在之运转，即时即刻！

李长玖看着这幼生的神念心中泛起惊喜，对于他来说，神念可谓妙用无穷，能探查遮蔽隐秘的角落，又能更加如心的驱使剪纸术道术演化的纸人……

研究了一番神识妙用之后，李长玖又把目光放在了脑海中那唯二的俩点灵光之中。

盘坐闭目，李长玖意识来到了识海中，此时的识海昏暗无光，最初识海初开的那副满天光点闪烁的画面不见踪影，有的只有一大一小俩个灵光在其中沉浮，像是黑夜中两颗孤独的星星一般。

意识显化人形，小人版李长玖出现在灵光身边，看着近在咫尺的灵光光点，伸手一碰那处于高位的灵光。

其是度人经灵光光点，看着在手掌中沉浮不定的李长玖露出了疑惑神色；这一术法是不全的，李长玖领悟的只有《度人经》现在还只能消除怨气，使人平静，顺带净化灵魂之能。

其说口业净，身业净，心业净，炁观转妙，结习都忘，洞入自然，卽升居种民天也……

这一枚光点显然与第一枚不同，甚至有着很大不同！第一枚光点还是最初悟道的时候，生出了的灵光，李长玖根据它的特性取了一个月影——镜花水月之名，但真要说此术要如何如何修练那可谓是说不出所以然来的。

在看这度人经，不仅自带名头，还有自成道蕴灵书文字，只要李长玖愿意就能写下来，供人参悟，都不带需要李长玖自己归纳整理出典籍的。

当然写是写下来了，也依旧可以供人学习，但现在李长玖可没本事书写道蕴灵书，依照着这半点灵韵也无的典籍，若非是天纵奇才，或是惊天大修，也没修习的可能。

再看第一术，李长玖也只能开放灵光供人参悟，若是让他写一些心得窍门，修炼方法？那可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垂死病中惊坐起了。

小人版的李长玖手一放，任由其再度飞去处在第一术的上方，仿佛是要压着一般，我是老大的样子……

随即李长玖又想起了那门剪纸术，却是为何没有灵光形成，根据棐先生所说，凡参悟得自然者，都有道术灵光形成，此乃种道境界之道种，道种什么时候形成都行，只要你参悟了，便会有这一术灵光在识海灵魂形成，在种道境界生根发芽……

而生成了灵光之后，便可以不借助法力使用出这一术，只要念头沟连灵光之后，便可以意随心去的收发如心。当然这极其损耗自身罢了。

如今却是不知为何没有灵光浮现……

但自己确实是已经入了剪纸术第二境界，慧心境界……

正思虑着，突然一枚黯淡无光的灵光从镜花水月之术下方出现在视野，其色如混沌黑暗，若不是现在神识以生，自身又是意志显化，可真要忽略了这一点灵光……

伸手一招，细细感悟，发现它就是自己疑惑没有的道术灵光——剪纸术。

“原来竟然是被第一术的光芒遮掩了！”李长玖哑然失笑。

若说度人经的光亮如太阳，镜花水月就如半个太阳，而剪纸术就像是萤火虫。

其灵光太过黯淡，以至于李长玖下意识忽略了，还以为是上面的灵光散发的光晕拖尾呢。

虽然李长玖不知为何这剪纸术如此黯淡，但也猜测无非是因为术法威力，感悟程度，这两方面原因了。

这般想着，又掏出怀里的一件物品——却是得自王婆的一样东西……魄罗枝！李长玖的神念传来的能量都是来自于此，简单来说就是一种稳定神魂的天才地宝，一般是为了突破三光境之后，稳定境界的，不曾想助了自己一臂之力……

魄罗枝是一截树枝，以精神温养，自有奇妙之力稳定精神，李长玖以精神神念包裹，这般一夜便过去了……

王武等人都是惊疑不定，都朝着中心汇聚之地快速赶来，可谁知便见到眼前这一幕。

吴管事四处看了看，面色如常，未见得有神异的人，恢复了波澜不惊的表情，就算是眼前所见，颇为不妥，也并不能让其打破城府。

“属实……”花非花赵衡崆点了点头。赵衡崆自然是顺着李长玖的话接过，花非花就算想要透露什么，但也不至于刚答应又当面拆穿。

只是稍微让他疑惑的是，不知道赵丹阳是何种势归于己身，而又强到了何种程度；武道分技巧、心境、气势、意境……

“哎呀呀，此番倒是多亏了赵捕快与那妖物拼斗，将军有所不知，这赵捕快武艺竟然高到了顶点，一行一动尽皆暗含大道，气势磅礴，如同天威压人，那妖物转瞬就被其斩灭刀下……”李长玖口中惊呼，一副惊为天人的模样。

话说王武离了赵丹阳之后独自探查，七拐八拐的竟然是让他寻到了吴事一行几人，随即大喜，与之同行……

并未有不识之人，至于李长玖？

或许在凡人眼中神异之人多数留着长白胡子那一类鹤发童颜才符合形象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武惊慌的摇晃了一会赵丹阳之后发现他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不由得抬头将目光看向了众人。

“在他斩灭妖物之时更是有异象丛生，霞光涌动，当得是一神人啊！只是邪魔毕竟是邪魔，在赵捕快斩下这一刀时，竟然脱力昏迷了过去……”李长玖一指那寸寸龟裂的平面物。

“什么！！！”王武大惊！

“你说的可是真的？”又转头看向花非花赵衡崆俩人，其实在他心中已然信了一半，同时心中有着羡慕在心中流转。

李长玖趁着这时候将他从甲板上捡起纸人，交给了赵衡崆，算是凑了一个整。

王武等人并未亲眼见过李长玖表露神异的一幕，只以为是这船楼变故的另外一种纸人残骸便不在关注。

吴事倒是因此多看了俩眼，他身后的护卫也目露诧异，但也有着严明的纪律，不发一声。

“既然如此，该是得好好上报给卫城主了，毕竟这次妖邪霍乱，死伤无数，最重要的是副城主糟了无妄之灾，被妖孽残害，丹阳兄诛杀妖魔可谓是有着大功的……”看着众人对赵丹阳的武力不以为然的样子，王武心中索然，可也并未说些什么，毕竟你指望一群读书人和商户知晓什么武道？

此时花非花已经静默而优雅的站立起来了……

“可知晓那杀人无算的邪魔是何物？”复又问道。

但花非花心中一寒，面上不动声色自然的把赵丹阳推给了王武，王武此时焦急也并未觉得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