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这要是能忍，帽子也能戴！
“你是不是来找王明麻烦的？”
正要掏出编辑的工作证证明自己，对面的工作人员似乎是想通了什么。
如果是去坑王明的，那正好解我心头之怨；如果确实有事，那也应该告诉他。
而是我眼巴巴地等着你从厕所出来，而我却不能去。
早知道不喝这么多水了……
江小鸣瞪大眼睛，夹紧双腿盯着男厕的出入口。
马上，这一丝愧疚就被盘旋脑海的比格瑞沃驱散了。
我叫你唱这么魔性的歌！
林德沃觉得自己有如神助。
邮局也好，食堂也好，只要自己稍稍表露出要寻找古龙老师的意愿，所有工作人员都不问缘由，十分热心的帮助他。
就好像古龙老师，也就是他们口中的王明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一样，十分轻易地得到了他用餐的包厢号。
到了三楼，敲了包厢门三下之后，林德沃就看见王明和杨思高正拿着馒头蘸盘子。
他不由得把目光转向一旁面带笑意，温文尔雅的刘念雅。
这位的风范才是真正的古龙老师……
他还没开口，注意到他视线的江小鸣已经一个飞扑抱住了刘念雅。
“古龙老师，请您一定要授权给我们《江湖》！”
千算万算，没算到她居然利用性别优势！
本来做好了拉下老脸一起抱大腿的，但……
要是现在自己抱过去，大概就是刑事案件了吧。
没关系，我也有性别优势！
林德沃起身丹田，一记猛虎下山式就滑到了江小鸣身边。
“古龙老师！请一定要在《武林》发表《离别钩》！”
抬头看了一眼刘念雅的脸，林德沃忍不住腹诽。
长这么好看一人怎么字写成那样！
王明吃着……软妹币的牛排肉汁蘸馒头，目睹了刘念雅受袭的全过程。
不是，你们这世界求稿上门也就算了，至于这么大阵仗吗？
刘念雅身上挂着江小鸣，腿边半跪着林德沃，居然也没有乱了阵脚。
“这位女士，请你放开。”
“这位先生，起来说话。”
刘念雅的声音和刚才跟王明说话全然不同，显得冷淡又克制。
江小鸣和林德沃讪讪地起身。
他们并不觉得自己行为过激——一个能写出《离别钩》的作者，那就是一名编辑能吹一辈子的名头，能管下半生的饭票。当初发掘孤影老师的老顾用的手段可比现在激烈多了。
“古龙老师，请您务必把大作发表在《武林》/《江湖》上！”
《武林》和《江湖》的编辑上门，肯定不是来找杨思高的。
刘念雅瞥了一眼王明。
只见这位真正的古龙老师一幅看好戏的样子，见她看来，还给她比了个你办事我放心的眼神。
刘念雅向后靠在座位上，双腿并起，双手抱胸。
这是心理学里典型的防御姿态。
林德沃心中一紧。
“我是无所谓选择《武林》和《江湖》的，看你们诚意喽。”
毫无谈判经验的菜鸟编辑江小鸣上来就亮了底线（或许也有快憋不住的原因）：“我们《江湖》会给古龙老师你首页大封推！签三年驻作合同！”
这下轮到刘念雅吃惊了。
首页大封推！
这是多少成名已久的武侠作者都没得到过的荣誉！这和普通的首页推或者封推都不一样，意思是整个《江湖》的首页、封面除了标题以外，全部的地方都用来推荐作品！每一期首页大封推的《江湖》都成了颇有纪念价值的收藏品！
上一次《江湖》的大封推还是三年前孤影老师的作品完结吧？
至于三年驻作合同倒是不值一提——无非是三年保底铁饭碗，大封推的分量要重得多。
刘念雅忍不住又看了还在吃馒头的王明一眼。
你这人怎么还在吃？
你到底知不知道大封推的分量啊！
“来自刘念雅的怨念值，+100”
林德沃哀叹一声，他本来指望《江湖》的眼光不够好，不忍心开出足够高的条件的。
现在菜鸟编辑已经抛出底线，自己在搞谈判里虚虚实实那一套也是自取其辱……
既然如此，索性也一样把底牌扔出去算了。
林德沃咬咬牙：“古龙老师，《武林》这边，会为了刊登您的作品发售附赠子刊。”
听到附赠子刊这四个字，江小鸣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呜呜呜，你们（吸鼻子）武林欺负人！不讲行，行（抽气）业道德！怎么可以为了抢人发售子刊呢呜呜呜……”
刘念雅听到附赠子刊也是百念交集：一万块的牛排还是便宜了！
就这，就这你还在那装穷吃馒头呢！
真亏我刚才还想帮你付账！
“来自刘念雅的怨念值，+100”
刘念雅从王明放杨思高鸽子想到他滥用才华，从他抢走专访想到他就要发售子刊……
“来自刘念雅的怨念值，+100”
真是越想越气，气得我都饿了！
“服务员！再来两块牛排！”
——
《扑街日记》
普通读者：我来，我看，我走。
凯撒：我来，我看，我推荐收藏订阅评论本章说。
读者朋友们，向伟人凯撒学习的机会并不多。
效果十分显著，原本人流量不少的地方马上变得人迹罕至。
这便是日后江浙大学学院传说的第一条：盯着男厕所的变态女鬼。
姑且疑惑了一下，林德沃掏出信封，展示给邮局的工作人员。
只一眼，工作人员就认出了这个字迹。
林德沃眉头紧锁，深深吸了一口，把原本还有半截的香烟一口气抽完。
这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也不是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
与此同时，在里边的林德沃点上最后一根烟。
等这根烟也抽完了，她要是还在外面等着，就让她跟着吧。
换句话说，如果错过了这次的刊发，那自己的对手可就不是菜鸟女编辑这种等级的对手，而是编辑部内其他同样经验丰富，脸厚心黑的资深编辑了。
不能再等了！
他大迈步走出，江小鸣立刻跟上。
不是，这菜鸟编辑怎么突然走得这么慢？
今天之内拿不到授权书，十月份的《武林》绝对来不及登上《离别钩》。
而谁发现，谁负责的编辑行业潜规则有效期只截至下一次刊物发行前。
“王明去了食堂三楼，还没下来。”
看着林德沃带着江小鸣奔向食堂，工作人员心中升起一丝愧疚。
想到《离别钩》刊载后，结尾处的美妙括号写上了别的编辑名字的可怕场景……
艹，原来这就是带有颜色的帽子的感觉吗？
并不是林德沃突然大发善心，并不是林德沃不想结束自己已经太过漫长的审稿编辑生涯，只是《武林》的版面不会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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