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看你表现
饭菜很快端上来了，饭厅内安静的只有碗筷碰触的声音。
这饭厅乃是在凌夫人所在主院内的，因为凌天冬平日里都是在主院，只有每个月分出那么几天，甚至有时候一时忘了好几个月都不到姨娘的院子里去。
居姨娘和方姨娘几乎跟凌天冬处成了邻居。
所以凌天冬搭眼瞧了一圈，都没寻见林初晓的身影，不由得有些失落，却没有尽数表现出来，寸秒的功夫，已调整好状态，朝着凌夫人的方向拱手一礼，“师母安好，我来蹭饭的。”
凌夫人平日里待邵羿就格外亲和不过，邵羿在她跟前也从来不多余客气，只因为过往自己在朝中身份，叫着凌天冬“师父”已是亲疏更胜一重了，便不敢过从甚密。
所以这么多年，除了一些府宴，邵羿几乎没在左相府用过饭，这也是今天凌夫人无比吃惊的原因之一。
林初晓和卫晴乘着相府的马车一路来到所谓的安置自己的好心人门口，让车夫在外面等着，两人带着礼物敲门了。
这地界自然不会是虚晃一招的，日后万一凌夫人问起来，也必须得有这个人。
听到几声急促的敲门响，冯鑫过来开门，见到林初晓和卫晴两张熟悉的面孔，登时惊喜若狂，再斜眼敲到不远处守着的车夫，便刻意忍住了喜悦，状若客气的样子引主仆俩进院。
这是一个铺面的后院，穿过肃静的小院子就到了人居住的房屋，再穿过房屋就是前面的铺面了。
以冯鑫的十八般武艺，其实开什么铺面都不会赔钱的，可当初林初晓列举的几个选项里，偏偏她就选了一个----棺材铺。
这让林初晓等人哭笑不得。
冯鑫倒有自己的说辞，棺材铺一般少有人来，就算是楼彻的人四处打探，也未必会着重留意这样的地方。
更何况自己研究一些木器、铁器的，以棺材铺为遮挡，不管弄出什么动静都能说得过去。
这宅子里面其实很宽敞，只不过外头门看着小了些，冯鑫单独住在一个房间，另外还有一个隔间是文儿等偶尔过来居住的，还有一间是董兴的房间，除此之外，还空出三四个屋子，就算齐元成等人都过来，那也足够用了。
林初晓和卫晴进来之后直接将礼物放在了墙根处，紧随着冯鑫的脚步来到其中一间原本空着的房间，“人是何时转移过来的？”
“半个时辰前，主司放心，从驿站出来之后，董兴和我足足换了三个地方，每次都是三拨人一起出动，三拨人同样装扮，同样的马车，马车里也同样都放着四个乞丐装扮的人，但哪一个是楼彻那群人，甚至换到最后连冯鑫都快晕头转向了，对方怎么可能还能找到这里。“几乎将咱们的人使了个遍，保准不会有问题的。”
屋子里光线微弱，窗户都是从外严密遮挡着的，开门瞬间能够闻到一股臭味，这臭味林初晓施粥时也曾在乞丐的身上闻到过。
听见开门声，墙角的四个乞丐发出哼哼的响动，他们的嘴巴都被塞着，说不出话来。
卫晴燃烧起一盏蜡烛，烛光盈盈，乞丐们看清楚林初晓等人的面容，不由得面露怒色。
冯鑫上前，将几人口中的布条取出，他们互相交换起眼色，十分聪明的没有大喊出声。
林初晓颇为赞许的点了点头，“算你们还有点脑子。”
现在已是阶下囚，喊“救命”亦或是骂脏话泄愤之类的行径，只会加重几人的遭遇，有百害而无一利。
“其实落我手里也不只‘死’一条路，我们穿管司现在正缺人手，所以……看你们表现。”
原因之二便是格外不巧的了，今天有旁的女子在。
凌夫人母家的侄女，名唤陶义珊的，听闻姑母施粥时晕厥，所以带着家中长辈们的意思过来探望，因为得闻消息时就晚了，到府时已近黄昏，加之陶义珊当日在府宴上曾经跟林初晓相谈甚欢，凌夫人便想多让她留一晚上，陪着自家女儿多说说话。
凌天冬点了点头，“很好。”
邵羿却有些失落，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目光炯炯，正偷眼瞧着琰王的陶义珊，若是知道因对视一眼便令自己止不住小鹿乱撞的人，竟然压根不记得她是谁，估计要当场吐血。
饭厅当下尤为热闹，凌天冬和邵羿就站在门口，门槛旁虽空旷，却是个看饭厅内最清楚的地方。
在凌夫人看来，女儿想要在照阳城站住脚，光有丞相府也是不成的，闺中密友这一层关系，且得她自己打通。
今后通过带着女儿到各府的宴会上，通过跟小姐们接触，自然会有所相识，但近亲的一些姑娘们，乃是首要的关键。
陶义珊就坐在凌夫人的身旁，在琰王问安之后，恭恭敬敬的朝着对面施了一礼，“姑父安好，琰王殿下安好。”
“知晴呢？”凌天冬难得主动问起女儿。
凌夫人很欣慰，其实丈夫这么多年对子女一直都很严格，尤其是嫡子，女儿们小时候他还抱一抱，待大了之后更是不甚亲近，倒是这月余的功夫，对待知晴有那么几分慈爱之意。
“她午后便带着礼物去感谢那曾经帮助过她的人家了，好像是初入照阳城时，好心留她安住的。”
林初晓后来寻摸出凌夫人陶氏的深意，很是深深叹了一口气，几乎要跟凌夫人摊牌聊了:母亲，您duck不必如此。什么闺蜜啊，挚友啊，那不都是用来出卖的么！要么就是用来戴绿帽和背叛的。
尤其是照阳城这复杂人事背景下，她反倒希望自己身边少几个靠着关系过来套近乎的人，疲于应付。
府里上下对相爷和夫人之间的恩爱早已心内了然，夫人是个坦荡的，从不因为自己在老爷心中的地位而过分给姨娘们脸色看，所以相比于其余府邸那些个后宅争斗的糟心事儿，左相府几乎太平的令人敬服。
……
“义珊，是来看知晴的。”凌夫人解释道，一边招呼丫头替凌相爷和琰王搬凳子。
经凌夫人这么一介绍，邵羿这才恍然，原来凌夫人身边的不是新寻回来的女儿，难怪有些眼熟，大概是从前见过吧。
然后再通过她们，认识她们结识的姑娘们，圈子一点点扩大，也就不愁什么了。