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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师尊肚子搞大了

16、幻由心生

没有毒的青蛇扭着它的小翘尾悠哉悠哉地游走了,被它咬过的伤口处逐渐发黑……

景葵:“………”

我信了你的邪!

自狩猎场开场以来,丛林里便时不时窜过各门各派的修士,纵是蠢成一对的涣葵二人也早就进入了戒备状态,寻了一处隐秘的坡角藏了起来。

一想到离涣可能会因报复师尊从而有意落入敌人眼中,不管隐到哪儿,景葵总是拉着她一起,并时不时提醒她跟紧自己。

离涣知晓他紧张他那位师尊,便坦言道:“我不会傻到自己落入敌人的圈套,若是你师父不救我,我岂不是吃了大亏?”

手心运出一团火,离浣正待袭击靠近而来的人,景葵扯过她的手腕止住她的动作:“你不可以使用灵力,若是被他们发现你是魔族人,或许我们连这狩猎场都出不去了。”

也管不得伤口如何了,他一跃起身拉着离涣便跑,离涣被他扯得踉跄了两步,边跑边问:“打架会吗?”

景葵无暇理她:“当然不会!”

一只木箭从二人颅上飞过,紧了紧离涣的手腕,景葵急喘道:“他们想抓我们简直太轻而易举了,你一定要跟紧我。”

离涣回头瞧了一眼,身后背着木箭奔过来的人如潮涌的蚂蚁,耳边人又提醒道:“前面有一处悬崖。”

离涣回首:“根据话本上的原则,我们跳下悬崖一定不会死,并且有可能会捡到一本武功秘籍,修炼后会成为盖世英雄。”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

离涣认真地问他:“你信我吗?”

瞧了她一眼,景葵才答话:“不是太想信。”

两人及至断崖边缘,刹住了脚,脚下的石块顺着峭壁一路滚下去,深不见底。

二人同吸一口气转身,千军万马已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为首的那人手执弓箭,面上露出得意的笑:“继续跑啊。”

离涣撇撇嘴,同身旁人道:“其实被抓住了也没事,你师父不是会救我们吗。”

脑补了一下师尊将要成为别人的禁脔,景葵扭头望向离涣。

转脸对上他重色轻友的眼神,离涣警惕性地抽回自己的手往一旁退了退:“你干森么?”

只见这只蠢蛾子阴森森地笑,令人毛骨悚然:“若我来生有命再偿你。”

“不是,你…”离涣又退了一步,发觉不妙,忙解释,“其实话本上的故事都是假啊啊啊啊啊!!蠢蛾子我跟你没完!!!”

………

发觉自己身体悬空,并未再下坠,离涣颇显疑惑:“我们怎么没事?”

拉着她直起身,景葵解释道:“方才我在上面便发现底下有一层结界,想来这万丈深渊不过是障眼法。”

那日幻化为蝶,因好奇这幻化之术,他便向师伯讨教了其中的奥妙,幻术中最为简单的便是障眼法,虽他不会这术法,但已知晓这其中奥秘,瞧出来倒不难。

一片迷雾扑来,景葵挥了挥手试图驱散,无意中触碰到身侧的树叉,却见那截树叉穿透了他的身体,随后消失不见。

发觉异样,离涣伸出手指触了触,又出现了同样的境况,她四下环望了一圈,道:“我听宫中长老说过,这种触而不得的幻境,会因人心的恐惧和执念幻化出他们所厉经的过往。”

扫视了一圈,却只有白茫茫的一片,隐约可见的几棵树也随着他们的靠近而消失,景葵更加不解:“可为什么这里会是一片空白?”

离涣想了想:“或许是因你生前是个凡人,所以幻境无法折射你身前的景象。”

景葵无奈了一瞬,倒也未在此刻同她解释他身份的事,只好奇问道:“那你的呢?”

他的话音方落,耳边便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两人脚下的空白一寸寸扩散出土地,土

地上生出了房屋和行人,顺着生出的景象看去,他们周身已幻出了一片繁华的街市。

路旁的摊贩上有叫卖包子的伙计揭开了热腾腾的蒸笼在为顾客拣包子,有卖胭脂的娘子正在招揽路过的女子试妆,还有衣襟半敞的杂耍艺人在表演与训猴之间的默契,好一派热闹的景象。

而葵涣二人所处的地方,是在一栋彩灯飘摇的两层小楼前,小楼的牌匾上刻着“万花楼”三个大字,门前的老鸨手中抱着一个婴儿正在同一个男人谈论买卖的价钱。

景葵疑道:“这是……?”

恍然突现几百年前的景象,离涣眼中一酸,不知是喜还是悲:“这是我一岁的时候。”

抬头瞧了一眼万花楼的牌匾,景葵又问:“你不是离焰宫的人吗?”

离涣敛了敛眼中的泪花:“那时候还不是。”

“这小丫头我要了。”

随着身后传来的话音,两人同时转身抬眸,只见万花楼对面阁楼的窗台上弓腿坐着一个少年,一身暗红色的束腰流火服紧致贴身,一头突兀的棕褐色长发微微打着卷儿落在胸前,一副洒脱不羁的少年郎郝然现于眼前。

摘掉嘴中叼着的谷莠子草,少年抹了一把额鬓半垂下的几缕曲发,露出一张妖冶魅惑的俊颜,一双长眸痞气四溢,长眸下的那颗泪痣点缀得少年格外俊逸不凡,仿若人界话本上的异域王子,美得让人过目难忘。

对上那双张扬的美眸,景葵一震,仿佛有一种奇妙的牵引灌入了灵魂,在骨子里发芽。

见到阁楼上俊美的少年,离浣心中一喜:“朝熠哥哥!”

少年从窗台上飘落在地,洋洋洒洒地迈步行至她面前,穿身而过。

少女惊喜的眼眸下垂,语气渗满了失望:“我忘了,他看不见我。”

景葵依旧有些木讷,他转身回望那道身影:“他便是你哥哥?”

离涣同样转身,依恋地瞧着那道熟悉却又久远的背影:“嗯。”

心中有种说不清的滋味在发酵,景葵半是恍惚半是疑虑:“你哥哥——叫什么?”

少女的唇角浮起欣然的笑,自豪却又酸涩:“离烨,字朝熠。”

不容许旁人对师尊有半分质疑,景葵扭头坚信道:“师尊才不会如此,既是承诺会救你,便一定不会食言。”

离涣扭头与他对视:“你就这么相信他?”

“啊……”

还没喊出的声音被一只手堵了回去,离涣捂着他的嘴,再次小声提醒:“没关系,这只是普通的青蛇罢了,没有毒的。”

似乎有一种熟悉的光芒,纯粹得毫无杂质,干净得让人过目不忘,离涣垂下眼睫不再看他,轻轻地回了一个字:“嗯。”

晨光透过云层洒进树林里,悉悉密密落了一排排光影,林中的小丘上,伏趴在草丛里的两人各自举着枝叶罩在眼前,从叶片里现出的两双眼睛正在悄悄地观察坡下的动静。

挺了挺胸脯,景葵甚是骄傲:“那是我师尊,我自然信他。”

离涣扭回脑袋,语气生了些许愤怨:“你师尊是正派之首,若是他知晓救了我一个魔族之人,定会后悔当初的抉择。”

漂亮的眼睫颤了颤,离涣讷然:“真的?”

未发觉她的异样,景葵原姿势趴回,继续去窥探山坡下来往的狩猎者,本想换个姿势缓解有些发麻的手臂,低眸间却瞧见草丛里钻出了一只与绿叶同色的小青蛇。

他屏住呼吸推推离涣的肩膀,指指面前的草丛示意她,离涣顺着他指尖的方向瞧见了那只小青蛇,用食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不必害怕,你我与它同为这狩猎场的猎物,它不会伤我们的。”

眼看着那条小青蛇吐着蛇信游过来,景葵吞了吞唾液,视线紧追着它不放,不会伤他的蛇攀到了他的手臂上,毫不留情地一口咬下去……

一种熟悉的亲切感自他掌心蔓延,离涣有些诧异地侧眸瞧他,趴在地上的少年还是那张丑丑的脸,可是笑意里的温情却让人心尖一颤,眼眶莫名发了酸。

以为她不信自己所言,忆起那日师伯同他说的话,景葵换言道:“我们水云山有一条门规,即是众生平等,无种族之分,无血统之别,无论你是仙籍与否,只要一心向善,我们水云山皆可容纳。”

听到坡上的动静,正在林中寻觅猎物踪迹的猎者顺着声音抬头,便瞧见了伏在山坡上的两人。

“他们在那里!”随着为首发现的人一声兴奋的呼唤,分布在林里的其余修士纷纷转过注意力,发现目标,皆奔涌而来。

她兄长的死毕竟与师尊关联较大,为让她减缓心中愤恨,景葵再次摸摸她的脑瓜:“等我们一起平安走出了这里,我带你赏尽水云山的每一处风景,尝尽水云山的每一味食点,好不好?”

如此近看,才发现他的眼眸深处

“我师尊岂会因你是魔族人便瞧不起你,”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瓜,景葵有心安慰眼前这个看来似是有些自卑的小女孩,“他若晓得你是这么一个机灵又漂亮的小可爱,怎么会后悔救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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