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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霸”归来

第十五章 成年人的崩溃

他仿佛看到朦朦胧胧的人刘文军,就在黄昏的土卫六跟他打招呼。

这种天气,高明有点记忆犹新,又一天傍晚,不知怎么就起雾了,能见度很低。

高明送外卖到一个小区,影影倬倬看不清,就问:大妈,这雾太大了,栋怎么走?

(播音员画外音)零下度的低温,抵挡不住人类的热情。

人类,第一次踏上了这个亿公里外的星球。在这里留下了人类的足迹。

(特写转近、中、远景)刘文军:土卫六,我们来了!

太热情,是大妈的一个通病。

那些没结婚的人,是不是每次回去都被催婚?

催婚的是不是你的母亲,而热心为你做媒的,一定是三姑六婆。

按理说,女人到了这样的年纪,要认命,沉稳,不做媒,不做中,不做保。活成一个惹人讨厌的大妈。

但事情恰恰相反,她们最热衷的就是第一条。

其实,到了这样的年纪,可以说什么事情她都经历过了,所以有些不在乎。恰恰那个时期也是丈夫最冷落的阶段。

这时候的女人是最危险的,她会想:你不是不稀罕我吗?稀罕我的人大有人在;我到这年纪了,还能帮助别人。

这时候,外界任何一句肯定她的声音,比如“你真棒”“你真漂亮”“你说得对”,这种有脑的人根本说不出口的人话,被别有用心的人祭出,所向披靡,无往不胜。

更因为“过了岁要为自己活一回”这种鸡汤的泛滥,使很多大妈找不到北。

好了,不说了,这些话要是被那些“伪女权”人士听了,可要“追我九条街”了。

言归正传。

那天高明去送餐。天空飘起蒙蒙细雨,高明穿着雨衣骑电动车并不方便。

在街角又看到大荧屏出现了刘文军的大幅照片,突然就觉得难过,泪水突然涌了出来。

流泪间,四周一片朦胧。

高明心中一惊,就擦一把泪,却听到“当啷”一下,电动车撞上一辆单车,单车上的女人晃了晃,差点摔下来。

高明就下了车,连忙跟骑车的女人道歉。

高明暗暗叫苦,那女人4多岁,正是货真价实的大妈。

他都有“恐惧大妈综合征”了。

高明有一次见丈母娘,非常紧张,女朋友说她妈妈很热情的。

果然如此,当他刚进门,女朋友的母亲就迎上来,笑眯眯地问:小伙子人不错啊,有没有女朋友,阿姨给你介绍个啊!

这大妈做媒上瘾了。

大妈一脸慈祥,她看高明穿着工作服,说:小伙子别焦急,要注意安全,钱要挣,但命更要紧。

高明点头如鸡吃米,说,是是是。

女人想走,已经上了车,又下来,好像又一肚子的话要说。但打量一下高明,叮嘱道:快去吧,别迟了,下雨天更要注意安全。

高明看看手机,这一单快要迟到了。但与大妈同路,不敢开快车。

大妈有一句没一句地说:我儿子才高二,我一天跟他说不上一句话。老头子也是,一天到晚不说话。

高明说:是是,成年人都压力大。

好不容易大妈拐弯走了,还吩咐一番才离去。

高明辞别大妈,加快了速度,但客户楼下电梯又每楼都停,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两分钟。

客户是一个女孩:你是怎么回事?

高明连忙道歉:路上出点小状况。

女孩一把关上门:快餐我不要了,我要投诉你!

高明大急,连忙敲门:不要投诉,我愿意赔偿。

女人指着高明:你再骚扰客户,我投诉的理由多一条!

高明只好提着快餐,怏怏离开。

没想到自己以前还教刘文军什么“快递员四大原则”,自己却不能做到。

他坐在街边,车水马龙,一片嘈杂,汽车的响声,汽笛声,此起披伏;又抬头看天,朦朦胧胧。

他在想,刘文军在遥远的天边呢,不管死活,他倒是一了百了,从此没有受别人的摆布了。

电话响过不停,客户的,主管的,正所谓:虱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他干脆一个都不听,看着雾蒙蒙的天,他泪如雨下。

送外卖的几年里,他从来没有过迟到出错,更没有被投诉,这时候他感觉自己是如此讨厌这个职业!

有时候,一个成年人的崩溃,就在刹那间。

从业以来,他第一次有了辞职的念头。

随后发生的两件大事,更加坚定了他辞职的念头。

这是一个美丽的星球,我们将在这里建立足够多和足够安全的降落地和基地。

未来你们也能和我一样,轻松地到这里做客。

文章言之凿凿地说:“根据可靠信息”,刘文军和他的飞船在坠入土卫六大气层的时候,发生了意外,早已烟飞灰灭。

高明看了,心里五味杂陈,说什么也不相信刘文军已经死亡。

第四,配音和口型对不上。如果你会唇语,就会发现,刘文军根本讲的不是这些。

视频是这样的。

泰坦星欢迎你们!

土卫六的山脉、湖泊、落日、环境,第一次出现在人们的面前。

而的土卫六落日,是从开始朦胧的橙色,变成了深棕色。

大家重新看了,好像真有那么回事。

不久官方辟谣说:从脚步看是否在土卫六,不值得反驳;视频原来是朦朦胧胧,模糊的,但为了读者看得清楚,人为调整了亮度;土卫六的湖没有微波,平静如镜,可能是太阳光反射的原因;至于说刘文军的口型不对,更是无稽之谈。

但文章紧追不舍,说,有文章说,由于离太阳太远,土卫六都是朦朦胧胧的,像是地球的黄昏,又像有浓雾的日子,即使增加亮度,也不会那样的人效果。

第一,众所周知,土卫六的重力只有地球的四分之一,宇航员的脚步比较沉重,不像是在微重力的情况下。第二,众所周知,日落时的金星(金星日落!)呈现出一种朦胧的黄色,当太阳落入地平线时逐渐变成深棕色。

日落的火星则是蓝色的。

对方答:大妈大妈!你看清楚!我不是大妈,我是大爷!

高明对大妈也是很有记忆,以至他一开口就称“大妈”。

但视频画面过于明亮,像是土黄色,不像是在土卫六。

第三,视频的湖泊有点泛光起浪,这是甲烷湖,应该是波澜不惊,而不是碧波荡漾。

不过,有人从视频分析,起码有四个地方有摆拍甚至伪造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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