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影响
只能跑到一旁的住户里借了条船，慢悠悠的滑到了湖中心。
“当家的，大晚上在这儿做什么？”
常富贵趴在船身边缘，她在背后喊了一句，对方却仍是没有回应。
常富贵以往都是六点钟就回家，媳妇在家里做好饭菜，和孩子一起等着。
只是今天到了七点还没有看到他的影子。
孟小玉有些担心。
她无奈的跳上自家小船，拍了拍男人的背：“走吧，回家了，孩子还都在等你嘞。”
“旋涡…”
男人的声音低沉。
孟小玉有些不耐烦了，手放在了男人肩膀上轻轻一拉，嘴上叫道：“什么旋涡不旋涡的，你是不是累魔怔了？”
唰！
黑暗中，男人猛然翻转过身体。
一把抱住老婆的肩膀，怪脸面对女人。
那一刻，女人的心头咯噔一跳。
夜色遮蔽，男人的五官死命撑开。
都是扭曲着，那双眼瞪得老大，眼珠子凸起…
在不断旋转。
不同的方向。
“啊！”
十分钟后，村中卫生所。
村民们听说了怪事发生，早已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卫生所的大夫是村里的老中医，看着床铺上的男人也是束手无措。
太诡异了。
他从未见过哪种病症，能让人的精神状态和身体都变的如此怪异。
尤其是那双眼睛。
正在往相反的方向旋转。
“小玉，你先回家吧，今晚让富贵在我这儿呆着，各位乡亲也别围着了，池塘那边儿谁也不要去，我明天让县里的老师给富贵看看。”
老中医送走了所有人，给县里的老师打了电话。
回头却发现常富贵在盯着窗口发呆。
老中医有些奇怪，视线顺着他的眼睛向外看去。
窗外。
黑漆漆的。
老中医下意识望向天空。
“旋涡…”
云层，一道宛如蚊香一般的旋涡。
次日。
老中医的家里迎来了一位客人，县里的老师来现场看病。
一推门，老中医坐在桌子前，手上的笔不断的画着圆圈。
“福明，你在干什么呢？”
老师上前看了一眼，纸张上全是各色的旋涡状图案。
但他的话，却没有引起对方的反应。
老师皱眉。
伸手拍了拍对方。
老中医这才回过神，一回头，精神亢奋的叫道：“老师，你来了！你看到了吗？好美丽的图案…”
老师皱了下眉头。
作为医生，他清楚的感受到了徒弟的怪异之处。
只是刚想说话，身后突然出现一双手一把将他推开。
“让我看看！”
一老一少趴在纸张前，拿起纸张赞叹。
老师跌坐在地。
他倒不是傻瓜。
此刻并未深究对方鲁莽的行为。
而是拿出手机，给医院打去了电话。
“喂，老李，我是神经科的赵国文，你叫人到东区的常孟寨来，有两个病人的情况有些不太对劲…”
“当家的，不好啦！”
门外突然冲入一个女人。
孟小玉跌跌撞撞闯了进来，见到现场三人，却是立刻扑到常富贵面前。
“当家的，池塘那边儿出事了，你快跟我过去吧！好大的一个转，咱们的鱼…”
孟小鱼话都还没说完，桌案前的二人却是猛然翻身：“转转？那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随即，猛然推开身边的妻子，飞也似的蹿了出去，老中医跟着他也跑了出去。
“拦住他们！”
老师傅还是经验深厚，此刻拼了命的扑倒了老中医。
孟小玉慌忙爬起。
朝着丈夫消失的方向追出去。
一直快到了池塘，她才看到趴在池塘边缘的常富贵。
而此刻，池塘周围围满了人。
现场，常家池塘中央，一个巨大的旋涡不断的飞速旋转，半空中的云层黑压压的，螺旋状的云体天地辉映。
。
她和常富贵差了十岁，因为家庭条件不好才被父亲卖给他。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孟小玉无奈。
“成又喝多了。”
眺目望去。
常孟寨。
她顺着他每天走的路一路来到渔场。
问了不少乡亲，都没人见过她丈夫。
直到来到了池塘边儿上的木屋，里面空空如也。
湖中心，一道模糊的船影出现。
“富贵！”
对着船喊了两声，船上的身影却是没有反应。
冷风吹过打了个旋。
孟小玉突然感觉到一阵怪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底里蔓延开来。
孟小玉顺着他对着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就是个涡涡吗？有什么好看的？”
好在，停泊游船的地方离这里不远。
孟小玉发现，自家的渔船没在岸边。
夜色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