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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贼票号

第192章 总觉得不安

在这令人沉醉的夜晚,张旦旦也是沉下心来,放松心情的开始想事情。

今天最让他震惊的事情是涂三又出现了,

涂三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上次剿灭黑鹰山的时候,没有抓到涂三就是一个最大的遗憾,

回头一看,“小祖宗,你进来干什么?”

“我吃完了饭,回房休息啊?这间房还是我的对吧?兰儿妹妹也要跟我睡在这里啊。”话到此时,张翠翠往那大炕的床沿上一坐,招呼兰儿妹妹也过来坐在床沿上。

然后眨着一对大眼睛,眼神光中闪着狡黠的光彩,“还是说,现在就让兰儿到你房里去睡。”说完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也许是自己多虑了,兴许这个涂三就只是想要提走那两万两银子,之后找个地方躲起来安度晚年的。

也许......

埃文顿突然收起画本,“师父,你怎么唉声叹气的。”

张旦旦突然地意识到,黑鹰山才是他真正应该担心的地方,那里过去可是涂三的地盘。

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收到黑英山的任何消息了。

“不好,黑鹰山要出事。”张旦旦紧张的看着埃文顿,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赶紧上山去跟小黑他们嘱咐几句,刻不容缓。

埃文顿轻松的冲着师傅做了个鬼脸,学着师傅的模样说道,“不好了,要出事。”

张旦旦可没有心情跟他在这里逗咳嗽。

“走,埃文顿,今晚师傅带你上山顶豪宅去住。”

“上山?”

埃文顿不明所以。

“对,带上你的东西,跟我走。”

张旦旦说走就走。转身就回到了张翠翠的房间,隔着房门说道,

“玉婷,翠翠,我和埃文顿上黑鹰山一趟,今天晚上,就住在那边。明天就回来。你们今晚好好休息。听到没有?”

赵兰儿听到张旦旦叫了刀玉婷、张翠翠的名字,唯独没有叫她的名字,心中不免有些不开心。

“玉婷姐姐已经都走了,你怎么还念叨她呢,话说这大晚上的,你去黑鹰山干什么?”

张翠翠连忙走出来问道。

张旦旦解释道,“今天急忙回来,唯独忘了去黑鹰山走一趟了,心中总是觉得有些不安。再加上,埃文顿不愿意跟我挤一个屋里睡觉,他们洋人臭毛病多,我正好带她去黑鹰山去住。那边的地方大。”

张翠翠埋怨的瞪了埃文顿一眼,“臭洋鬼子,毛病还不少。”

“跟他没关系,主要是我想去黑鹰山看看,总觉得黑鹰山不太稳妥。”张旦旦

张旦旦和埃文顿就这样连夜上了黑鹰山,

哐当一声,老头关上了大铁门,

张旦旦回过头,隔着铁门问那军官,“你叫什么名字?”

“吴义。徐字营的副将。问这个干嘛?”

张旦旦笑笑,

“这样莫名其妙的被你关在这里,我总要问清楚你是谁吧?”

“你放心,很快的就能决定你的生死了。”

“我的生死,谁来决定?”

“当然是徐大人。”

“怎么决定?如何决定?”

“当然是先来一通的大刑,小刑,各种刑,然后等到你招无可招的时候,再带你去见阎王的了。”

张旦旦看着自己的这个号房内,一个草甸子铺在地上就算是个床了,

旁边还有一块木板,木板的边上放着两个水桶,盛满了凉水。

“还算不错,还知道给我安排个单间。这两桶水是给我洗漱用的么?”

这话一问完,张旦旦立刻就发现这里面的事情有点不对。

“哈哈哈,你觉得这军营的地牢会给你准备的那么妥贴么?笑话,那是一会儿要给你上水刑的时候用的。”

水刑?

什么东东?张旦旦很是纳闷。

吴义说完一甩袖子,竟带人转身离去了。

“喂,喂,你不管我了。”

张旦旦隔着牢门大声的呼叫。

那吴义步伐飞快。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这家伙,跑的还是蛮快的。”

张旦旦转回身,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面前的草垛子鼓鼓囊囊的,有草叶子在地上蠕动,难道有老鼠?

张旦旦从小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他却独独惧怕一物,那便是老鼠了。

这种动物的存在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张旦旦斗的站起身,就连双脚都不敢离地,直接跳到椅子上,蹲在那里观察。

稻草垛子又动了下,这一次动静比较大,在中部形成了一个大鼓包。

应该不是老鼠。

奇怪,到底是何物?

张旦旦伸腿前去踢踹了一下,碰到了一个活物,似是一条腿。

这是什么情况,

草垛子下面有人!

“谁踢我?”

一个人声从草垛子下面传出来,

我累个去!

张旦旦吓了一跳,这号房里竟然还有活人?

果然,腾的一下,丛草垫子下面窜出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似人非人的物体。

身上的稻草叶子纷纷落下,

那家伙伸手撩开挡在自己面前的蓬乱的头发,逐渐露出一张乌黑的发亮的人脸来。

“你踢我作甚?”

张旦旦站在那椅子上,小心脏受到的惊吓程度不亚于发现自己掉进了老鼠洞的那种效果。

“你......你是人是鬼?”

“当然是人了。”

“是人,你刚才怎么一声不吭的?你要活活吓死我啊?”

“那些军爷在场,我当然要装睡,装死,难道还要跳出来向他们行礼不成。”

张旦旦定了定神,发现眼前的这个“物件”除了脏点,臭点,再加上面目可憎,其他倒也没有什么伤害性。

靠近鼻子一闻,那人身上散发出阵阵恶臭,竟然差点被熏的晕厥过去。

“我的天,你身上怎么这么臭。你自己都闻不到么?”

张旦旦用袖子捂住了鼻子,看到自己的新衣服,回想起其实自己之前也是这般的酸臭效果。不由的暗暗发笑。

“男子汉大丈夫,臭一点怕什么?都说臭男人臭男人的,男人不臭怎么能算作是个男人?”

这话算是说到张旦旦的心坎里了。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再次撩开自己的头发,“我是谁已经不再重要了,我在这里已经很多年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谁了。”

说完,那人连着咳嗽了几声,说话的声音中也透着苍老。

很多年?

张旦旦这才看的清楚那黑漆麻乌的头发下面那张黑脸是属于一名老者的,非常的苍老。那些黑的油亮的头发的底色实际上是一些苍白之色,只是由于太脏了,沾染了一层层的苟葭才会看上去发黑。

“原来是位老先生,失敬失敬。”

“老先生?呵呵呵,我可不是什么先生,你就叫我老黑头吧!”

话说至此,张旦旦竟然对于面前的老者的本来面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那,老黑头你为何如此的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即使是在狱中也应该苦中作乐,对生活有所态度啊。”

老黑头嘿嘿一笑,“你小子还挺有趣的,梳洗打扮我是会的。但是洗干净了给谁看呢?你知道就在这间牢房里,我见过了多少像你这样的小友了么?”

“多少?”

“几百人总是有的?”

“几百人,他们现在都去哪了?难不成......”

“对,都被他们杀了!”

“什么?都杀了?”

“我们这间牢房是真正的死牢。能进来的都是命中有劫数的。你是犯了什么错,惹到了军部的那些家伙?”

张旦旦对面前的这个老头越来越好奇了,此人看上去应该是常年关押在此的,但是对于外面的人和事似乎比他张旦旦还要了解的透彻。

“你怎么知道我惹到了军部的那些家伙?”

“见得太多了。进这里来的人,要么就是犯了事,杀了他们的人。要么就是有钱的,他们想要占为己有。总之,最后的结果都是......算了,还是不要吓唬你了,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你我也算是有缘,你在这里陪我聊聊天,开开心心的上路,比什么都强。”

“难道就没有例外,能活下来的?”

张旦旦好奇的问。

“有,凤毛麟角。这徐氏兄弟坏事做尽,心狠手辣,基本上能活下来的,都是能为他们挣钱的。”

“你这么说我就心里有数了,挣钱我最拿手啊?我是山贼,我怕谁?”

张旦旦故意开玩笑的说到,“看来我是有机会能够活下去的。”

那老头听到此,忽然抬起头,盯着张旦旦说道,“你说你是山贼?呵呵,现如今真的是什么样的人都敢妄称自己是山贼了?你不是山贼!你没有山贼的气质。总的来说,品相还行,但是道行太浅,你是哪个山头的?”

“我是青云山的!”

老者再次扒开自己面门前的头发,死死的盯着张旦旦,看了好一会。

“青云山的江德福,你可认得?”

这老头连江德福都知道。难道他也是我们青云山的村民?

“你怎会知道江德福的?”

也不知这老头是什么底细,张旦旦不敢贸然表明身份。

“江德福是我的门徒。”

张旦旦惊得掉了下巴颏。

“江德福是你的徒弟?别扯了,你可知他的老大是黑鹰祖师?”

张旦旦说至此,忽然的想起了什么,脸色突变,自己从椅子上跳了下来,靠近老者,扒开老头面前的头发,里面藏着的,那是一张奇丑无比的脸,这张丑脸他竟有些印象。

“你到底是谁?”

“不重要了,我是谁都已经不重要了。”

张旦旦仍然处于蒙圈当中,难道此人就是黑鹰祖师?他不是已经死了么?

张旦旦一把将身后的一只水桶搬了过来,

“老黑头,你洗把脸让我看一下你的真面目。”

“不,我不洗。”

“你必须洗,我要看一下名震江湖的黑鹰祖师到底是长得什么样?”

“不。”

“你必须洗,不然我就觉得你是在骗我。”

张旦旦想起青云山寨里那个黑鹰祖师的雕像。那个被自己用一梭子95式自动步枪子单射击的粉碎的雕像。

“我不洗,你知道这水是一会给你上水刑所用的,你知道吧?”

“我洗了,一会儿水刑你要怎么办?”

“有什么关系么?”

“这些水都是要灌进肚里去的,你确定想要我来洗一洗?”

“......”

“老黑头,这个水刑到底是个什么刑罚?”

老黑头笑。

“我来给你解释一下吧?”

随后老黑头给张旦旦详细的解释了什么水刑。

张旦旦听完老黑头的讲诉之后,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这水刑是属于满清十大酷刑之一。

张旦旦其实以前从各种的影视作品中也有所接触,也了解过。

这是一种极端的酷刑。

将受刑人仰卧平躺固定好,面上放上一种特制的吸水性极强的薄纱,然后用水涓流而下,淋在受刑人的口鼻处,薄纱受湿,粘在脸上,然后再贴下一层,再淋水,如此往复,一层层的贴上面部。水一点点地淋,最终受刑人会因为吸入的空气越来越少而更大力的挣扎。

赵兰儿害羞的把头埋的低低的,脸都红到了脖子根了。

最坏的是刀玉婷,听到张翠翠这么说,原本已经要出门的她,也被逗乐的哈哈哈笑个不停。一屁股坐在张翠翠的旁边。也不说话,笑盈盈的看着张旦旦出丑。

“都可以,只要不用跟你睡在同一张床上就行。”

埃文顿喜欢开玩笑。

“唉,女大不中留。”

张旦旦眼睛一闭,

三个女人都坐在炕上,一个低着头,两个抬着头,坏笑的看着张旦旦。

张旦旦则傻傻的站在这三个女人的对面,着实被这个张翠翠给气的半死。

刀玉婷想了一下,“不行,我要跟爹爹回家。”

走出房间,院子中间的空地上,被空中的一轮明月映射出一块四四方方的区域,里面泛着皎洁的白月光,空气中弥漫着傍晚清新沉醉的味道。

埃文顿坐在院子中间,拿着笔记本在画写着些什么。

“埃文顿,没有多余的房间了,今天你跟我睡,我打地铺,你睡床上。如何?”

张旦旦心有怨气的离开了房间。

出了门,又调回头来,“玉婷,今天晚上的课?你能讲么?”

如果涂三这次回来找自己寻仇的话,他会从那些地方下手呢?

张旦旦想着心事,不由得哀叹了一声。

“好吧,一会儿让那里个兵送你们回去,”

张旦旦无奈地同意了刀玉婷回家的想法。

“瞎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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