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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人又撩人

33、保佑

崔肆意

点点头,一会儿上香的时候,就有意往右边凑了凑。

“薛家的列祖列宗,公公婆婆好,我是薛景恒昨天刚娶进门的妻子,我叫崔肆意,小字阮阮,你们在天上想叫我的话,可以直接叫我阮阮,以后我会好好照顾薛景恒的,公公婆婆在天上可以放心了。”

也不是他不想多睡会,实在是崔肆意太闹腾了,一会儿勾住他的腿, 一会儿往他怀里钻, 本来昨天随口说她睡觉不老实,还觉得冤枉了她, 现在看来, 这话一点儿不假。

薛景恒转身, 想看看让他没睡好的罪魁祸首。

只见崔肆意一头乌黑的秀发随意散在身下,更衬得一张小脸莹润如玉,只是昨日还穿得好好的中衣此时领口微张, 露出里面的红色肚兜,锁骨精致, 肩头圆滑,甚至连肚兜上鸳鸯戏水的图案都能看见。

所谓的不情之请就是请父亲母亲在天上保佑他吗?

虽然在薛景恒看来,这也不算什么不情之请,但还是觉得心中微暖。

阿嚏——

崔肆意揉揉鼻子,继续道:“保佑薛景恒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个人,千万不要被外面的小妖精迷了眼睛……”

薛景恒不禁抚额:“祠堂重地,不许胡说。”

崔肆意不理他,恭恭敬敬地对着牌位鞠躬三拜,才将香插在了香炉里。

两人出了祠堂,又向薛律和周氏所在的正堂走去,谁知刚过了走廊,就远远瞧见薛律和周氏一行人早站在了堂外等候。

自己父王和母妃尚且不敢让德高望重的薛律这般等他们,更何况是她?

于是也不管身边的薛景恒如何,只是自己快步向前走去。

到了近处,见众人又要向他行礼,崔肆意一把扶住周氏:“伯父伯母快别折煞我了,我小字阮阮,伯父伯母叫我阮阮就好。”

说着,看向旁边的薛景润和李氏:“大哥大嫂也是。”

目光又瞥过薛景洛、薛凝月和薛景浩几个小的:“你们就叫我二嫂吧。”

崔肆意是好脾气,可薛律和周氏不敢逾礼,还是称呼她为郡主,只是不再行礼。

薛凝月和薛景浩两个嘴甜的,早“二嫂二嫂”的叫上了。

只是薛景洛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从前想攀附崔肆意,如今崔肆意成了他的二嫂,能不尴尬吗?

相互见过礼后,众人进了正堂。

崔肆意看着周氏,甜甜一笑道:“刚才急着扶伯母,竟没顾上细看,现在一看,才发现伯母今天可真好看!”

今日是和侄媳妇正式见面的日子,周氏穿的是找了外面的裁缝新做的衣裳,现在被崔肆意一语点出

,心里虽高兴,可又不免脸热,毕竟她是上了年纪的人。

偏崔肆意不觉得,还和薛律挤了挤眼:“伯父也这样觉得吧?”

薛律板起脸来,轻咳两声,觉得崔肆意作为新妇不够端庄,可又为着她王府郡主的出身和侄媳妇的身份,不好苛责。

崔肆意也不在意,继续道:“伯父肯定也这样觉得,就是不好意思说,心里指不定怎么夸赞伯母呢!”

一席话逗得周氏是笑不拢嘴,其他小辈也纷纷弯了眉眼。

只有薛景恒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崔肆意心道可真是个小古板,果然是薛律教出来的!

其实,薛景恒倒不觉得她刚才的话逾礼,只是崔肆意这个人吧,你给她点儿好脸色,她就愈发无法无天。

周氏把崔肆意拉到跟前,将腕上的丁香紫玉镯子褪下,戴到了她手上。

“这是我刚嫁到薛家时,母亲给的,不过我现在年纪大了,就不常戴这个颜色了,我瞧着郡主上次穿丁香色的裙子很好看,配这个正合适。”

说着,又命刘嬷嬷将一对羊脂玉玉如意呈了上来,拍了拍她的手道:“这是我和你伯父的一点心意,只愿你和景恒以后鸿案相庄、如鼓琴瑟。”

“多谢伯父伯母,我很喜欢。”崔肆意娇声应下。

李氏也准备了一对翡翠耳坠送给崔肆意,玲珑剔透,翠绿欲滴,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薛凝月和薛景浩年纪小,月钱也不多,送不出什么贵重的东西,不过是些集市买来的新鲜小玩意,但不论价值如何,崔肆意都一一接过谢下,两人见自己的心意得到了认可,待崔肆意更加亲近。

崔肆意摸了摸薛景浩的小脑袋:“我也有东西送给你们。”

这时,四个婆子抬着两个黄花梨木箱子走了进来,这就是崔肆意为薛家人准备的见面礼了。

她送薛律的是前朝李思训李大家的江帆楼阁图,送周氏的是找了无大师开了光的白奇楠沉香手串,送薛景润的是宣州四宝斋的兔毫笔,送薛景洛的是康州吟月阁的端砚,送李氏和薛凝月的是罗川国进贡的云雾绡,每人各一匹,李氏的是湖蓝色,薛凝月的是桃红色。

至于最小的薛景浩,收

到的则是十二生肖的黄金小摆件,雕工精致,栩栩如生,最得小孩子的喜欢。

这一连串的操作,惊得堂里堂外的丫鬟仆妇是连连咂舌,不禁在心里感叹道:这娘家有钱就是好,出手大方,自己面上也有光,那些被分到二公子院里的下人可是撞了大运了,以后的打赏不知要比她们多多少倍!

还有那好事的不着痕迹地打量同为儿媳的李氏,却不想李氏正笑意盈盈地拉着崔肆意和薛凝月的手,谈论回头用那云雾绡做件什么衣裳好,举止端庄,不卑不亢,没有一丝一毫的窘迫。

李氏自是知晓自己的娘家比不上崔肆意,可这大梁又有哪个姑娘的娘家能比得上崔肆意?先别说崔肆意是隔了房的妯娌,即便是同一房的,一味的纠结和比较又有何用?不过是自己给自己添堵罢了。

李氏是聪明人,这些看的比谁都明白,所以她大大方方地接受,高高兴兴地讨论,毕竟和崔肆意交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若是为了心里那点不自在,拒人于千里之外,那才是傻子。

见时间差不多了,薛律对外面说了一声“传膳”。

只见十几个丫鬟仆妇鱼贯而出,捧上各色菜肴果品。

令崔肆意惊讶的是,薛家这样的人家,竟然也没有什么男女分桌的习惯,和她在王府时一样,都是围着一个桌子吃饭。

即便如此,她也怕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于是只是安静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饭,倒是让薛景恒刮目相看。

众人一起用过午膳后,就四下散了。

薛律到书房准备午后进宫给九皇子授课用的书卷,周氏则将崔肆意和薛景恒叫到了暖阁里。

“郡主在府里住的可还习惯?”

崔肆意乖巧地点点头:“都挺好的。”

周氏慈眉善目地问道:“那郡主可想过和景恒一起搬出去住?郡主先别急着回答,且听我说完,昨日我和老爷商量,景恒已经成了亲,是大人了,郡主又是被王爷王妃捧在手心上长大的,和我们一起住,只怕会觉得拘束。”

“正好朱雀街那儿有景恒父亲留下的一处房产,地段布局都算上乘,若是郡主有意,可以

和景恒搬到那里去,我和老爷也不是那等不通情理的人,郡主不必考虑我们。”

崔肆意瞬间明白为什么她在薛家没有找到她梦境中死的地点了。

原来她是死在了朱雀街的宅子!

梦境中的她和薛景恒婚前并无感情,周氏这样说,以她作天作地、事事以自己喜好为中心的性子,肯定一口应了。

想到这里,崔肆意连忙拒绝:“多谢伯母好意,只是我觉得现在在府里就挺好的,还可以看看夫君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

薛景恒别开了眼,表情有些不自在。

周氏没想到崔肆意竟然拒绝了,可心里又隐隐觉得高兴,这说明在侄媳妇心里,对她和薛律还是比较满意的,于是说话时语气更加温柔。

“既是如此,那就先在府里住着,若是郡主哪天改变主意了,就和我说,我派下人提前去将那里打扫出来。对了,即便是在府里住着,薛家也没什么晨昏定省的规矩,你们平日里不用到正堂来,吃饭就在自己院子里吃就行,院子里也有小厨房,郡主想吃什么,就吩咐下人做,若有什么缺的少的、不习惯的,随时到正堂告诉我。”

崔肆意莞尔一笑:“从前在王府时,母妃就对伯母赞不绝口,说伯母是全京城世家夫人中最贤良最能干的,偏偏性子也是一等一的好,平日里最是体贴爱护小辈儿,说我能够嫁进薛家真是有福了,若是换了旁的人家,哪容得了我这般淘气的性子!”

即便明知道是恭维的话,周氏听着也觉得高兴,看崔肆意是越看越喜欢。

反倒是一旁坐着喝茶的薛景恒,差点被茶水呛到。

他竟不知崔肆意这般会说话,看来平常是为了故意气他罢了。

两人走后,周氏歪在软塌上小憩,由刘嬷嬷轻轻敲着肩膀。

“我从前觉得郡主虽然出身高些,但论行事,只怕不如零露大方,但今日瞧着,郡主的性子虽跳脱了些,可身上却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品质,看着就让人喜欢,也不知赵王和王妃是怎么养的姑娘,难怪景恒铁了心要娶她。”

刘嬷嬷笑了笑:“夫人是因为一日之间被郡主夸了两次,心里高兴吧!”

周氏瞥她一眼,佯装生气道:“连你也打趣我!”

作者有话要说:宝宝们不要养肥哈,养肥文会死,谢谢支持,我会努力更新的!

薛景恒不敢再看,随手从架子上取过衣服穿上,就匆匆出去了。

一个时辰后, 薛景恒回房陪崔肆意用早膳。

崔肆意小声询问,实在是这牌位太多了,又不许人靠近些,根本看不清啊!

薛景恒用眼神指了指最右边靠下面那两个。

薛府的祠堂很大,黑墙灰瓦,一踏进去就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

第二日清晨, 鸡还没叫,薛景恒就醒了。

这时, 崔肆意已经梳洗完毕, 她今日穿的是红白相间的齐胸交领襦裙, 梳的是百合髻,发间簪一支梅花白玉簪, 一支金累丝红宝石步摇, 耳上挂两只红珊瑚耳坠,整个人看起来既喜庆又娇俏。

“等会儿用完膳,我们先去祠堂祭祖, 拜见父亲母亲,然后再到正堂见过伯父伯母他们,一起用午膳。”

崔肆意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可能是因为第一天见长辈,我比较紧张。”

堂屋顶上高悬黑底金字匾额,上书“宁静致远”四个大字,想来就是薛家的家训,堂屋下面密密麻麻地立了许多牌位。

薛家百年世家,人才辈出,需要供养的祖先自然也多。

“哪两个是公公婆婆的?”

崔肆意用了两个蒸饺,一小碗绿豆百合粥,就撂下了筷子,捧着脸儿等薛景恒。

薛景恒夹了一筷子藕片,轻声道:“倒也不必这么急。”

薛景恒嘴角一抽,在天上要怎么叫她?

“另外,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公公婆婆在天上保佑薛景恒……”

薛景恒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待用过饭,茴香为崔肆意披上雪白团花斗篷,薛景恒就牵起她的手,一起向薛府西南角的祠堂走去。

薛景恒一边吩咐丫鬟将早膳摆上来,一边向崔肆意解释今天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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